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巧成拙?
她吗?
所以他不是去见他的那个意中人吗?
不是的话,那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你不是去见那个姐姐?”灵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问问清楚比较重要。
“我回公司加班,如果我回来玩的话,明天早上阿姨会过来,阿姨之后会一直在。”
“对不起,那你走吧,等你工作结束了你就好好休息,明天的复健我可以自己去的。”
许期没有回答,但是有所行动,他踢灵秋关了灯,脸距离她的脸不足三十厘米。
“背上眼睛。”
待轻微的关门声消失之后,灵秋抓着被子傻笑出声,她知道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肯定特别像个花痴,无所谓了,至少刚刚许期在的时候她表现的特别淡定。
哪怕是刚刚许期吻她的时候,她明明心都快跳出来了,但愣是没让脸红,想想也够神奇。
因为这一吻,灵秋做了一个梦,她又梦到了那间手术室,她梦见她躺在手术台上,她看见医生将一个孩子递给了旁边一个看不清楚脸庞的男人,护士恭喜她喜得千金,她听清楚了,护士叫她许太太。
只是生孩子真疼啊,灵秋被疼醒了,清醒的这一刻感受到腹部的坠痛,她知道缺席了几个月的大姨妈来看她了。
窗外的夜仍旧是黑色,看不到半点的光,那盏昏黄的夜灯给予了她一些安全感。
灵秋知道许期不在,她必须要依靠自己,一次不成功还能再试。
许期在床边贴心的放了轮椅和拐杖,灵秋费力的挪到了床边,抓过那拐杖试了许多次还是没有办法站起来,双腿是麻木的,反而阻碍了她的发挥。
第五次尝试,她终于撑起了上半身,但维持了不过三四秒的时间,人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而轮椅就在她的旁边,她却连爬上的力气都没有了。
开完视频会议,对于这位半夜来客他意外的很。
“陈生?”
许期现在好奇的不是陈居生为什么会来,而是陈居生是怎么进来的?
“是我,来谈一些事情。”
“谈事情?现在是凌晨两点,你确定吗?”
“所以我来谈一些只能在凌晨谈的事情。”
许期明白了,这来者不善。
“陈生请回吧,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除了萝仔,毕竟他是我妹妹的儿子。”
“那我今天是白来了?你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吗?”
指关节敲击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许期合上了笔,凌厉的眼神对上了对面那个老谋深算的人。
“无非就是那边的事情,陈生实不相瞒,我年纪大了,现在的目标只有娶妻生子安享晚年。”
“许期,你这话说的,你和我家阿期是同龄人,你这就要开始安享晚年了,那我作为你们父亲那辈的人,我是不是该入黄土了。”
“陈生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举家只与我一人,上无老下无小,我和阖家团圆的陈无期自然是不同的,我的父亲在几岁的时候就死了,至于我父亲的死因,陈生你比我清楚,我孤家一人想有个家生个孩子,安稳的过完余生并不过分吧?”
“不过分,但你甘心吗?就像现在,让你放弃你手上的公司,你甘心吗?”
“如果有非要放弃不可的原因,那自然会放弃,钱财乃身外之物。”
陈居生站了起来,即使年近花甲,陈居生的那气场仍旧无半分削减,让人根本无法忽略。
“许期,你变了,那个野心勃勃的许期好像消失了,你除了这副外表没变,其他的全部都变了。”
“陈生说笑了,曾经野心勃勃也是生活所迫,现在我妹妹也死了,妹妹的儿子同我也很亲近,我别无他求了,陈生这么晚了,如果没别的的话,请回吧。”
过往的一切,屈辱的,荣耀的,许期都不愿意去回忆,因为那是他不并不想要的人生一部分,有多少个日夜差点在睡梦中丧命,那些黑暗的灰暗的部分记忆,他只当做是一场梦。
陈居生的出现完全扰乱了许期的计划,他甚至没了工作的心情。
凌晨五点,天色是那黎明来临之前最黑暗的一颗,许期的车停在院子里时,她看见楼上卧室的灯亮着,那是灵秋的卧室,他记得她走的时候明明将灯关的好好的。
一种不详的感觉顿时敲醒了许期,他车门没关就往里面冲去。
卧室的灯亮着,浴室的灯也亮着,洁白的地砖上卧着身下有一滩血的灵秋,这一刻许期的呼吸都停止了。
他这双手,沾过许多血,但从未抖过,可现在抱着灵秋,他的手却抖如筛糠。
“醒醒,小丫头快醒醒,你别吓我,醒醒。”
怀里的人动了,往他的怀里缩了缩,但那双眼睛始终没有睁开。
“灵秋?灵秋你快睁开眼睛。”
许期好像听见灵秋讲话了,但模模糊糊的根本不听不清楚是什么,她口中一直在念着什么。
“什么?你说什么?”
许期将灵秋冰凉的身体抱进了怀里,他用衣服包裹好她,慌乱的跑出了门。
“舅舅,舅妈会不会醒不过来?她不是刚做完手术吗?”
“会醒过来的。”
陈绝将餐盒递上前去:“舅舅,你吃点东西,万一你再病倒了,我一个小孩,不对,我一个小屁孩我哪个也照顾不了。”
“我昨天就不应该去工作,她的情况明明稳定了……”
听着许期自责的话语,陈绝只能将饭菜放到一边:“舅舅,你多少吃点吧,我去买点水果和舅妈爱吃的东西来。”
“注意安全。”
“放心吧舅舅,我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
病房里的气氛过于压抑,陈绝在外面逛了许久,黄昏时刻才提着东西回到病房,他猜的没错,他给舅舅准备的那份饭菜果然还是一点都没动。
这让陈绝想起了他的二叔,婶婶有一次在医院昏迷了,出院的时候二叔瘦的差点皮包骨头,颇有些吓人了。
“舅舅,舅妈还没醒吗?”
“她发烧了。”她在冰冷的地面上躺了一夜,本来身体就弱,而今雪上加霜。
“医生不是说没事的吗?舅舅你多少吃点东西,我给你剥个橘子吧。”
陈绝这个橘子剥的十分认真,白色的丝络都清理的干干净净,他以为自己的努力会白费了,却不想许期居然接过去全部都吃下了。
“舅舅,你很爱舅妈吧?就好像我二叔很爱我婶婶。”
“能看出来吗?”
“当然了,前年我婶婶住院昏迷的时候,我二叔也是茶不思饭不想,后来出院的时候瘦的太多,然后被我婶婶骂了一通,婶婶说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好别人,这个道理我也告诉你。”
“小屁孩,你长大了,大人的事情你也能看懂。”
陈绝得意的眨了一下眼睛:“当然了,再过三年多我就成年了。”
“如果你妈妈还在的话,他看到你长这么大了还这么懂事,她肯定会在我面前炫耀,不过我的外甥值得。”
“妈妈现在有招财陪着,她应该不会孤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