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若狂，可却不能太大声的喊出来。

只能抽抽噎噎的哭着。

白琉璃轻拍着她微微颤抖的后背：“进去说。”

“嗯。”

两人许久未见，更是许久未曾秉烛夜谈，虽有千言万语，一时却不知从何说起。

陈清寒为白琉璃递上一杯热茶，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殿下……”

“嗯？”

“外界流言传遍了，但清寒却是一个不信。但只有一个，清寒现在却是信了。”

她掀开眼皮：“何事？”

陈清寒低声道：“传言你从辰月台逃了出来。”

白琉璃神色浅淡：“这是真的。”

陈清寒抿了抿嘴：“但那些人还说……还说……你与辰月尊上决裂，清寒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白琉璃放下杯子，眼眸微暗：“这也是真的。”

话音未落，陈清寒瞪直了双眼，惊声道：“殿下，你可不能糊涂啊！尊上是你师尊，也是你最大的依仗，若是与尊上决裂，那些人会更加肆无忌惮……”

白琉璃打断了她，平静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何必牵连辰月台。”

陈清寒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嘴唇张开半天又闭上，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白琉璃起身，眼睛沉寂的像是窗外的夜幕，看不见一点光亮。

踱步到窗前，背对着陈清寒，淡淡道：“东和不太平了，你明日就收拾收拾……走罢。”

陈清寒身形差点不稳，蓦地抬头望向她，眼中不可置信的光芒越加强盛：“……殿下你……说什么？”

这几个字并不长，但她似乎用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来，脸色苍白一片。

白琉璃依然站在原地，脸色同之前一样平静：“宫里的金银细软，能带多少就带多少吧，除了玉玺，你都可以拿走。”

陈清寒大叫，痛苦的摇头，眼泪哗哗的流下来：“不！我不走！殿下你怎么能赶我走……”

白琉璃叹息一声：“不是赶你走，而是正值多事之秋，我连自己都护不住，更没有多的心思来保护你。”说到这里语气不禁硬了起来，“你留下来只会拖我后腿。”

陈清寒止住了哭声，神情千变万化，最终只能沉重的点头：“清寒知道殿下是为了保护清寒才故意这么说的……但事实确实如此，我很没用，只会拖后腿……我明日一早就走。”

白琉璃攥紧了拳头，忍住自己回头的冲动。

苏千翊、南宫轩都因她而伤，她不能再让陈清寒这个弱女子受到伤害。

若连她都护不住，枉为储君！

“在延庆城，我给你置办了一处宅院，那里还算比较安全，如果你没有更好的去处，就去那吧。”

陈清寒定定的看着眼前那静默的背影，眼眶又是一湿：“……谢殿下。”

……

翌日，天还没亮，大地蒙上一层朦胧之色时，陈清寒背着一个简单的包袱来到东宫门前，行大礼，身体匍匐在地，头紧紧贴在冰冷的地面，冲着里面的人喊道：“清寒，就此别过，望殿下珍重。愿东和永盛、殿下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