今天山上的风很大,吴曼给瞳瞳穿的衣服有些多,易凛单手抱着一级一级的往上走。
走了一段,他将瞳瞳放到地上,牵着她的手转身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哥哥。”易凛站直正准备抱起瞳瞳的时候,瞳瞳的小手开始扯围巾。
“听话,围好了。”
“不要。”
“……”瞳瞳仍旧单手扯围巾,后来索性挣脱了易凛的手,两只手一起。
两分钟后,瞳瞳将还带着她温度的围巾捧到了易凛的面前:“哥哥,给你。”
“……”
“病好好。”
“谢谢瞳瞳,瞳瞳真乖,哥哥没有生病,瞳瞳不围好的话会生病。”
易凛将围巾重新给瞳瞳围上,山上的风很冷,但心你很暖,他被一个三岁小孩暖到了。
这是他的妹妹,只比他的儿子大一岁。
山上扫墓的人很多,但想他们这样孤单两个人的情况几乎没有。
易凛抱了两束花,一束放到了他爷爷的目前,而瞳瞳从始至终都乖乖站在一边。
“瞳瞳知道这是谁吗?”
小女孩摇头。
“是爷爷和奶奶。”
“爷爷奶奶。”
易凛摸了摸瞳瞳柔软的头发:“乖,我们要走了,哥哥抱?”
“不要。”
易凛便没为难她,侧着身弯着腰牵着小孩子的手,姜以娜的墓距离这里不算远。
走到了台阶旁,易凛提出要抱她走,她却简直要自己要走上前,一级又一级的台阶,走的很慢很费力,但她走的很认真。
原本五分钟的路,他们花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才走到。
墓碑照片上的女人年轻美丽,生命终结于那个黑夜,那冷冰冰的地面。
易凛将花放到瞳瞳的面前,他拖着:“瞳瞳,这是妈妈。”
两人合作把花放到姜以娜的墓前,花放在地上的那一刹那,小女孩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怎样,噗通跪了下去。
“妈妈。”
“对,这是你的妈妈。”被你的爸爸害死的。
当年易凛明明把姜以娜送去了一个易有为找不到的地方,鬼知道施雅是怎么知道姜以娜的消息,如果没有施雅,姜以娜也不会死,如果没有施雅的话,任茴也不用常年服药。
易凛将瞳瞳扶起来,两人站在一起。
“这是你的女儿,以后每年我都会带她来看你,愿你转世做个快乐的人。”
易凛抱瞳瞳离开的时候,瞳瞳突然哭了,从山上哭到山下,哭得睡着了,哭得易凛衣服上都是鼻涕和眼泪以及口水混合在一起的污渍。
“妈。”
“睡着了?你带她去见姜以娜了吗?”
“去了。”
吴曼松了口气:“她可以放心了,我会帮她照顾好瞳瞳,刚刚我问过你家的阿姨了,茴茴和孩子已经到家了。”
易凛将瞳瞳交给了吴曼:“妈,我先走了。”
“哎,你衣服。”
易凛将外套脱下来拿在手中,数分钟之后,易凛的车疾驰而去。
“快点,帮我跟我干儿子拍一张,季海你快过来。”
他们夫妻俩摆好姿势,任茴找了角度帮他们拍了几张。
然后她就迫不及待的放下相机,去了婴儿床旁边。
“麻烦你们两人了。”
“这怎么能叫麻烦了呢?我是他干妈。”
季海从后拥住了何苗的肩膀:“我是他干爸,茴茴你就放心跟任叔回去吧,我们虽然不专业,但是这两位阿姨是专业的。”
何苗挣脱了季海,和任茴一样弯腰站在婴儿床旁边。
“用任叔的话来说,是个俊小伙,这是越来越好看了,我们的易坚强啊。”
“我觉得小名就叫这个好了。”
何苗一脸疑惑:“三思啊,你不怕他以后跟你闹吗?”
“那你有好主意吗?”
