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白楚夏再去后山竹林的时候,依然见到了文宇,眉头微蹙,想要转身离开。
就在此时,文宇转身看向白楚夏,问道,“白姐,你对我是否有所误会?”
“没有,”白楚夏摇头,冷冷道,“我只是平常很少与人交谈。”
这话文宇是相信的,信中所写,及笄前她从不出府,很少见人,以致于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音容相貌,直至及笄那,众人才知道,这个一直被盛传貌丑如盐的白大姐竟然拥有倾国之貌。
淡淡道,“我并无恶意,只是觉得与白姐甚是有缘,若姐不喜与我话,那在下告辞。”
完文宇转身离开,心中暗想,这个白大姐心思缜密,他不能主动与她话,只能等待时机。
看着文宇离开的身影,白楚夏转身回到竹林继续练习武艺。
接下来的三文宇再也没有出现,白楚夏不禁暗想,难道他真的只是与她偶然遇到?
晨练过后,白楚夏准备回房吃早饭,刚走到院落海棠便走了上来,“姐,张将军、张夫人来了。”
“什么,舅舅舅妈?”白楚夏有些意外,竟然能在此碰到,真是缘分。
抬步朝前厅走去,一入厅内,见到张国栋与李依依坐着,上前叫,“舅舅,舅妈。”
“楚儿。”张国栋见白楚夏来了,起身走到白楚夏的身边,“竟然能在这里碰到你们,真是太巧了。”
“舅舅、舅妈怎么来了这灵隐寺?”白楚夏疑问道。
“早就听闻这灵隐寺拜佛十分灵验,你舅妈就来这里走一遭。”张国栋回道,
“哦。”白楚夏点头,转身看向李依依,见她一脸苍白,想到她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白楚夏眸中泛出泪水。
哽咽道,“舅妈,你感觉怎么样?”
看着白楚夏的表情,李依依不知为何,每次楚夏看她,她都以为她知道她身体快不行了,安慰道,“还是老样子,暂时死不了。”
知道舅妈即将离世,白楚夏却是无能为力,看她此时的表情,身上定是难受的厉害,却是怕舅荆心,面上不显。
暗自叹气,不知道如何做才能让舅妈身体好受些。
吃过早饭,李依依与林氏,白楚夏、张锦秀去了大堂内,跪在佛像前。
李依依双手合并,暗道,“据这灵隐寺十分灵验,此次前来,恳求佛祖能赐我丈夫张国栋一真心女子,待我离开之时,能有一女子伴其左右,我便能安心了。”
紧接着便闭眼诚心念经,直至中午,倏然口吐鲜血,往一边倒去,见此,白楚夏忙上前扶住,叫道,“舅妈。”
李依依紧紧握住白楚夏的手,道,“楚儿,我知你十分聪明,或许,我活不过几日了,若我走后,一定要劝慰你舅舅,莫要让他为我伤心。”
李依依忙出自己的遗言,怕她再也支撑不住突然离开,来不及交代。
白楚夏眸中泪水落下,点头哽咽道,“舅妈,我答应你,舅妈。”
张锦秀忙起身跑向外面,叫道,“张将军,张夫人吐血了。”
听到张锦秀的话,张国栋立即跑入大堂内,此时李依依已经昏了过去,一把抱住她往外走去。
就在此时,文宇朝这边走来,看到张国栋抱着一个嘴上有些血迹的人,白楚夏则在后面眸色含泪的跟着,上前拦住道,“这位公子,可否让在下看向夫人?”
“你?”张国栋有些疑惑,这个儒雅的公子是大夫不成。
身后的孙斌见张国栋不信,一脸骄傲道,“我家公子乃是神医司马峰的独家关门弟子,这下,就没有我公子治不好的病。”
“神医司马峰?”
听到神医司马峰,张国栋一脸激动,“大夫,可否为我夫人瞧瞧。”
他找的就是神医司马峰,只是现在还未找到。
文宇上前,执手探向李依依的脉搏,眉头紧皱,见此,张国栋一脸紧张,“大夫,我夫人怎么样?”
文宇摇了摇头,叹道,“夫人此时已是油尽灯枯,在下只能用银针刺穴,让她身体好受些,免受病痛折磨之苦,只是,这病……”
听到文宇的话,张国栋脸色一变,白楚夏忙上前劝道,“舅舅,让文公子给舅妈施针吧!舅妈现在很痛苦。”
看了眼眉头紧皱,满脸苍白的李依依,张国栋忙抱着她往屋内跑去,白楚夏则对着文宇抱拳道,“文公子,麻烦您了。”
“举手之劳。”文宇笑着,对着身后的孙斌道,“去把我房内的药箱拿来。”
“是公子。”孙斌转身离去。
白楚夏与文宇便朝李依依的房间走去。
张国栋把李依依放在床上,文宇便走了过来,此时孙斌也拿着药箱跑了进来,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包银针递给文宇,“公子。”
接过银针,文宇撩起李依依的衣袖,对着她的胳膊快速扎了上去,而后又拿起一根快速扎上,直至扎完所有的银针,两个胳膊以及头上已经扎满了银针。
片刻之后,文宇又把针从她身上拔掉,直至拔完最后一个,李依依慢慢转醒。
张国栋忙擦了擦眼角的泪,上前抓住她的手,满脸担忧,“依依,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些。”
李依依看向张国栋,笑了笑道,“我感觉浑身舒畅,身体一点儿也不痛了。”
见此,文宇道,“夫人这病跟随夫人已有十几年,能走到现在已是不易,我给夫人施针,只能暂缓病痛,却不治本。”
“不痛便好,谢谢大夫。”李依依看向文宇由衷道谢,她从未感觉过身体如此轻松,犹如常人。
而后看向张国栋,道出此时感受。
“多年来,我从未像现在这般身体轻松。”
见此,张国栋忙跪下对着文宇抱拳道,“谢谢大夫。”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堂堂一国的骠骑大将军,不仅为了一个女人满脸洒泪,更是向比自己年龄的大夫下跪,让此时在一旁的张锦秀有些震撼。
此时,她竟有些羡慕张夫人,能有一个这样得男子为她殚精竭力。
心中一股爱慕之意萌芽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