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一闪,团团迈着优雅的猫步停在了祠堂的大门口。它坐在地上,直直望向跪在佛像前的季清霖,“你这么听话的跪着作甚,又没人看见。”
季清霖听到它声音后勾唇一笑,“不跪不清醒,这个苦我得记着,不会有第二次的。”它来的刚刚好,季清霖被罚跪两天,一天2个时辰,也就是4小时,这会刚刚到时间。
她一脸平静的起身转身,然后平静的走向团团。走到门口时,一人一猫差了个槛。二者对视着,然后季清霖面上的平静一瞬间就瓦解,突然扒着门框焉了下去,翻着着白眼表情扭曲,“阿——我好饿好饿,团团阿快给我找点吃的啊我要死了——”
团团又被她吓了一跳,真的很想跳起来在她脸上抓几下,“你饿了就去吃饭阿。”
“喝tui,”季清霖原本斜靠着门框的身子又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走向团团,两只手捏住它的脸往外拉扯,“还吃饭呢,之前的馒头咸菜都没了。真是拜你所赐,以后再找你算账!”
团团想起这件事的起因,心下一虚,焉焉地说道:“这,我真的只是路过,谁知道这些人能想出那么多事。”
“好了好了,”季清霖将团团抱了起来,飘着向厨房的方向走去,“不管这些脑子里都是水天天被害妄想症的人了,咱们去厨房弄点吃的。我都两天没吃饭了,下次得在妖务阁里存点粮。”
她被罚两天,昨天那些人居然说忘记她的伙食了,她都来了一个多月还能把她忘了?这不存心让她饿肚子吗,季清霖叹了口气,团团不在妖怪们的东西她也不敢吃。
这季府倒也是富丽堂皇,府内亭台楼阁玲珑精致,池馆水廊清幽秀丽。穿过小石门便是花园子,能瞧见府内人工开凿的胡泊,季清霖还没走到石门门口就听见一女子的叫骂声。
因有一假山遮挡,里面的一干人等均没有察觉到季清霖的到来。
“你说你有没有长眼睛!”是季清霖刚刚听见的那个声音在说话,站在假山旁往那边看去。说话的人是个丫鬟打扮,在她侧后方立着一个女子。女子穿着一袭青色留仙裙,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原来是她四姑的女儿,她的表姐李如晓。
这李如晓阿,继承了她娘的外貌特点,小脸蛋儿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这个眼睛再配上她那副矫揉造作的样子,还挺得一群男子倾心的。季清霖翻了个白眼,但她最不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了。
刚想着要不要转身绕过她们,李如晓好像就发现了她。
“哎?那不是霖儿妹妹吗?”李如晓瞥见她,朝着她的方向一喊。
季清霖只好又转过身来,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阿,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阿!”咳了几下,她就朝着李如晓一群人走了过去,这才抽出余光去打量被骂的那个人。她见过,是大叔的妾室钱氏的儿子,季青平。
季清霖表现出惊讶的模样,“哎呀,这不是平哥哥吗?”季清平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右手握着拳头放在了背后,他的脚下是一个摔碎的瓷瓶。
那个骂人的是李如晓的丫鬟,萍儿。萍儿一些下人见了季清霖也没在意,更别说行礼了。
“你看看你!这可是上好的流云青瓷,小姐好不容易寻来,要送给大哥儿做贺礼的。”萍儿继续朝着季清平嚷嚷,“你走路怎的如此不小心,撞碎了这瓷瓶,你得赔!”
季清霖看了季清平一眼,又看了看向萍儿,最后看向李如晓,笑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李如晓闻言,有些疑惑,不解的问:“妹妹放心什么?”
“这两天我一直在思索是不是因自己不懂规矩才会惹了家里人不愉快,”季清霖嘴角勾起,戏谑的看了眼萍儿,“不过此番见了姐姐的丫鬟,我倒是顿悟了,这季府上下哪有什么规矩,我又何苦忧虑这些没什么意义的呢?”
李如晓面色一僵,萍儿闻言毫不客气的反击着:“霖姐儿这话是什么意思,季府怎会没有规矩,不过霖姐儿刚从乡村里出来没多久,身边也没个人照顾,自然是不懂这些了。”
“是吗?就连我这个乡里来的没什么见识的人,都知道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今儿却见了奴才骂主子还敢跟主子顶嘴,看来这所谓规矩也不过如此。”季清霖面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就你,跟我说规矩?何不以溺自照?
萍儿气一憋,似乎又要开口。李如晓却突然扯了她一下,随即要来拉季清霖的手,“霖儿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
季清霖不想被她拉着,在李如晓碰到她手时往旁边一抽,然后她就看着李如晓“啊”的一下像被人推了一样往旁边摔去。
季清霖张大了眼睛,然后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惊呼,“晓晓!”她往声音方向一瞧,哎呀这不是那位说要被她诅咒的主人公,她三叔的儿子,季青安吗?
季青安见李如晓摔倒,急忙赶了过去,路过季清霖时皱眉看了她一眼。
“晓晓你没事吧!”季青安忙将李如晓扶了起来。
李如晓的一只手受了伤,手掌边缘被碎瓷割了一下,正在留着血,李如晓的此时一张小脸泛白,眼里蒙上了水雾,看起来楚楚可怜。她咬唇怯怯的看了季清霖一眼,然后轻轻拽着季青安的袖子,“青安哥,我没事,霖儿妹妹不是故意的,不要怪霖儿妹妹……是我自己不小心。”
季清霖看着她,卧槽,妙啊。嘴上这样说着,暗地里又透露着是她故意的。她活那么久除了电视剧跟小说里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果然虚拟诚不欺我。
季青安看着她那柔弱可怜的模样,心下一软,满脸的心疼,“晓晓你看你这伤,得赶紧处理,别再替她说话了。”然后语气一转,冷嗖嗖的看向季清霖,“要是五叔知道自己的女儿这番德行不知要如何羞愧。”
季清霖面上笑意一退,眼里冰凉一片嘴角却不曾放下,“哦?大堂哥此话听起来好像很了解我啊?真是让我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