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思阙姑娘如此说,下面的才子都是羞愧难当,欲要掩面而走。
“唉,看来这次又没有人能揭开那层纱幔,一亲芳泽了。”
李玉趴在窗户,脸满是失望。
“不就是作首诗,有那么难吗?”
原本就变得有些安静的大堂,萧锐这一句显得很是响亮。
“卧槽,是谁在说话,口气竟然这么大。”
“好像是面隔间发出的声音。”
“听着像是刚才作出绿腰的那个公子。”
“原来是他,说不定真能作出一首像样的诗来。”
下面的声音由愤怒变得期待,现在已经不光光是思阙姑娘的事,还关乎长安才子的尊严。
读书人的尊严!
听着下面一片看好萧锐的声音,崔林差点气的再次翻了桌案。
“大家莫要听这小子胡说,他刚才读的诗是家里长辈的佳作,现在哪里能作出什么好诗来。”
也不管会不会被打了,崔林直接扒着窗边,朝外面大声喊道,一时间盖住了所有嘈杂的议论声。
“什么,我就说嘛,他这么小年纪怎么会作出如此佳句。”
“原来是拿家里长辈的诗出来显摆,当真是不为人子。”
“我还以为长安又出了个神童,原来是假的啊。”
“我就说吗,这种纨绔估计字都认不全,怎么可能会写诗呢。”
“唉,亏的我对他还抱着期待,原来都是骗人的。”
原本就有很多才子对萧锐羡慕嫉妒恨,现在自然不会错过如此好的嘲讽机会。
崔林心里大爽,只要萧锐能倒霉,就是再被打一顿,他都愿意。
“他奶奶的,这崔林当真可恶,那些才子也着实糊涂,这诗明明是萧兄弟自己作的。”
李玉都快气炸了,恨不得冲到旁边隔间把崔林揍一顿。
“呵呵,你着什么急,游戏慢慢玩才有意思,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一会你等着看好戏便是。”
要说萧锐不怒那是假的,既然崔林把脸递过来让自己打,那自己也就不客气了。
“你说我借用家里长辈的佳句,说我作不出好诗来,那我要是作出来了,你该当如何。”
萧锐也不管下面的人,而是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崔林。
崔林现在正在兴头,说话根本不过大脑,直接开口道:“哼,你要是能作出好诗,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吃屎。”
顿时整个大堂的人都被恶心到了,有些有洁癖的才子,都开始扶着柱子干呕。
现在大家倒是有些希望萧锐能作出好诗来,他们还没见过人吃屎呢。
萧锐也是愣了,没想到还有人吃屎都这么积极,既然这家伙喜欢,那就让他去吃屎吧。
“思阙姑娘,既然这诗题是你出的,要不你再添些彩头。”
萧锐微微一笑,盯着纱幔中隐约的身影道。
“奶奶的,这小子不会想对思阙姑娘怎么样吧。”
“你说他会不会要求思阙姑娘从纱幔里走出来,说不定一会就能目睹思阙姑娘芳颜了。”
“那还用问,肯定是如此,不行老子要走近一点。”
萧锐说完,下面顿时一阵拥挤。
纱幔后的思阙姑娘停顿了一阵,这才开口问道:“不知公子想要什么做彩头?”
萧锐正准备随了大众心意,不过看到襄城的小眼神又来了,只好改口道:“思阙姑娘的琴不错,在下想要来送于我家娘子,不知道姑娘可否割爱。”
“卧槽,我是听错了吗,这么好的机会,他竟然只要一把破琴。”
“你没听错,这小子绝对是傻了。”
“把这小子拉下来,我要揍死他,这么好的机会,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下面一阵的痛心疾首,要是有仇恨值,萧锐绝对已经拉的爆满。
楼台的思阙也是半大天才反应过来,隐隐看到纱幔内那具娇躯轻轻一颤。
“一把琴而已,要是公子喜欢,送于你便是。”
又过了一阵,纱幔内声音才传了出来。
彩头已经有了,萧锐也没有拖延,清了清嗓子,便开始吟诵。
“羞日遮罗袖,愁春懒起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枕潜垂泪,花间暗断肠。自能窥宋玉,何必恨王昌。”
美丽的邻家女子,白天时用衣袖遮住脸,
春日里更添惆怅。
懒得装扮,都是有原因的。
她深深慨叹著,像她这样的女子,在人世间求得无价的珍宝,是很容易办到的事,而想要获得一个志诚的心灵伴侣,却是如此的困难。
为此她夜夜在枕暗自垂泪感伤,为此她经过花丛间也不免有了断肠的思量。
这首诗乃是唐朝后期著名青楼歌女鱼玄机所做,句句动人心魄,感人肺腑。
女人的一生,最重要的追求是爱情。
而世间所最难得到的,是那真正有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