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垂兰国的一个宫女,在宴会上我看到过她,站在那个公主后面,有人挡着不起眼。而且她一直在观察我。”
林洎虽然脾气不好,犟,爱玩,但是对投放在自己身上的好的坏的都不会不知道,那个公主对她是满满的探究和敌意。
那个跟踪他们的宫女只有试探性的探查。
“是垂兰的人。”董谦点头。
陶南亭拿不准了,主要是那个公主。
“不管她,筑基修为翻不出什么大浪,他们也就那一个修士,也不知道她一个修士怎么给一个普通公主当手下,掉价。”
林洎哼哼两声,筑基修士在她手里都过不了两招,不足为惧。她现在怎么着也是金丹巅峰,一只脚迈进元婴了。
比不上修炼千万年的老古董,年轻一辈的没几个比得过她。也就勤奋刻苦的师兄比她厉害,现在是元婴初期,快要进入中期了。
林洎喝了口茶,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陶南亭。
“对了,小哥,垂兰皇室姓什么?”
“姓季,怎么了?”
“季璃珍……没什么,问问。”林洎明显不开心,低低呢喃了一句那个名字,把“季余”两个字在心底默念了一遍,真是讽刺!
董谦抿着唇,纵使心中百般想法,也说不出口,他想说和他回门派吧,他想说和他去魔教吧,他想说要是喜欢陶西修就把他抓回去关着,只给自己看……
“小洎,不要去想不开心的,我们去百味楼吃东西吧。”陶南亭纵横商场,嘴皮子六的一批,此时也不知道怎么说,一个是他亲哥哥,一个是他“情妹妹”,即使是单方面的那种。
“不去。”别说百味楼了,就算是满汉全席摆在她面前,林洎都没有胃口,突然后悔跑回来了,谁知道皇宫里发生了什么,而且,今晚那个皇帝很可能就要赐婚了。
“我去睡觉了。”林洎沉着脸,满脸不开心,冲进陶南亭房间,门一关,往床上一扑。
本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没想到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房间里很快传来均匀的浅浅的呼吸声。
董谦和陶南亭没话说,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徒留陶南亭一人。
“算了。等大哥回来,这事儿……他俩成亲了也好,我不能修炼,也不奢求能陪她一辈子,等我老了丑了,她不要我了也成,只要能陪她些年也好。只是,大哥那里,得绝了她的心。”
——
林洎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要是没有看到那个人她想她应该会开心一整天。
季璃珍来将军府拜访,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她明着拜访,其实是干什么。
不就是昨晚陶西修拦着皇帝没能赐婚吗,这一国公主也不知羞,直接就上门来了。
林洎跑到会客厅的时候,一屋子人。
陶将军,夫人,陶西修,陶南亭,季璃珍,就连董谦都在。
董谦站在一个椅子后面,林洎直接就坐了过去,一屋子人面带笑容实则心思各异。
“公主莫怪,我家师妹从小被师傅娇宠惯了,我们在门派也没这些繁琐的礼俗,皆是自在散漫。”
因为林洎进来也没打招呼,陶西修对季璃珍解释了两句,明面上是解释,其实说的是:这是我师妹,修道之人,长青派掌门人的关门弟子,很受宠爱,她再怎么目中无人你也只能受着。
林洎抬眼,看他们这相处模式,众人的氛围,没赐婚订婚?侧眼朝董谦使了个眼神,然后董谦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心花怒放说的就是这个了,林洎一下就高兴了起来,哼,师兄还是向着自己的!
“璃珍知晓,这位妹妹性格开朗,天真可爱,从小逍遥江湖,与璃珍从小长在深宫大院里的是不一样,璃珍也是很喜欢妹妹的活泼呢。”
季璃珍纵使心中万般恨,却只能掩嘴一笑,接着说道:“昨日与妹妹有过一面之缘,街上第一眼见到妹妹璃珍也是惊讶万分。
世上居然会有长得如此相像之人,要不是璃珍很确定父皇母后只有璃珍一个女儿,璃珍还以为他们什么时候又给璃珍生了个妹妹呢。”
虽然一开始就有了林洎也是修士的心理准备,季璃珍还是气得不轻,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她是高高在上的修士,自己只是一个凡人!
林洎:妹妹你个大头鬼!一口一个妹妹叫得挺欢啊,呸呸呸,谁稀罕当你妹妹!
要不是董谦按着林洎的肩,林洎都要冲起来骂人了。
季璃珍一席话落下,林洎和董谦面无表情,陶西修微微蹙眉,陶南亭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陶将军和夫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没说什么,一致决定年轻人的事情交给他们自己决定。
“你别一口一个妹妹叫着,搞得好像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一样,我没有你那么好命,一出生就是公主,我是被父母扔出来的,身上只有一块布和一张纸,一个‘余’字就已经证明了我是不被欢迎的那个。”
林洎明着是怼季璃珍,当然也确实是在怼她,中心思想却是向季璃珍表示:别猜了,套什么话啊,我明了的告诉你,我就是你想的那个人,血缘关系上的妹妹,没错了,知道了吧,知道了就快滚。
要是昨晚没有那个跟踪他们的宫女,林洎还不能这么快肯定,那个宫女跑来跟踪一番,不就是这个公主在意,她肯定是知道一些东西的,说不定全部都知道,在看到她还活着才会这么在意。
季璃珍藏在衣袖里的手指关节捏得泛白,母后给她说过,她是他们的珍宝,琉璃珍宝,所以她的名字是叫璃珍,她还有个出生第二日就被丢出去的孪生妹妹。
双生子是不详是象征,第二个孩子都会被杀死,更何况国师说了那个孩子未来会给他们皇室造成巨大伤害。
“余”,季璃珍知道,季余是她那个早就死了的妹妹。
只是没想到她并没有死,还活得这么好!
“妹妹……林小姐哪里的话,出生又代表不了什么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