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她倒是想起来,她还没问纪准是怎么认出来她的呢。
不过这事容后再说,破云鸣日的立场她不太清楚,有些事得先瞒着。
“给殿下见礼,还望殿下不要怪宛儿之前的欺瞒之罪呢。”转向纪准,略带俏皮地笑笑,木宛没给纪准说话的时间,又转向破云鸣日:“表哥,军营里的事情严重吗?”
“不是很严重。”破云鸣日看着她沉思了一会儿,实在是有点放心不下让她和纪准单独待在一起,“你们这是?”
纪准又挂上他那副温和的面具:“本殿原先本想与这一见就觉得颇有善缘的卖花姑娘找个茶馆聊一聊,谁知得少将军认出这是宛宛,这下,本殿倒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少将军觉得呢?”
木宛对上破云鸣日有些责怪的目光下意识心虚,讪讪地笑了笑,她倒还记得自己在破云鸣日眼里是偷溜上街玩的,这件事不被发现还好,一旦被发现,她的名声可就完了。
不过本来她是打算坑纪留一把顺便上街听听最近燕碣城里对于祭祀大典后嵬狩之礼上兽群暴动的传言,摸摸幕后之人的目的,纪准带她去茶馆也是这个意思。
现在遇上了破云鸣日,她实在没信心在这个能与纪瑾媲美的少将军面前,在这样的情况下完美掩饰好自己的目的。
破云鸣日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们俩一会儿,两个戏精大大方方任他看,明知道大表哥在怀疑什么,仍然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副天真无辜我们就是想聊聊的样子。
“......如果殿下没什么事的话,末将送宛儿回家了。”破云鸣日最终道,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纪准自然而然拎在手上的篮子。
木宛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突然发现她和纪准现在有种逛街时男朋友帮忙拎包的既视感。
她一个激灵,把脑子中乱七八糟的画面驱逐出去,然后自觉走到破云鸣日身边。
纪准倒是好脾气地拱手:“那么,有劳少将军了。”
木宛和破云鸣日同时对他投去古怪的一眼。
告别了纪准,木宛走在破云鸣日身边,有点头疼。
破云鸣日不仅是百姓熟知的常胜将军,而且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一身戎装加上气势逼人,与木宛卖花女的柔弱扮相对比甚是强烈,也更加吸引别人的目光。
方才她与纪准纠缠的时候就有几个好事者在不远处旁观,这会儿她又与破云鸣日走在一起,对她指指点点的人又多了些。
虽然改变了样貌,但是她觉得明目张胆地引人注意终归不妥。
木宛抓住破云鸣日的胳膊,奈何这人劲装处处收束,不像纪准的那样宽袖窄衣可以拉起来遮面,只好怯生生地往他背后落后了一步,挡住自己的脸。
破云鸣日在她抓过来的时候身体僵硬了一下,从来没被任何女人离得如此之近,更不用说自己这个向来疏远的表妹。不过很快他察觉到木宛在担心什么,眼里难得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笑意,这丫头,终于知道怕了?
“表哥,你的马呢?”军营在燕碣城外,破云鸣日回城办事,必定不是走着过来,而长安街是闹市,闹市纵马在大夏朝是要按律论罪的,这马一定放在离长安街不远的地方。
她现在急需一匹马来迅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