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青访当日,木宛带着伶音进宫了。
若说这当今的皇室啊,局势乱得一塌糊涂。嫡长子大皇子三年前因谋反而被皇帝贬为庶人,关在宗人府;二皇子的母妃是宁皇贵妃,代皇后执掌凤印,二皇子本人却在近几年称病不出;三皇子受三年前的大皇子谋反一案牵连,其胞妹长乐公主在一场意外中去世,母族柳氏也并不是很强盛;五皇子纪准则是出身低微,幼年时母妃便过世了,三年前大皇子一案后被记在皇后名下。
所以对于宁贵妃举办的怜青访,宗室中人倒是很少参与。但毕竟是皇宫宴席,除了九尺竹林魁首,其他一些难登大雅的穷酸书生是不会被允许进宫的,多是一些世家中有才情的子弟。
其实啊,木宛带着伶音在宫中长长的小道上慢慢走着,仪态端庄,心里却有点讽刺。
不过是二皇子招揽这些文人的手段而已。
很可惜,在原书中可是从来没出现过一个能抵得过二皇子诱惑的文生。
宁贵妃的怜青访设在御花园的一处桥廊矮亭中,那处种的都是竹子,倒是附和了文人们所谓清雅的性子。
木宛走近留香亭时,还不算晚,但与会的人已经来的不少了。
啧。步子轻轻停在路口,木宛瞧着亭子里的三三两两摇扇品茶的才子才女,有些失了兴致。
她不是正主,自然作不来配得上木宛才名的诗,不过以木宛相府嫡长女的身份,她不愿,也没人敢硬逼着她作诗。
只是看着这满庭的风流才子,她感觉一瞬间的虚伪到恶心。
伶音在外人面前向来规矩,也最通晓她的意思,一声不吭地随着木宛微转的脚步变换路线,身影没入一丛竹叶。
“哟,怎么着,我这五妹妹不是肖想着燕王吗,怎么来参加二殿下的怜青访了?”娇气中带着一丝尖利的女声传来,木宛笑容不变,身形隐藏起来。
面前正是小说中经常出现的嫡女欺庶的场面。
趾高气扬的粉衣少女环臂冷笑,眼神锐利如刀般射向面前低头沉默的蓝衣女子,“仗着父亲的愧疚心兴风作浪,胆子可不小!在家有父亲为了你那个妖艳娘护着,进了宫,我看谁还能护着你!碧溪,给我打!”
身边立时便有婢女上前,木宛眼尖地看见,蓝衣女子的长袖好像缩了一下。
会反抗吗?
没有。
蓝衣姑娘硬生生受了这一巴掌,只是待到第二个巴掌要落下时,突然有人怒声道:“住手!”
名叫碧溪的婢女立刻缩回手退下,倒不是她有多听那人的话,只是这样的场面被人瞧了去,实在是不太好。
几人看去,便见一个眉眼清隽的白衣青年怒气冲冲地看向她们,“你们是谁家的小姐,怎可无故伤人?”
粉衣姑娘冷静地看向他身后急匆匆赶来的青年,“薄统领,他是谁?什么人敢在我郑国公府面前叫板?”
薄雨阳停下步子,一手搭在白衣青年肩上,一手轻轻按了按眉心,不由苦笑。“雨阳和好友若昀无意冒犯国公府的几位小姐,得罪之处望见谅。这位是我的好友官若昀,国子监外学院的首席。”说罢,转向官若昀,有些无奈:“若昀兄,这几位是郑国公府的小姐,这是国公府的家事,我们不要出面干涉为好。”
是啊是啊,人家自己家里人闹腾,没搞清楚状况时最好还是不要插手,省的好人没做成被人反咬一口惹得一身腥。
木宛躲在后面看戏吃瓜吃得很欢......哎呦他喵的,郑国公府的几位小姐?
那不正是跟纪瑾有关的悲剧主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