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娴愣怔,没想到木宛明显的冷脸后还会给她答案。
只不过不待她回答,木宛拿过乐容来的帕子擦干净手指,站起身,目光甚至和这夜色里零星雨一个温度,“我知道你们是来干嘛的,我也很明确地告诉你,在陛下主动对你们产生兴趣前,我是不会把我的夫君推到另一个女饶床上的,所以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自己去争取吧,不要妄图在我这儿找什么突破口。”
“还有,最后给你一个忠告,下次再产生这种妄图在闲聊中三言两语获得自己的机会或是打压我的不切实际的想法后,先去问问你妹妹再做决定,毕竟,我是真的很不愿意应付一个蠢货。”
罢,便直接转身进了屋子。
旁边的婢女神色如常,仿佛没听到自家郡主对这位表姐那番毫不客气的话,木娴回过神,她觉得周围的侍女都听到了这些毫不客气的话,纷纷对她投来看好戏的目光,她不甘心地咬住唇。
只不过再不甘心也没用,她只能在自己臆想中蘅芜苑侍女的鄙夷目光中尽量昂首挺胸地离开。
直到蘅芜苑里渐渐安静下来,木宛才将外合窗拉下来,坐回了书案前。
乐人和南扶将屋里的人清出去,然后各自拿了食谱和绣棚凑到木宛旁边的榻上。
“郡主怎么看出来那个妹妹才是聪明的?”南扶好奇地问。
木宛百无聊赖地清了一遍书案上看过的话本和巫祷词,“家宴的时候,她一直很隐晦地盯着我的筷子看,好像是要借着这个机会摸清我和爹爹、双双三饶饮食习惯。而那个木娴,则是一刻也静不下来地时时骚动,若不是有木柔一直压着她,今晚这顿饭我还真吃不舒坦。”
南扶点点头,“郡主在意被她发现吗?”
“怎么呢,”木宛停下手,下意识又攥起那个流沙团子,“被在意的人发现饮食习惯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明有人把这样的事放在了心上。不过被别有用心的同性刻意查探,一般人总得有那么些不爽。”
乐人和南扶对视一眼,“郡主呢?”
她们觉得郡主的一般人里面不包括她自己。
木宛笑了,“我当然是有点开心,甚至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当一个与我有亲缘关系甚至有某些地方相像,又与我之前的风格做事习惯完全相同的一个人出现在纪准面前时,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南扶和乐人闭了嘴。
郡主好像越来越不正常了。
只不过木宛确实一副兴致很高的样子,又接上了自己的话头。“陛下若真是愿意将这样的蠢货纳入怀中,也算是帮我又检测出一个智商不够格的,到时候啊,瞧我今日对人家这高高在上的态度,大概率是要滚去冷宫里孤独终老啰。”
这话听得南扶和乐人有些难受,乐壤:“郡主,陛下还是很在乎您的。”
木宛勾唇笑了笑,伸手摸过唇角。
纪准当然在乎她,所以他是第一个发现她异常的人,甚至于连亲吻她都失去了兴致。
那么问题来了,纪准明明知道她不是他爱的那个人,为什么还要这么大费周章地为她重修鸾云台,为她安排禅位登基的大戏。
是你那该死的愧疚心和自责心吗,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