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婢的马儿驾得十分的快,歇息的时辰也并不多。
几个夜晚也都在路上,原先十分怕黑的她竟也是学会了独当一面了。
为了主子,她确实得同李帝好好商榷一下这件事情了。
把自己弄得又累又脏兮兮的,看到了长安国的城门时,她眼泪都哗啦啦地流下来了。
幸而长安国的城门向来十分开放的,她很容易的就进去了。
看守宫门的侍卫,看见了女婢也并未阻拦,因着叶阳王爷的失踪,宫门开放,为来报信的人提供了方便。
侍卫并没有询问女婢的来历,女婢轻而易举地就进了宫。
女婢在长安国宫女的带领下,去到了书房内,见到了李帝。
她眼泪哗哗地又流淌,“噗通”一声,才见着李帝的面,就行了大礼。
李帝看着这脏兮兮的女乞丐,实在是觉得诧异得很,也全然不晓得这是上演了哪一出。
还未等她开口询问,女婢就哭喊道:“圣上,可算是见到你了!”
李帝满脑瓜子的疑惑,全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施恩给某个女乞丐了,再细细听来,这带着口音的话语,却有点儿与夜阑相似啊!
“圣上,主子也失踪了!”女婢一边哭着,一遍挪动着自己的大腿,一直往前挪着。
挪到了李帝的身旁,抱住了李帝的大腿:“圣上,你要将主子给巡回啊!没有主子,奴婢的生活也少了好多热闹啊!”
李帝的脑门子上一排排黑线( ̄_ ̄|||),她似乎想起了有这么一个人,时常陪伴在夜阑的身旁。
李帝想起来了之后,连忙扶起了女婢,问道:“夜阑?可是夜阑出了什么事情了?”
女婢点头,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哽咽道:“奴婢看着了信,没想到叶阳王爷居然也失踪了。主子,许久没有回宫了。本以为他会来长安国寻圣上,现下里看来,主子是真的失踪了,而不是跑过来插脚了。”
面对着女婢,李帝心中感触颇多,她虽担心皇叔,可却未有女婢这般担心夜阑的这般担心。
确实,夜阑武艺不高强,平日里脑子似乎不怎么灵光,若是他丢了,那确实比皇叔要危险多了。
李帝叹息,实在是上头了。
“你先别着急,他什么时候丢的?”李帝询问着女婢,倒也没有指望女婢能够给出什么线索来,只是觉得估计用自己的一些看似“十分上道”的询问对话,可以来安稳住女婢的情绪来。
果不然听着李帝的问话后,女婢的思维也算是慢慢没有先前刚见到李帝时的崩溃了,她虽然哽咽,但话语俨然是有点儿逻辑关系的:“在奴婢出去之前,奴婢见到了雪姬,尔后……尔后,回来后,就没有再见着主子……”
“那雪姬人呢?你有没有去询问过她?”李帝听着女婢说出这样子的话来,自然是把矛头指向了雪姬。
然而,女婢一愣,久久没有哀嚎,寂静了些许。
许久,才又抽泣了起来:“回圣上,奴婢在你问话前,未曾想过……遇事,也只惦记着逸仙了……”
李帝听了女婢的话后,看她的神情并未带有鄙夷,确实可以原谅。
“那……”李帝寻思了好一会儿,终究是把心思放在了夜阑的身上,毕竟皇叔他可以自保,而夜阑更需要她,“那朕随你一同前去泰崇国。宫里,朕留连连在,就可。”
说完这句话,李帝便示意宫人们领报信的人去报给鹊连,还命人传达了话给鹊连。
事情做完了之后,李帝便领着女婢去梳洗了一番,找了两匹马,二人便又驾着马儿,去往泰崇国。
——
然,泰崇国宫内并没有找到雪姬。
李帝来得也并没有什么风声,她向女婢要来了《九国记》,这书里有方雨泽新手绘出的九国地图。
图上泰崇国与塔岛国、谷南国、无忧国,还有三折国接壤。
然,除去三折国后,这三个国家,她也是清楚的,是没有理由将夜阑给绑架了的。
如此一来,也就剩下了三折国了。
她赌夜阑就在三折国内。
女婢见李帝盯着《九国记》许久,且没有言语,女婢忍不住打破这寂静,问道:“圣上,可是有何发现?”
“三折国。”李帝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语气十分的肯定。
女婢疑惑了半晌,问道:“圣上的意思是说,主子有可能在这三折国内?”
李帝点了点头后,合上了这本《九国记》,心里颇为佩服这位名叫方雨泽的家伙,可一想到他,就想到他那傲气着想要为官的态度,实在是……
一言难尽、难尽……
女婢听闻了李帝的话后,虽然心里还是有些许疑惑,但大致好像也明白为何李帝这般说,语:“那圣上,现下里就去?”
“嗯。”李帝点头,吭声。
她是十分疲惫的,甚至还带着些许的自责。如果,当时把夜阑给带回长安国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一出事情过来了……
然,这样子的话,她也只在心里想想。
女婢自然也无从得知,她见李帝面容憔悴,虽心里十分担心夜阑:“圣上,你歇息会儿。奴婢去准备一辆马车……”
李帝听了女婢的建议后,摇了摇头,说道:“马车不如马匹来得快,还是尽快见到他的好,朕才心安。”
没有了夜阑在长安国里的日子,李帝确实觉得也缺了点什么。
如今,他遇上了事,她自然也是得把他寻回来才是。更不愿他有个三长两短,否则……
她害怕失去,已经不敢再想失去了。
“圣上……”女婢欲言又止,听李帝说出这样子的话后,自然也是乖乖照做了。
“无碍。”李帝虽牵强着,但她因着害怕自己不牵强而造成错失,她会自责难过。
“是,圣上。”女婢领了命后,便寻来了马匹儿过来。
李帝摸了马儿的头,利索地上了马背,扬起了马鞭。
女婢见李帝这般,也利落地上了马,扬鞭起。
街道上的行人纷纷让开了路,李帝心急,也毫不顾自己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