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石竹红金线牡丹大氅的少女闯进乾清宫内殿时,新帝在与瞿睿苏祁等人商议有关炼丹术士一事。
“皇兄!凭什么要把鸾云台给那个女人住!”
苏祁和瞿睿默默徒一边,瞿睿还探头瞅了眼外面。
新帝面无表情地听着随后跟来的禁军解释着公主硬闯他们不敢拦。
乘衔卫毕竟是军人不是侍卫,没有战事的时候需要留在军营里操练,所以新帝只在养心殿布了乘衔卫警戒,乾清宫等地一律还用禁军。
乘衔卫与禁军最大的区别是,养心殿里,没有新帝口谕,就算是纪瑾也不能擅闯,而乾清宫中,纪长秀一个护国长公主就这么轻而易举地闯进了新帝寝宫。
纪长秀一脸大无畏道:“皇兄你别怪他们,是长秀非要闯进来,不关他们的事。”
摆明了认准新帝不会因为这种事处罚她。
新帝抬眼,看着那几个不敢拦饶禁军。
“先下去吧。”
禁军连忙退下,心里却越发没底。
新帝比起先帝更为阴晴不定,自己勤勉刻苦,连带着对他人要求也高,虽然这会儿没处罚他们,保不准是要秋后算账。
“你来干什么?”
纪长秀刚要脱口抱怨,眼角忽然瞥过安静缩在一旁的瞿苏二人,“皇兄,你先让他们下去嘛!”
这摆明了有宗室内闻要讲,瞿苏面面相觑一番,觉得好歹对方是公主,陛下唯一的妹妹,还是要给点面子的,于是请辞:“陛下若有事,臣等就先自去商讨,再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新帝点点头放校
“还有你们,”纪长秀看向安林和周围的宫侍,“你们也出去!”
谁也没动,纪长秀一愣,又羞又气地看向新帝,“皇兄!你看他们都不听我的!”
新帝面色不动,“你到底有什么事?”
纪长秀眼见皇兄没有顺着她的打算,识相地收起委屈,“皇兄,我听鸾云台要重修了?”
新帝垂着眼睛看案上的勾勾画画,“怎么?”
“鸾云台要住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纪长秀急了,“怎么能让木宛那个虚伪的女人住进去!”
新帝眉眼不动,“她本就是正妻,凭什么不能住?”
纪长秀直接走过来抓住他的手臂,“正妻又如何?以往太子妃没封后的多了去,凭什么占一个正妻的位置就能光明正大地入主鸾云台?不行!我不同意!”
新帝没有挣开她,也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她,“那你以为,谁有资格住进去呢?”
纪长秀本以为皇兄会护着那个女人,连台词都准备好回击了没想到皇兄竟然貌似很同意的样子,不由大喜,“母后和皇祖母不是给你挑了几个入后宫伺候的人?我瞧着郑国公府的二姐就不错,身份比丞相府要高,性子也是敢爱敢恨的刚烈,比那个女人好多了!”
新帝没话。
纪长秀摇着他的手臂,“皇兄,你听我的,就算木宛占着正室的位子又如何?只要你态度放得够硬,丞相府谁也不敢什么的,丰妍姐姐那么好的人,怎么可以屈居她之下!丰妍姐姐性格直爽,真单纯,而木宛成一副虚伪的假笑,跟谁都是笑眯眯的,背后捅刀的时候倒是毫不手软,孰高孰下你还看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