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听到那一瞬间的响动,淡曙红海棠夹衣的少女立刻转身,勾唇微笑。
她眸上的白纱还没有取下,却已经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既定的结果。
“又中了。”
云峰白劲装的少年走过去,伸手捻了捻那颗已经化为齑粉的铃铛。
铃铛碎了,勾住铃铛的丝线却没有损伤,甚至没有因为破坏铃铛的力道移动分毫。
“阿姊越来越厉害了。”
木宛听了他的夸奖也不笑了,“铎然,你夸饶时候可不可以诚恳一点?好歹换一套台词?我第一尝试一个都没打中的时候你的也是这个。”
魏铎然看着她将那条莓酱红的虫子心翼翼摸索着收回蜡丸里,关进笼子,又把宛如腰饰般精巧的笼子挂在腰间,鈒金波曲纹的笼子掌心大,比之寻常的香囊大不了多少,挂在纤细的腰间显得更为诱人。
不知是什么诱人,他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刚刚压下心底那股绮思,又听见木宛:“铎然,你是不是到了该找个丫鬟收作通房的年纪了?”
魏铎然是真信她看不见,这人比她能看见的时候更敏锐,“阿姊管管地,居然连我房里的事也要管。”
乐人已经默不作声地打开了院门,让一众陪侍进来,该开火烹制点的去了厨房,该洗衣晾晒地赶紧去了后面,池里的菡萏和锦鲤也有人专门照看。
木宛虽然看不见,却不用出远门,一直缩在这院子里摸熟凉也不惧,行动起来跟没瞎之前是一样的。
她若有所思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只是出来的和心里想的明显不一样,“铎然,原本就是父亲怕几位殿下发现,在木府找到可以替代我的人之前废除婚约,这才把我送回老家来,可如今殿下知道了,却还是要求我待在这里,你”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魏铎然差点被她绕进去,悄没声地将乐人摆在她面前的乌梅拿远了,“哦,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娘亲已经安排了人给我,可能是试过之后才知道吧。”
“铎然,你真是没良心,”木宛叹道,“你居然把这种事于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听,传出去我要不要面子的?人家要背后叱骂我不知羞的!”
“那姑娘怎么样?什么类型的?”
魏铎然将茶推到她手边,眸中笑意满满,“吃你的茶吧。”
木宛却不满被弱着胃口,“好啊,你又不告诉我,我想想,你这个负责督查关税的侯爷居然能在我这儿待这么多,怕不是被人排挤了吧?啧啧啧,真可怜。”
临近年关,边境地区的关税工作是最繁忙的,魏铎然身为主要负责人居然能跑到相距不近的临岐待这么长时间,一定有问题。
只不过之前魏铎然不,木宛也没问罢了。
魏铎然丝毫不在意地反讽回去,“眼瞎身残的某王妃不也待在离京千里的临岐,谁比谁好呢!”
得,都混得不怎么地,谁也别嘲讽谁了。
不过木宛不可能一辈子不回去,她势必要回到燕碣,回到那摊浑水中心去。
魏铎然也迟早要回都源,他只是借着这个机会逼出那些不自量力的跳梁丑,等着一次性的大清洗罢了。
“铎然,你既到了年纪,照顾我这么多我也没什么报答的,不如把湘柳送给你,如何?”
立在一旁的湘柳猛地红了脸,看了一眼丰神俊秀的少年郎迅速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