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急，她知道司马颜在挣扎，权衡此事的利弊。

待茶水凉透后，司马颜终于叹息一声，眉眼之间透着浓浓的无奈与悲凉。只听她轻启朱唇皓齿，说道：“王叔一生为国为民，民间皆有口碑。从未树敌，唯有一人……”

说到此处像是被戳到痛处，秀眉紧紧扭起，停了一会儿继续道：“那人名叫谢诚钧。”

最后那三个字，她嘴角轻颤，仿佛用尽了气力才说出口。如此异样的神色稍纵即逝。

但白琉璃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平静的眼眸看着司马颜，并没有说什么。

耳边继续传来她似呢喃的声音：“他触犯国法……父皇和王叔不容他。”

白琉璃似乎嗅到了什么气息：“触犯国法？”

然而司马颜并没有解释，而是摇头说道：“可是，他已经死了。”

白琉璃的瞳孔骤然一缩：“死了？”

司马颜默然。

白琉璃追问道：“怎么死的？先皇杀的，还是宣靖王爷？”

司马颜缓缓站起身，踱步到窗前，看着一汪清澈的湖水，目光似乎回到遥远的过去。

“不，都不是。他是自杀。”

事情越来越古怪了，白琉璃一时解不开谜底。

她脑子里突然一闪而过什么，但却抓不住。她试探的问：“颜姐姐，你和那人是……”什么关系？

但最后那四个字她并没有问出口。

既然逝者已矣，再提起司马颜的伤心事又有何意？

徒增伤感罢了。

于是她换了一个问题：“那除了此人，宣靖王爷真的再无仇家？”

尸体遭到如此残忍的对待，若非有仇，那便真的是变态。

司马颜摇头。

如此……

一番谈话下来，也算有点收获。

白琉璃起身向司马颜道谢告别后，便回到了客栈。

明月高悬，城中一片清净。

此时白琉月与南宫临二人也回来了，一经询问，方知千页城与西昌国境内并无与宣靖王爷类似案件，而且宣靖王爷上一次来千页城不过是路过，还是在三年前。这一次来千页城竟然就发生了意外。

“既然从未有过此类案件发生，就说明凶手不是惯犯，应该也不是变态。而且他似乎有一个坚定的目的，就是取宣靖王爷性命，而且还是以残忍的方式。”

“所以……”白琉月微笑着看着白琉璃。

白琉璃眉毛一挑，嘴角微微上扬：“此人是为了复仇。而从司马颜口中得知，宣靖王爷生平只有一个仇家，名叫谢诚钧。可这个人在好几年前就死了。这也是一大疑点。”

她回过头来对白琉月道：“长姐，接下来就辛苦你查这个谢诚钧的资料，越详细越好。”又转向站在窗边的南宫临道，“临，我有另一件事要交给你办。”

两人都应了下来。

第二日，白琉月果然带来了重要消息。

“这个谢诚钧是商贾之子，家境尚可。但九年前触犯国法，谢氏一家皆打入地牢，但罪不至死，没收家产后按律再关押二十年，就能出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