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傅昭时侧头与郁清响对视了一眼,平淡地问道。
郁清响沉吟半晌,严肃道:“我愿意相信他,但是,他此时的出现太过巧合,这次偶遇像是他故意制造出来的。”
“而且,我们在本市遇到的那些和贩毒案有关的事并没有告诉过他,他刚才却提到,如果他的身世与案子有关,他的讲述是理所应当的。”
郁清响分析到这,眸色不由暗了几分:“他是怎么知道贩毒案与地下组织有关的呢?”
傅昭时颔首,响响的想法与他的不谋而合,齐录的行为确实有可疑之处。
首先,齐录在包厢里看到他背着响响,怎么就能确定他们一定会停下窃听他们的交谈呢?
其次,刚才他准备出去找齐录时,齐录却已经在等他了,齐录为什么如此笃定他会回去找他?
“确实。”傅昭时沉声道:“但他的谈话或许可以作为一个重要参考,何戟听了他的故事后,应该会有行动。”
“嗯嗯!”郁清响闻声猛地一阵点头。
汽车匀速穿梭在街道上,路边的绿色植被像是在互相追赶,渐行渐远,夜幕低垂,华灯初上,霓虹尽染,喧嚣不断。
郁清响靠着椅背,静静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良久后,沉声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的故事是真的,那他一定很痛苦。”
傅昭时闻声一怔,下意识地看向郁清响,此时,郁清响懒洋洋地单手撑着脸颊,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流转的景色。
傅昭时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像瀑布一般乌黑亮丽的长发几乎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她整个人看上去弱小无助,像是随时都能被风吹走的蒲公英,又像是漂在湖中无处依附的浮萍。
确实响响的经历和齐录所讲的故事有很多相同之处。
有时候,上一辈的人遭遇的事,却在下一辈的人心里,留下更多的痛苦。
他说要带响响出来散心,但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没有任何让人舒心释然的可能。
响响面上像是什么都不介意,笑起来像是小太阳,可实际上,她的痛苦,都埋在心里,从来都不曾消失匿迹吧。
傅昭时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则缓缓抚了抚郁清响的乌发,声音低沉轻缓,像是怕震碎了易碎的瓷娃娃:“响响。”
郁清响转过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笑着嚷道:“好好开车,别乱动。”
傅昭时立刻坐好,两只手扶着方向盘,眼睛一丝不苟地看向正前方。
郁清响见状,笑声清脆:“你这个样子,好像是干坏事时突然看到班主任的学生。”
傅昭时放松下身子,无可奈何地瞥了她一眼:“班主任你好。”
“同好。”郁清响摆着架子,乐呵呵地应了一声。
两人静默了几秒,郁清响吁了一口气,云淡风轻地说:“其实,你不用担心我。”
“这些事不怪我,我也明白我不应该拿这些来惩罚自己。时间会冲淡一切,我们以后也会好好的。”。
“所以,我们明天回去吧?”郁清响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