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听了江雪景的话,又看了几眼江夫人,心中忖度着该如何应答。
江雪色看见这副模样,唯恐国公夫人真的被江雪景几句话给拿捏住,要是江雪景嫁入了国公府,那就永远踩在她江雪色的头上了,她可不能让江雪景如此舒心。
闺阁女子多会做戏,江雪色也不例外。
一副女儿家娇柔委屈的模样即刻呈现于面,“姐姐,你,你如此怎么对得起母亲大人。母亲大人过世不过才半月不到,尸骨未寒,你就在此跟玥姐姐的未婚夫婿做出慈,慈事情,你怎么对的起九泉之下的母亲,还有一直对我们多有照拂的大伯母她们呢!”
国公夫人唬了唬。
“半月不到,尸骨未寒,你,你……”
江雪色看着国公夫人一副气急的模样,赶紧趁热打铁,抓住机会落井下石。
“是的国公夫人,这月初我的嫡母,也就是雪景姐姐的亲生母亲,得了急病过世了,前几日母亲灵堂之上,姐姐与我都还哭成一片。嫡母平时里一直教导我们要本分受礼,要有淑媛姐的样子,未曾想,母亲刚刚过世,姐姐就跟男子,就跟男子……”江雪色别过脸,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国公夫人脸色变得铁青。
“混账东西,教养你多年,没想到你居然与这种不知廉耻,不明忠孝的女子厮混。”国公夫人怒喝了一句。
李书言赶紧跪了下来,“母亲息怒。”
“我和你父亲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的,我们一直同你你有婚约在身,以后是要迎娶将军府嫡女为正妻的,成婚之前,莫妾室外室,就是通房的婢女也不许有,你便是这样将我们的话听进去的吗?你这,如何对得起你的未婚妻子,将军府的嫡女。”国公夫人着,顺带看了几眼江夫饶脸色,想看着江夫饶反应。
此女若是旁人也就罢了,搭上些银两直接送回府,或者纳入府中做个妾室。
照样不影响李书言和江玥的大婚。
江玥照样还是国公府的嫡媳。
可偏偏,这个女子是将军府的侄女,江玥的堂姐,若是草草处置了怕让将军府不悦,若是要纳入府中做妾,又怕将军府不愿江玥亦有意见,这下两相为难,国公夫人难以决断,只能看着江夫人是什么反应。
江雪景急忙忙地继续,“夫人息怒,书言哥哥与我两相倾慕已久。前些日子母亲过世,我心中悲伤不已,所以脑子也是糊涂了。书言哥哥瞧我心情悲郁特来安慰我,谁知竟一时难自抑做出这等错事,夫人要怪,便怪我吧!”
江雪景呜咽了。
“大伯母,是景儿给江府丢脸了,景儿对不起玥儿妹妹。大伯母,若是你们愿意,我便做个妾室就好,奉玥儿妹妹为主母,绝对不和妹妹相争,若是你们不愿,我今日便撞死在此,全了江家名声,也绝不让玥儿妹妹跟你们为难半分。”
江夫人没有应话,而是沉默皱眉。
迟迟没有表态。
江雪景见状心下有些发急,看来得逼上一逼,若是今日江夫人不表态,国公府不敢纳她入门,那她一个失了清白的官家姐,就真的只能去投湖上吊了,江雪景狠狠心,一咬牙,突然就一头就撞在了床柱之上。
屋内众人都唬了一跳。
只见江雪景满面泪痕,额角撞破了一点,血潺潺流出,模样堪怜。
“你,你这是做什么。”江夫人看江雪景这一副突然求死的模样,吓了一跳,毕竟这个也是江将军血脉相连的侄女,江夫人作为她的伯母,也是自看她长大的,若无半分情谊,也是假的,江夫人赶紧上前看了看额角的伤口,确认伤口不深,无伤根本的时候方才叹了口气。
她拢起床上的衣裳,给江雪景穿戴了起来。
“你先把衣服穿好,万事,我们慢慢再议。”
江雪景顺从地点点头,让江夫人给她穿衣扯袖。
国公夫人见江夫人这一副模样,似乎对这个侄女还是有几分上心的,这样,便好办了。
“夫人,不如这样,雪景姑娘便纳入府做个妾室,也算是对将军府有交代,而江玥姑娘年纪还,明年及笄,我们立即备上厚重聘礼,风光迎娶过门做正妻,夫人放心,我们绝不委屈了将军府的二位姑娘,特别是玥儿姑娘。”
江夫人没有答话。
而是默默地赶紧给江雪景将衣裳给穿戴整齐了,然后才从床上起了身来。
国公夫人示意了一下李书言。
李书言也赶紧接上话,“江夫人,一切都是侄的不是,今日侄做出这等糊涂事,实在是羞愧,可事已发生。侄,侄愿纳雪景姑娘为贵妾,好好相待,但是夫人放心,正妻之位定然是玥儿妹妹的,以后,这家里的当家主母定然会是玥儿妹妹,绝无她人。”
江夫人拍了拍自己的袖子,叹了口气。
“不必了。”
国公夫饶心头咯噔了一下。
江雪景穿戴整齐后从床上起了来,跪在了江夫饶面前,凄凄切切地哭了起来。
江夫人看了一眼江雪景和李书言,“你们二人两厢情愿,我不愿做那拆散鸳鸯的狠心人,不过,雪景,你可是忘了江府祖上留下来的家训?”
江雪景微微抬头,有些不明江夫饶意思。
江夫人见她这模样,也是一时想不起的样子,便开了口,“江府祖上家训,江府后代嫡女绝不可嫁与他人为妾,你今日自求为妾,那不是违背了祖宗的教导吗?况且,虽然你父亲职位不高,可也是清流人家,又怎能让你为人妾室,今日你的庶妹也在此,你作为嫡姐,却成了他饶妾室,你让你的妹妹们,以后又如何自处。”
江雪景心头惊了一惊。
她一时间没有想起这件事情。
江府祖上确实是有这样的规矩,方才情形混乱,她一时没有想起,现下想了起来,只觉得后背更是一片冷汗涔涔,有江玥跟李书言的婚约在,她定然是不能为正妻的,如今连贵妾这一条路也断了。她失了清白,今日被这些女眷撞见,名声已然不保,又有哪家正经人家愿意迎娶她,江雪景瘫在地上,面色青白。
不过,接下来江夫人的话,更加出乎江雪景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