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要不要去喝酒?”
灵秋收起手机,“老年人要养生。”
何苗疑惑的盯着灵秋盯到灵秋开始动摇。
“我……我明天还要去上课。”
“你以前又不是只有周末去喝酒,哈哟,还有,我撬到上次那家酒吧老板的秘密,去就跟你说。”
灵秋感觉自己要坚持不住了,但她还是想要再挣扎一下。
“季漾初中照片。”
“去,去去,陪你喝一周都没有问题。”
任茴按住灵秋激动的肩膀:“去哪?你们俩又要去喝酒吗?”
“你怎么知道?”
“你们俩一起出去出了喝酒还有别的事情吗?何苗,季海不在家吗?”
何苗撇撇嘴:“对,今夜你我都是独守空房之人,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顺便送你一个酒吧老板的小秘密,那个百年不变的音乐的秘密。”
任茴拿了豆芽出去,她对何苗的诱惑并不感兴趣:“我不独守空房,我还有女儿和儿子在家等我。”
“狗子,你变了,等你回去我干儿子早就睡着了,你回去不就是睡觉吗?在哪不是睡?”
“我这酒量就不去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做后备,你们要是醉的回不来了,记得一定要在醉过去之前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们。”
厨房里就剩下灵秋和何苗两个人,两人一拍即合。
今天酒吧播放的依旧是那段钢琴曲,一样的曲子,一样的氛围,来了一拨人,走了一拨人,这家酒吧有它的坚持。
“喝酒之前我要照片。”
何苗拿出一个信封,“在这里,不过要等我们走了之后我再给你。”
“成交,哎,你知道这首曲子到底是什么吗?”
“索尔的月光,陈无期他亡妻弹的。”
“陈无期是酒吧的老板吗?这名字听着有些熟悉。”奈何她一时想不起来。
何苗递给了灵秋一杯酒,顺势敲了一下灵秋的脑袋:“陈无期不认识了?你今天在机场没看见吗?任茴和他一起去接萝仔。”
灵秋恍然大悟,端起杯子猛地喝了半杯,头昏。
“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萝仔的爸爸,那这曲子不就是叶萝萝弹的吗?”
“陈无期的老婆叫叶萝萝?你怎么连连这个都知道?”
自从那次和许期从这酒吧离开之后,灵秋就再也没有过来过,她和许期的事情也只有任茴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想到许期,悲伤袭上心头,灵秋将剩余的酒全部都喝光,何苗想拦都拦不住。
“哎哎哎,哪有你这么喝酒的?难不难受?”
“不难受,但是我好像出现幻觉了。”
“看见谁了?”
“未来老公。”语毕,灵秋跳下高脚椅,跌跌撞撞的往目标走去。
明明早上他的话讲的那么难听,明明她知道他讨厌她,明明这一次再缠上去,她的处境会很难堪,说不定还会变成盒子,但是灵秋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她甚至嫌走的慢了,小跑了起来。
酒精促使她的两颊染上了淡淡的红色,也壮了她的胆。
“老公,你怎么也在这?”
先抓手臂,贴近,半边身体倒上去,坐在他的身边,埋进他的臂弯,又叫娇滴滴的叫了一声老公,全程无视对面那位时尚知性的成熟美女。
“你结婚了?”美女的声音越来越高,那是越燃越烈的怒火。
“对。”
“真扫兴,失陪。”
美女端着酒拿着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优雅的离开,灵秋的眼睛一路追随,如果她是个男人,他也很喜欢这种美女。
“想追就去追。”
“你干嘛?那是女的。”
许期欲抽回手臂,灵秋更加用力,靠的更近了。
“你可以喜欢,我没有偏见,你刚刚眼珠子要贴上去了。”
灵秋抬头偷看了一眼许期,触及到他迷离的眼神,她窃喜:“我喜不喜欢女人你不知道?我喜欢的是谁你最清楚。”
“戏演完了,松开。”
“不放开,你说你再也不会见我了,但是我今天见到你了,这就是我们的缘分。”
何苗敲了敲桌子:“二位认识吗?”
