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神医在吗?小丁神医救命啊!”
年男子急匆匆地跑进医馆。
“怎么啦?”丁欢起身相迎。
“我媳妇儿要生了,请你去瞧瞧吧!”
“好。”丁欢转身拿起药箱,“兰婶,你跟我一起去。”
兰婶欣然应允:“好。”
三人上了牛车,丁欢问男子:“你住哪儿?”
“我就住隔壁村,坐牛车到我家也就一盏茶的时间。”
牛车跑的很快,差点把丁欢吃的中午饭颠出来。
到了目的地,顾不上难受,小跑着进了这人的院子,刚进院子就听到产妇在房间里发出惨叫,丁欢和兰婶连忙跑进去。
只见产妇躺在床上一身湿透,手抓着床沿,歇斯底里的吼叫。
“别怕,我是福山村的小丁大夫,有我在,你和孩子都会没事。”
丁欢一边说一边快步走过去检查。
丁欢在这方圆几十里名气大,产妇当然也知道丁欢,有丁欢在,有丁欢这几句话,她顿时安心不少。
“孩子的脚出来了!”兰婶惊呼一声。
是难产!!
丁欢立马走到外面,找到产妇的相公,此人名为曾老实。
“你媳妇儿现在难产,这么下去大人孩子都危险,我现在要在她下体割一刀,把孩子拽出来,然后会给她把伤口缝合止血,只要你们后续照顾好她,大人不会有性命危险,我也会给她止疼,你们愿意吗?”
曾家人一听,面面相觑,这种方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听上去还很骇人!
“你们要快点拿主意,迟疑一下,孩子大人多一分危险。。”
曾老实支支吾吾的:“真的……不会死人吗?”
“手术后要好生休养,好好照顾,不能感染。”
没等曾老实回答,产妇大声道:“我做!小丁大夫……我信你!”
曾老实没说话,没反对,不过产妇自己都同意了,丁欢便立马从药箱里取出麻醉喷雾在她下体喷上麻醉剂。
“兰婶,抓住她的双脚,抓稳。”
话落,丁欢手术刀在她会阴处斜切一刀,兰婶已经看傻眼了!
这……这大人还能活吗?
来不及多想,只见丁欢快速把孩子往外一拉,紧接着孩子哇一声哭出来。
丁欢把孩子交给兰婶,听到孩子哭声,屋外头的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产妇急忙问:“是男孩女孩?”
兰婶抱着孩子,笑着道:“恭喜,是个女孩儿。”
产妇一听,忽然呜呜大哭:“我不信,我不信!你给我看看!”
丁欢一听这话,心里就不太高兴:“你别动,我给你缝合伤口!”老友layuz
产妇哪会配合,挣扎着要起来看孩子。
见她如此不配合,丁欢没办法,只好给她下点药,让她暂时不能动,这药对她给孩子喂奶也不会有影响。
产妇吓到了!为什么自己不能动?怎么回事?
丁欢立马给产妇用羊肠线缝合伤口,给她清理干净,这才解了产妇的药性。
这一幕幕简直颠覆兰婶认知!
兰婶把孩子抱出去擦洗身体,人刚出去,丁欢就听到外面一个尖锐的声音:“又是个赔钱货!不争气的东西,这是要让我们老曾家绝后啊!”
“女孩子就不是后代了吗?没有女孩子,光靠男人一个人,能传宗接代?这里谁不是女人生的?”丁欢面色极冷。
曾老实:“可我已经有五个闺女了,这都第六个了!难道我这辈子真要当个绝户吗?”
说完,曾老实一个大男人居然还哭了!
丁欢:“………”
屋子里产妇也在哭,这些年没生儿子,她在曾家毫无地位可言,如今又生个闺女,她觉得以后没指望了。
曾岑氏不敢骂丁欢,但是对自己儿媳妇毫不留情,冲进房间里,张嘴就骂:“哭哭哭!就知道哭!我们老曾家花了六十八斤粮食,就换来你这么个下不出蛋的母鸡!我们老曾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丁欢:“……”
兰婶劝慰道:“女孩子也挺好的,也是你们曾家的孩子,你看我们小丁神医,也是女孩子,可现在谁见了她不得客客气气的?孩子娘刚生了孩子,也出了不少血,还是让她休息休息吧。”
“再厉害,那她将来也是别人家的人!”
丁欢:“……”
曾岑氏又对着儿媳妇骂骂咧咧:“当初别人娶媳妇五十斤高粱米就行了,偏你杜家要六十八斤,还要小米和高粱各一半儿,我们曾家给了这么多聘礼,结果还让我曾家绝后!一个不下蛋的母鸡当金鸡银鸡卖。”
杜氏一言不发,一个劲儿掉眼泪。
曾岑氏说个不停,越说越难听。
丁欢实在忍不住了,厉声道:“老太太你可闭嘴吧!她现在刚生了孩子,下面还有伤口,她要是死了,你儿子没媳妇儿,以后谁给他生孩子?你家这条件以为还能娶个媳妇儿回来?女孩子怎么了?不出嫁,也可以招婿!就算出嫁了,也可以跟夫家商量,让其中一个孩子姓曾,生儿子就那么好?养不好,教不好,让你们睡猪圈,你们就高兴?”
农村儿子多的,老人老无所依的多的是,临养老了把老人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有一点不管的,有让老人住猪圈牛圈吃猪食的,生儿子真那么好?
大好的日子里,非要整这么多不高兴的事儿。
罔顾产妇情绪和生命!
丁欢又对杜氏道:“你好好休息,修养好了,以后也可以再生。”
紧接着丁欢又把产后护理注意事项告诉他们,杜氏不同于顺产的产妇,她下体有伤口,更要注意。
丁欢讲的时候,兰婶也很认真的记下,这一次跟着出来,她受益匪浅。
临走,曾岑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了丁欢一百个铜板。
这边稳婆接生孩子普遍都是这个工钱,顺产六十文,难产一百文,有些条件好的,或者人家高兴的,会多给,但是不会低于这个数。
回到村里,丁欢给了兰婶三十个铜板。
“不不不,这我不能要。”兰婶连连拒绝,“我都没帮上忙。”
“给你你就拿着,孩子身上的血污不是你洗的吗?”
兰婶跟着丁欢学这个,也是承受了很大压力的,丁欢希望多一些女性能学习,希望更多人能接受女性学习这件事,只有兰婶有了一定的成绩,才能刺激一部分人,才会有更多人参与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