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看?”
“凑合。”
“……”“我不跟你凑合了,我要回家了。”
“言而无信?算了,本来也没指望你遵守承诺,你家在哪?我跟你回去。”
“我住在寝室,你要跟我回去?”
许期扯了一下灵秋的碎发,灵秋痛的要打人,手已经伸到他的下巴了,她还是默默的收了回来。
这么帅的脸,打坏了可惜了。
“你要是能回到寝室,我就接受你的言而无信。”
许期给灵秋看时间,一点二十九,她跑到客厅,那俩孩子已经不见了。
“那小孩被萝仔带去睡觉了,还有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灵秋瞥了许期一眼,往沙发那边走,慢条斯理的整理她的东西。
“小丫头。”
“你逗我呢?好歹认识这么多天,你叫什么?”
灵秋收拾好东西,站了起来无力的往门口走去,明明心里兴奋地要死。
“灵秋。”
“两点水的凌还是树林的林?”
“你常青藤毕业的前后鼻音不分吗?”
“两点水的凌,秋天的秋?”
灵秋停下来,手落在门把手上,这个门一旦打开她就……还没想完,灵秋就把门打开了。
没办法,谁让她肤浅呢,她就是让许期迷得要死,明明知道他是个渣男,她却像一脚踏进沼泽里,她不停的挣扎,越陷越深。
“精灵的灵,秋天的秋。”
“还有这个姓氏?你是少数民族?”许期走到灵秋的身后,手自然地放在她的腰侧,拥着她进了电梯。
“我不是少数民族,原来你常……”
“打住,我初中没毕业行了吗?”
他那天只不过说了一句她笨而已,结果他一有疑问,就被她讽刺,他听腻了。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我们灵姓不多,反正我老家那块大概也就我们一家,你呢,你叫什么?”
“许期,不是早告诉你了?”
“我不相信你,你干嘛?”许期的气息突然靠近,灵秋心跳陡然加速,脸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子。
许期轻咬住灵秋的耳朵,说话呼吸间温热的气体的悉数流进了她的耳朵,暧昧在瞬间凝聚,气温升高。
“今天去个不一样的地方?我后天就要走了。”
许期的话给灵秋当头一棒,他说他要走了,他原本就不是川海人,那他应该不会回来了吧?那她呢?算什么?
其实仔细想想,从头到尾,许期没有承诺过她任何。
露水情缘,她却走了心,居然还妄想要跟他结婚。
许期抬起灵秋的下巴,见她在发呆,他咬了她一下,她终于回神。
“在想什么?”qqqqapprg
“在想……在想明天要不要请假,不过好像不用请假,明天就两节没多大用处的课,要玩刺激吗?你别小看我,我跟我前男友唔……”
紊乱的气息加速了温度的升高,杂乱无章的吻让一切的担心暂时远去。
凌晨六点,天色大亮,灵秋费力的睁开眼睛,窗外是一个粉色的世界,川海市的樱花已经败了,这里却开得正盛,这大概是川海市盛开的最后一片樱花了。
阵阵微风吹过,粉色的花瓣雨迷了灵秋的眼睛,是雨吗?只要有液体低落那就是下雨吧,正好,她的眼睛在下雨。
“你知道川海市属于什么气候吗?”
“亚热带季风气候,一醒了就考我?不多睡会儿?”
“我不困。”其实她很累,累得要死,半个小时之前许期才放过她,她以为自己会立马昏睡过去,结果却是越来越清醒,车内的空间再宽敞,也比不上柔软的大床。
“那把衣服穿好,我带去吃早餐,然后送你去学校,逃课是不对的,希望你明年能顺利毕业。”
“你还是先祝我平安度过考试月吧,马上就要开始了。”
“祝你顺利毕业就是把所有的考试囊括在内,你是哪里人?”
灵秋费力的拿掉身上许期的外套,也不管旁边的许期在看什么,她从容的一件件的穿着衣服。
“老家是北方的,具体哪个城市我就不说了,那里有很不好的记忆,十岁的时候一家人到了邻市,但我一直都是在川海上学,你呢?跟我说了也没关系,我记忆力不好,而且以后大概率不会再见了,我想听听你爹故事,可以吗?”
“我?我是市人,四岁的时候跟父母搬到了生活,后来我九岁放假回市看我爷爷,我爷爷是个老顽固,反正胡同里的人都这么说,他宁愿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四合院也不跟我们走。
我就是那天夏天在胡同口碰见叶萝萝,五六岁的小孩却瘦的像三四岁的,我把她带回家,恨不得告诉所有人我有妹妹了。
结果我爸妈在外面打完牌回来看见我带了一个小孩,一顿男女混合双打,让我从哪拐来的小孩就送回哪里去,我说我捡的,他们非要说是我拐来的,后来还把我俩送去了派出所,那里的人也查不到叶萝萝是哪里来的,那个年代,没有监控,也没有那么多侦查手段。
我跟他们说叶萝萝是我妹妹,他们就让我爸妈把我们带回家,我又被揍了一顿,他们不肯留下叶萝萝,他们说这个家我和叶萝萝只能留下来一个,我那天夜里偷了爷爷的一锅烧饼背着一个锅离家出走了。
现在想想小孩子的世界特别单纯。”
灵秋本来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但渐渐的被许期的说的心情好了起来,尤其是最后两句,她笑出了声:“你离家出走你背锅干什么”
“有了锅我就饿不死,随便找点水,点了火就能煮东西,我考虑的不周到吗?”
“那你应该拿钱啊,那多方便,想吃什么买什么。”
许期伸手按了按灵秋的脑袋:“都说了是我九岁那年,那可是二十四年前,你以为是现在?我背着锅我人在锅也在,我揣着钱,搞不好小命都没了。”
“你这个人长在笑点上了。”哪怕只是看着他,她都觉得开心。
“我又不是小丑,你确实挺爱笑,爱笑的女孩子都很不错。”
“你这话讲的,你遇到很多爱笑的女孩子吗?”
“很多,但是一个都记不住。”
“……”“那后来呢?你怎么回去的?”
“吃了路边的野菜中毒被送医院了,那里恰好有医生认识我爸妈,我回去之后他们答应收养叶萝萝,但是叶萝萝只能留在市。”
“那你把叶萝萝一个人留在市了?”
“当然没有,她可是我妹妹,我也留下来了,答应好要跟我爸妈走的,临上车的那天早上我躲到了地窖里,跟我爷爷存的那些烂土豆待了一天,福大命大。”
“那你后来就一直留在市吗?”
“嗯,他们回去没多久,生意失利,我爸在石澳跳海了,留下了一堆债,自然没人管我们了,后来真的没人管我们了,爷爷得知我爸跳海的消息,坚持没两年,人就没了。”
“那不就剩下你们两个孩子了吗?”
灵秋一直以为许期是个富二代,毕竟他举手投足之间确实不像一个普通人。
“是,还有爷爷留下的四合院,我们兄妹俩靠着房租生活,生活的还算不错,到她上大学的时候,我把那四合院卖了送她出国,我也跟着去留学了,但第二年,陈无期就把我妹妹给拐走了,我一找就是十年,终于找到了,他们却告诉我我妹妹已经死了五六年了,我都已经记不起我妹妹什么样子了,她的孩子也一点都不像她。”
灵秋理了理头发,“我今天不想上课,我想去做头发,你可以陪我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