许期眼神冷漠,“你是谁?”
“这位花痴的朋友,我不是来做电灯泡的,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件事情,跟你身边哦不,你怀里的这位。”49电子书49x
许期手放在灵秋的脑后将灵秋的脸转向何苗。
“灵秋,你喝醉了吗?”
“一杯怎么会喝醉。”
“我问完了,祝二位有个愉快的夜晚。”
何苗消失的很快。
如许期脸上存在过的片刻的温情。
“松开,我还有事。”
“什么事情?你在找女人吗?找到目标了吗?”
“……”
“这首曲子是叶萝萝弹的,你知道吗?”
许期的声音略微嘶哑,“知道。”
“叶萝萝没学过钢琴吗?”
“没有,她缺了两根手指,能弹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他们认识的那个晚上,就是这样坐在一起,两个陌生人互相倾听彼此的故事。
她讲了让她无法忘记的前男友,她听了他已经过世的妹妹的故事。
故事说越多,人就越容易伤感,他们彼此都没说一句安慰的话语,所有的痛苦和烦恼都用一种很适合在深夜做的事情发泄掉。
“她的……手指呢?”
“她八岁那年,我生了一场大病,那时候生活拮据,为了给我补充营养,她拿了黄豆去磨豆浆,驴子发疯了,石磨碾断了两根手指。”
灵秋松开了许期的手臂,她坐在他的外侧。
“许期,我不跟你结婚,我也不做你女朋友,我想我们可以做那种听彼此故事的人,我很喜欢听你讲话。”
“喝多了?”
“是喝的挺多的,你现在要是不答应的话,明天我酒醒了就变卦了。”
“我没有故事可以讲,你有故事吗?”
灵秋点点头,笑着那叫一天真,与这灯红酒绿的地方格格不入。
“有,你给酒喝吗?”
许期正要招手叫服务员,被灵秋按住了手,“我要喝你的这杯。”
然后,她端起许期的酒一饮而尽。
“酒喝完了,现在我们换个地方讲故事吧。”灵秋将许期拉了起来。
她觉得她跑的很快,但是回头发现许期居然快走就能跟上她的步伐。
于是,灵秋放慢了脚步:“谢谢你愿意跟我走。”
许期没喝酒,他到酒吧的目的也不是喝酒,许是因为那里有叶萝萝存在的信息,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事情。
城郊偏远的天桥,附近是工业区,雨后的深夜人迹罕至,火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由近及远,灵秋从远处跑过来,停下,抓着许期的手气喘吁吁。
“让你久等了,给你吃。”
许期接过灵秋的烤红薯和烤玉米,他将红薯剥了一半的皮,空气中飘着一种别样的香甜。
“我自己可以剥,这个是给你吃的。”
许期指了指灵秋脚边的半块烤红薯,“你会剥?拿着吧。”
“谢谢。”灵秋的两只手都粘粘,红薯还掉了大半,她接过了那块金灿灿飘着香甜气息的烤红薯,一大口吃了三分之一。
“你吃东西挺大口。”
“习惯啊,改不了了的,你嫌弃吗?”
“不,看你吃饭很有食欲。”
“我是红烧肉吗?哈哈哈,可惜那个卖红薯的阿姨收摊了,不然还想再去买,阿姨居然是我老家那边的人,讲话好亲切。”
“晚上吃多了不消化,要胃胀。”
灵秋停止了咀嚼的动作,她感觉喉咙里好像堵了什么东西,眼睛也涩涩的。
大概是因为今天晚上的风太大了吧。
“许期,你居然还记得我说过什么。”
“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你真是太可恶了!”灵秋吼道。
许期一头雾水:“小丫头,你在说什么?”
他有工作什么过分的事情吗?他今晚连拒绝她的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