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应该是过来找人的吧?那我就不耽误许先生的时间了。”
说完这句话,灵秋该做的事情应该是立马转头就走,但是她的双腿好像灌足了铅,纹丝不动。
直至许期转身离开,灵秋才终于发出声音来。
“许期,你真真是个无情的男人。”
“你才知道?”
这句话居然把灵秋问住了,对,许期说的没错,认识许期没几天许期就已经跟她说明白了,他们之间只是一段露水情缘而已。
后来的一切一切都是她一头热的自作多情,她主动去找他,主动去追他,而许期感兴趣的始终只有她的身体而已。
“那天那个晚上的女人看来然你很难忘,那我就祝司琪好运,脑袋上争取少一点绿帽,毕竟有些那人就是这样,狗改不了吃屎。”
许期静静的听着,等灵秋讲完,两人对视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许期才开口:“说完了吗?”
“说完了,该有希望你孩子只有一个妈妈,毕竟他有这种满口谎言的爸爸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哦,而且还容易给他找好几个妈妈。”
“知道了,你说的我会帮你转告,决定要去留学了”
“那是自然,我会努力将浪费在你身上的那些事情一点点的找回来。”
许期拳头松开,“那就如你所愿,再无瓜葛。”
这一次是许期先走,带着灵秋的心走了。
灵秋以为自己可以把他忘掉,毕竟当初忘掉胡子安也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是因为出现了更喜欢的人。
可惜,灵秋后来一直没遇到更喜欢的人。
十月,金秋时节,她还是没有遇到她喜欢的男人。
听说司琪流产了,那个孩子没有生下来,自那个冬日的早上,灵秋再也没见过许期,其间她去过市找时桀,“有幸”见到了司琪。
令她没想到的是,许期和司琪这对夫妻最先出轨的居然是司琪,时桀说司琪缠着她一年多了,大概是她和许期还在一起的时候。
这两人实在是般配。
她今天离开没有告诉别人,她不想要痛哭流涕的离开她热爱的这座城市,那样太丢人了。
爸爸的病一直控制的还算不错,在灵秋的强烈要求威胁下,他们昨天去做了配型,爸爸说结果出来会告诉她。
妈妈让她一个人在外面不要太想家,因为她和爸爸也不会想她的。
一番打趣之后,一个无声的拥抱将三颗心无限拉近。
“爸爸妈妈,其实我和许期分手已经八个多月了,对不起,一直没告诉你们,你们说的对,他只是跟我玩玩的,他唯一没骗我的一句应该就是,你们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谢谢你们。”
“秋秋,其实我们早就已经知道了。”
徐香说:“秋秋遇到了喜欢的人可以试一试。”
灵秋撇撇嘴巴:“我不喜欢眼窝太深的男人。”
她喜欢的人已经深刻在脑海中,她努力的想要抹掉,但是始终没有办法。
她不爱他了,只是一时间没有忘记而已。
是这样的,肯定是这样的。
时间一晃三年,又是金秋十月,灵秋发觉自己和十月有缘。
三年前的十月离开这个她热爱的城市,四年前的十月她赶去见一个曾经爱过的男人。
而今年的十月,从进十月的第一天她就大病小病不断,刚出了研究所没多久,终于看见一垃圾桶,她狂奔过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之后,她扶住了旁边的树才勉强没有摔倒。
她今年才二十五岁,却有着好似四十五岁的身体。
“喂,干嘛?”
“现在是法定假期,你不会还在工作吧?”
“没有,在路边乞讨,你到底什么事情?”
“爸妈过来了,你回来吧。”
灵秋扶着额头,想了想她那个未来婆婆,她一个脑袋两个大,她当初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和时桀立这种毫无意义的约定。
三年前离开的前一天,灵秋从医院出来之后遇见了时桀。
灵秋:你说我以后会不会没人要了?我这么糟糕,我好担心我嫁不出去。
时桀等你回来要是还嫁不出去,我娶你。
这些明明是小孩子才会讲的糊涂话,她根本就没往心里去,时桀当真了。
她回来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从见父母到现在共居一室,除了夫妻义务没做之外,一般未婚夫妻该做的事情他们都做了。
灵秋时常觉得好像有一只恶鬼就站在她的身后,拿着鞭子不停的摔打她让她前进。
所以她日渐沉迷工作,只是想要逃脱现实的压力,近几日更是食不下咽,常常吐到胃疼。
饭桌上,灵秋没忍住当着其余三人的面捂着嘴巴去了卫生间,刚出来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时桀的妈妈站在门口,一脸笑意:“秋秋,你是不是有了?有了就生下来吧,就耽误你一年的时间,小桀自从去年公司出事之后就没怎么笑过,如果有个孩子,或许会改变他,这孩子生下来我们帮你照顾。”
灵秋:“……”如果牵手接吻就能怀孕的话,那她现在不知道是多少个孩子的妈了。
“是不是还想吐?你测过了吗?来,我扶你过去坐下,我去买。”
“不用了,妈,我自己去买,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秋秋,是不是小桀欺负你了?你要体谅一下小桀,小桀他因为公司失败受挫了,他需要时间调理一下。”
去年十二月,时桀在市的公司宣布破产,春节便被二位家长带回他们家的公司。
时桀就是那个时候变的,虽然那个时候灵秋还在柏林,但她早就发现,每次通视频,时桀眉头越锁越深。
“妈,我知道,药店就在门口,我去去就回来,你回去吃饭吧,我没事。”
微凉的晚风拂面,灵秋感觉心里舒服多了,为了让时桀的妈妈死心,她只能去了药店将药店里所有验孕的产品都买了。
她去扫码时,听见店员在跟另外一位新来的顾客讲话。
“先生,请问需要些什么。”
“我外甥恶心腹泻,十四岁的男孩。”
“具体什么症状呢?比如哪里疼,大便的状态……”
“等等我问问那熊孩子。”
灵秋觉得这声音和这市口音的普通话听起来很熟悉,她侧头看了过去,一个身形气场高大的男人在跟店员交谈,而她刚刚买的那一包验孕的产品就在距离那男人手边二三十厘米的样子。
他的视力很好,他应该能看见吧。
这是灵秋住进这小区的第三个月,陈无期和易凛一家都在这个小区,但因为她早出晚归,有的时候干脆睡在研究所,所以她根本就没碰见过他们。
她闲暇的时候会约上任茴消磨时间。
灵秋差点忘记了,许期是陈绝的舅舅,他们会遇见是必然的。
岁月似乎遗忘了这个男人,他和三年前比起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变化,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岁月忘记了他,却不肯饶过她,惆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