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是极暗,她知道的,可这女子是谁?她以前从未见过,看这制服又不与极暗一样,会是什么人?
女子没有抬头,身形沉稳地跪在雨中,“属下暗月,奉王爷之命前来保护娘娘。”
暗月?暗蓝?木宛明了,也知道这两人在这儿的话是注定不会像弄珠那样那么听她的话,是一定要她回去了。
只这一会儿,木宛的身体就已经冰冷异常,她垂眸,冷得发白的手指攥紧了伞骨,“弄珠,去把你的伞取来,我们回去。”
木宛终于如愿以偿地病了。
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也说不清到底是在作践谁,她这会儿竟然有种奇怪的逻辑,好像是她生一次病,就能和纪准两清了。
然后天高海阔,与他再无瓜葛。
只是看着身旁忙碌不停的乐人,她忽然有些后悔让同意伶音几乎是送死的计划。
那个小丫头心里的愧疚快要压死自己了,即使木宛跟她说了无数次的安慰的话。
伶音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再传来消息了,最后一次,是她乔装南下,成功进入伽罗殿之前。
她不知道傻丫头这会儿到底怎么样了,也忽然不是很关心今天玉桑罗死没有,就想跟那个活泼的小姑娘说会儿话。
乐人太过死板,弄珠和侍玉对她敬重有余而亲近不足,唯有南扶敢同她说些大胆的话,只不过她这会儿正在皱着眉头折腾这几天的药膳。
木宛双眼放空地看着头顶床账,又忽然觉得很开心。
虽然脑袋依旧是昏昏沉沉的,但是心里面却一下子空了。
她闭上眼睛,额头热度攀高,再一次睡了过去。
“伽罗殿新冒出来的魔女?”面容精致的女子微微挑起黛色长眉。
“听闻是殿主亲手提拔上来的,”温润如玉的青年将袖间沾染上的褐黄药草一一摘下,仔细洗净了手上的药渣,细心用香叶遮掩掉涩味,“仅仅几个月的时间,其地位就与圣女玉桑罗相堪,补上了伽罗殿左使离开后的空缺,不过听说,这魔女殷伶与殿主及各位长老交好,偏偏与七殿长老莫名不和。”
“阿夙,这就是红豆附的解药?”她轻轻嗅了嗅,用指甲拨开一点草叶。
箜夙向后靠了靠椅背,眸色温柔地看着她,“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病患,但这是我综合提炼前代药方所得,即使不能面面俱到,也能解了大半药力。”
苏容点点头,小心翼翼将药包起来,继续方才的话题,“这殷伶到底是什么来头?”
箜夙道:“你可还记得前些日子咱们一起去围剿的腾浪蛟?”
苏容眼神一厉,“她是腾浪蛟的余孽?”
箜夙摇头,“说余孽可就低估了她,当初腾浪蛟往闽江一代发展、吸纳暴民惹是生非都是这个女魔头搞得鬼,若不是新帝与皇后恰巧微服出巡碰上,我们剿匪也不会这么容易。”
苏容的眼神正经起来,“她与玉桑罗的关系如何?”
她将药小心收好,暗自思索着把这解药交给纪准之后该怎么把这份人情给利用最大化,一边又一桩桩一件件算她与玉桑罗的旧账,“可千万别给我多个死对头。”
箜夙的眼神晦暗一瞬,“她虽然与玉桑罗水火不容,却终究是伽罗殿的人,害了那么多百姓无辜惨死,你万不可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