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满脸写着有事,过来坐,明天陪你回去见你爸妈好吗?”
这本是已经提上日程的事情,可现在灵秋突然想要反悔了,她不觉得和时桀结婚会幸福,就说时桀的那个妈妈就够她应付的了。
所以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我累了,我去睡了,你也早点去睡,晚安。”
“秋秋。”
灵秋跑的更快了,关门落锁,却辗转反侧到了下半夜。
她也不知道生活怎么突然就变了样,一切都偏离了她预想的轨道了,她稀里糊涂的和时桀在一起了,然后又稀里糊涂的住到了一起,甚至马上要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这几年她认识的人很多,她认识的人也很少,因为没几个人可以走进她的生活,大部分都是短暂的存在一阵,然后随风而去。
第二天一早,灵秋敲响任茴家的门,开门的是陈绝,瘦瘦高高的少年背上还趴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小女孩没什么精神。
“灵秋阿姨,快进来。”
“萝仔,你腹泻好了吗?”
“吃了药就好了,灵秋阿姨你呢?”
“我没事。”
此时陈绝背上的小女孩开口了:“哥哥,买包包。”
灵秋戳了戳善善的脸颊,“你才六岁就知道要包包啦?”
“包包很好吃,阿姨我可以让哥哥多买一点分给你吃。”
“你说的是包子吗?”
善善眨眨眼睛:“豆沙包,我最喜欢吃了,哥哥我们快走吧。”
陈绝侧头,“婶婶让我别总听你的,不能你想吃什么我就买什么,你快要成小胖墩了。”
“那哥哥听妈妈的话吗?哥哥不喜欢小胖墩吗?”
“喜欢,灵秋阿姨记得帮我们保密,就说我带妹妹出去晨跑,对了,我婶婶在教训我弟弟,我去帮你叫一声。”
“易琤又犯什么错了?”
原本趴在陈绝背上的小女孩突然哇了一声哭了出来,梨花带雨,她委屈巴巴的说道:“弟弟剪了我的头发,坏弟弟。”
难怪这小孩一直趴在陈绝的背上闷闷不乐。
“萝仔,你带善善先出去,你婶婶在你弟弟房间吗?”
“嗯,谢谢灵秋阿姨。”
灵秋循着易琤房间门口,就看见易琤正面对墙壁站着,她的出现吸引了易琤的注意力,易琤只看了她一眼,就听见任茴的声音:“看什么看?站好了,今天你爸爸来了也没用。”
“我知道,爸爸都听你的。”
“你还有意见了是吗?给我站好了,你姐姐对你那么好,什么东西都让着你,在学校里有糖果都会带回来给你吃,你为什么欺负姐姐?啊?你以后再敢欺负姐姐我就让你站一上午,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妈妈,我错了,因为我们班有个小朋友总喜欢拉姐姐的小辫子,如果我把姐姐的小辫子给剪了,那个小朋友就不会拉姐姐的小辫子了。”
“你就是这么保护姐姐的?你说你姐姐和那个小朋友是谁错了?”
易琤偷偷看了任茴一眼,然后向灵秋投来了求助的目光。
“是那个小朋友。”
“你也知道是那个小朋友错了?你姐姐被那小朋友欺负完又被你欺负。”
“我去跟姐姐道歉,姐姐是最好的姐姐。”
“站好了!”
灵秋尤其喜欢任茴和易凛的这个儿子,这孩子小的时候长得和易琤一模一样,越长大那脸上渐渐又有些任茴的影子,遗产到的都是父母脸上的优点,现在不过六岁,却让很多成年人都想夸上一句这小孩真帅。
“你姐姐跟哥哥出去玩了,你就乖乖站着吧。”
任茴这才注意到灵秋,她走到易琤的身后,手放到易琤的下巴上调整易琤的站姿,“你给我乖乖站着,我和阿姨有事。”
“妈妈。”
“我不是说了吗?今天谁来都没用,你给我好好想想清楚,以后到底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做什么事情之前要过一过大脑知道吗?”
“知道了妈妈,妈妈我不累。”
这个难得闲暇的早晨,一壶果汁,两份精致的早点,任茴跟灵秋非常有仪式感的碰杯。
“时桀妈妈又为难你了?”
“为什么这么说?”
任茴放下果汁,“你忘了何苗妈妈和时桀妈妈的关系了?何苗接触过时桀的妈妈,反正很难相处。”
“差不多吧,我就是觉得我现在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和我想要的生活差很远,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时桀说,我压力很大啊。”
“萝仔说昨天她在药店碰见你了,你哪里不舒服?今天我陪你去医院吧,顺便带你去看看你前任偶像。”
灵秋忽然觉得全身都通透了,讲话都有了力气:“什么前任偶像,是我一直的偶像好吗?我以为他每年能发一张专辑,结果他做回了医生,好可惜啊。”
“但是季漾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昨天萝仔是被他舅舅叫到药店,你们碰见了吧?”
任茴等了一晚上,但是没等到灵秋任何的消息,但现在也不晚。
“嗯,以前说过的再无瓜葛,所以就像陌生人一样路过,就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情。”
任茴擦了擦嘴巴,而后说:“稀松平常吗?如果真的是你说的这样,你就不至于一大清早就过来了,那你们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这个灵秋记得很清楚,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这个人是曾经入住她人生的人。
“两年前在你和易凛的婚礼上,没看清楚,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好像准备走了。”
任茴若有所思的搅着一旁的咖啡,“瞧你记得这么清楚,你确定你们现在是陌生人吗?我昨天问了萝仔一些许期这几年的情况,他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
灵秋冒出了一脑门的问号,这和她了解到的怎么不一样?她不是和司琪结婚了吗?虽然司琪结婚之后还纠缠过时桀,但后来这司琪就放弃了,她觉得应该是许期原谅了她,自此琴瑟和鸣。
“他没结婚吗?”
“没有啊,萝仔是这么说的。”
“那他和司琪,就是萝仔之前那个怀孕的舅妈,你应该见过。”
任茴仔细想了想,记忆中是有这么一个叫司琪的人,她和易凛跟这个司琪一起吃过几次饭,似乎那时司琪身边的就是许期。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萝仔跟我说他舅舅的婚姻状态一直是未婚,我就想说一句话,我希望你开心,你和时桀在一起根本就不开心。”
灵秋垂眸,事实就是如此,她不会狡辩,他们刚交往的时候,那时还没有触及到双方的家庭,灵秋过了两个月轻松愉悦的生活了,那时候的她是快乐的,和现在的她截然相反。
“我不会伤害时桀,他帮了我那么多,我也想拉他一把。”
“所以你拉他一把的方式就是奉献出你的快乐吗?”
灵秋不动声色,脑子里却乱糟糟的。
“茴茴,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我?我会换一种方式拉这人一把,这件事情放在我身上就像我换一种方式答谢胡子安和他爸妈对我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