“咳咳,咳……那还是叫易坚强吧,他正式的名字不是叫易琤吗?反正就是我们几个叫他易坚强,不外传。”无忧ux
“哈哈哈哈。”
笑声中,坐在一旁的季海看见门开了,陈无期和易凛一起走进来。
“萝仔没来吗?”
“萝仔上学了,下午回来。”
“季海,今天没什么状况吧?”
季海比了一个的手势:“我做事你放心。”
陈无期递给任茴一个古色古香的黑檀锦盒:“给仔的礼物,我看看,跟萝仔小时候是挺像的。”
“阿姨也这么说,弟弟还没回来,萝仔这个做哥哥已经送了一堆礼物了。”
“怪不得司机跟我说他放学之后总要求去商场,他还乖吧?”
“特别乖,每天陪我讲话,我也不无聊了。”
任茴把锦盒递给了易凛,易凛打开给任茴看了一眼,被惊到了,她不懂那些玉石什么,但是这块翡翠一眼就知道价格不菲,而且这长命锁还雕刻如此精致。
“好漂亮。”
“哥,你用心了。”
“给小侄子的,不能马虎,一看见他就像想起萝仔这么大的时候。”
易凛看着婴儿床里正好奇看着这世界的婴儿,他会心一笑:“儿子,以后你也有哥哥保护你。”
“这么多人关心他,是个幸福的仔。”
团聚不过几个小时,便要分开了。
走的时候人任茴不是最舍不得孩子,而是易凛。
任茴去收拾行李的时候,易凛就坐在婴儿床旁边,她找了衣服给易凛换。
结果等她收拾好一切再过来找易凛的时候,衣服和人都在原地。
任茴只能一手拿着衣服,另一只手抓着人,出了婴儿房才敢讲话“要不你留下来陪易琤吧。”
“不行,我必须要跟你去。”
任茴往后退了一步,吸了一口气,突然加大音量:“那还不快去换衣服。”
何苗在隔壁房间午休,睡眼惺忪靠在门边看着那两人,还不忘向里面的人转播情况:“老公,快来看茴茴河东狮吼。”
任茴瞬间破了功,她捂着脸走到何苗身边,“何苗,你干嘛?”
“想不到曾经不可一世的易凛,现在居然被你训得服服帖帖的,茴茴,你厥功至伟。”
“我又没做什么。”任茴委屈。
“你这什么都不用做,易凛就被你训得服服帖帖的,这不是说明更厉害吗?”
“……”“不跟你说了,丢死人了。”
“茴茴,你们要走了吗?”
“嗯,东西都收拾好了,我还是再去看看孩子吧。”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任茴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起飞了,不安不舍,因为这个地方有了她刻在骨血里的牵挂。
深夜来到那小院前,二楼的灯光亮着。
任茴停下来了脚步:“爸,是姐吗?”
“进去看看?”
任茴退后躲到易凛的身后:“不去。”
易凛握住任茴颤抖的手:“爸,我跟茴茴在这里等您,你把要带走的东西收拾一下,等下我们去酒店。”
任罗也明白是什么情况,他点头:“行,晚上风大,易凛你带着茴茴去车上等我。”
任罗进去了,任茴和易凛上了车。
易凛变戏法一般不知从哪拿出了一盒蛋糕,送到任茴面,还是任茴喜欢的奶油蛋糕。
任茴吞了吞口水,内心纠结极了:“干嘛?”
“不吃吗?我刚刚在机场买的,是你最喜欢的口味,你先吃点,等等我带你去得吃粥。”
“易凛,你坏死了。”
易凛茫然:“老婆,你口味变了吗?我没记错,你喜欢的是这个。”
“我喜欢的当然是这个了,但是现在吃下午,会胖。”
“你就担心这个?”
“这个不应该担心吗?”任茴反问。
“不用担心这个,你多重我都喜欢。”
任茴想拒绝,想筹码易凛一顿,但是她没用,她没出息,她抵挡不住这奶油蛋糕的诱惑。
“我就吃一口。”
“老婆,我喂你。”
第一口吃下去了,易凛挖了第二口,任茴欣然接受,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