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琉璃沉默又似乎是难以启齿的神情,大婶怕的这些话让她想起来什么令她不开心的往事,连忙改了口。
“哎呦看大婶这记性,昨日大娘我刚做好一坛辣椒酱,等中午回去了送你一罐。”
白琉璃回过神来,对大婶笑笑:“那就不客气了。”
大婶搓了搓手上的泥,笑得憨厚:“跟大婶见啥外。”
再走过一条河,岸边有不少村妇在浣衣,见到白琉璃经过都热情地喊她:
“姑娘,你起得可真早。”
“姑娘,住得还习惯吗?咱们杏花村三年没住进来外人了。”
“姑娘你长得可真漂亮,今年多大啦?我家孩子今年十八了,人长得不错还老实……”
“胖婶儿,人家姑娘才来一呢,你就等不及抢先下手了?”
“嘿,我不抢先,难道还等你们让着我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虎子昨晚连夜打了一只山鸡回来,是要做给人家姑娘吃呢!”
人群吵嚷,却没有争执的意味,只有闲话家常的闲散惬意。
这些浣衣的妇女们有老有少,的多了都笑了开来,或清脆或淳朴的笑容倒映在潺潺流淌的河水上,一副山村自然画卷便徐徐展开。
笑声穿过河流、透过树叶,直到看不见的远方才最终消散。
白琉璃想,这是这段时日她最放松的时候吧。
没有烦恼、没有计谋、没有担忧……
想着想着,她绝美秀丽的脸庞变得更加柔和,嘴角微微上扬,竟然十分难得的露出了一抹轻缓淡雅的笑容。
此时此刻,仿佛她也成为了杏花村的一员。
没有高贵的身份,没有世俗的纷扰,没有复杂的羁绊……
地之间,唯有一名杏花村村民白琉璃。
耳边响起一个少年的声音,舌头打结,连了三声“你、你、你”也没出个所以然来,对上白琉璃的眼睛时更是脸颊一红,连耳朵都被烧红了。
这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年月十七岁,皮肤很白,像是很少被太阳晒的那样白净。
白琉璃正要点什么,少年就将怀里的东西往她怀里一推,慌张的出“送给你”三个字,还不待白琉璃有所反应就匆匆跑远了。
白琉璃愣了一会儿,往怀里一看,是一坛子酒。
古朴的坛身上面没有一点花纹装饰,瓶口被红绸塞住,但依旧挡不住那浓烈的酒香透过红绸钻出来,酒香扑鼻。
白琉璃认得,这熟悉酒香,是烟花烧。
浣衣的村妇们看到这一幕,有些人抿嘴偷笑,还有人遗憾的摇了摇头。
“还是村长家下手快啊……”
“烨平时看着愣头愣脑的,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挺像那么回事。”
“咱们这村长可不是愣头愣脑,人家那是没看上咱们村子里的其他姑娘,隔壁村的阿妹长得多俊啊,也入不了他的眼。我看啊,咱喝离到这杯喜酒不远了。”
“的是。”
白琉璃失笑,也不想加入这八卦讨论会,提着酒往另一边走去。
这酒就是一块烫手山芋,拿回家也不是,不拿回家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