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边将手里的珠钗放在地上：“七支，八支……”

忽然，数到底十支时不动了，也不再言语。

角落里的人抬头看向声音来源，肮脏的脸上立刻显露出惊慌害怕的神色，身体不断后退，往角落里缩，可她不知自己所处位置已经是最里面了，退无可退。

身体不停颤抖，但还是紧紧攥着手里的珠钗，惶恐不安道：“出去！都出去！”

白琉璃面不改色，脚步也不移开一步。

贾雨抹汗道：“自从上次女皇宴会回来后，初悠殿下便是如此了。”

白琉璃看了贾雨一眼，冷不丁的拉起她的手，掀开袖子一看，果然指甲印以及抓痕满目皆是。

从伤痕的新旧程度来看，可以看出身体的主人一直饱受摧残。

松开手，淡声道：“你退下吧。”

贾雨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忙不迭的出去了。

这下，偌大的房间只剩白琉璃与白初悠二人。

白初悠看屋内还有一个人不走，神情癫狂，揪着自己头发，嘴里恶狠狠道：“滚出去！出去！”

白琉璃不慌不慌走到白初悠面前，上下打量，眼神冷清。

就在这时，白初悠像发疯似的爬起来伸出许久未曾修剪因而尖锐的指甲朝白琉璃扑去。

白琉璃脚步不动，仅用一只手便擒住袭来的沾染了不知多少层灰尘的手，再猛地一推，便将白初悠掀翻在地。

这么不禁打？

白琉璃挑眉。

本以为白初悠会不依不饶继续扑过来，可并没有。

她一击不成，胆小的缩回角落，诚惶诚恐的看着白琉璃，觉得害怕至极，又底下头看着自己的珠钗。

从里到外，简直找不到一丝一毫正常人的影子。

白琉璃收回目光，忽地一笑，道：“白初悠，几月不见，演技进步了。”

然而白初悠闻言并没有丝毫反应。

白琉璃啧了一声，逼近，俯下身看着这一张两世光阴都不会忘记的脸，眼神古怪，眼角余光瞥见地上散落的珠钗时，嘴角微微上扬。

“二皇姐，你平素最在乎自己这张脸，如今这小脸都脏了呢。小妹我就给你擦擦吧。”

说罢捡起地上一支金钗，尖端朝白初悠的脸步步逼近。

心爱的珠钗被抢，白初悠像是突然被唤醒了神智，双手乱舞想要将珠钗夺回手中，但她挣扎的越厉害，自己原本攥在手里的珠钗就掉了下来，慌乱的她再也顾不得白琉璃，赶紧俯身捡起地上的珠钗。

白琉璃也不急，就静静的看着她捡。

而白初悠捡完后似乎忘了还有一支在白琉璃手里这回事，一个劲瑟缩在角落，眼神没有焦距，空洞的朝向前方。

白琉璃面无表情，珠钗的尖端离白初悠更进一步，再近一点……

时间仿佛过得极慢，没一点推进她都看在眼里，直到珠钗尖端几乎刺进白初悠的毛孔……

然而白初悠依然神情呆滞，仿佛不知道面前站着一个人，更不知道这个人要对自己做什么。

白琉璃忽然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