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世?”夏若虚冷笑了一声,却是带着讥讽的问道:“凭什么?为什么?”
老人低垂下眼睛,思索几秒,缓缓开口道:“因为世间再无希望。”
“希望?”夏若虚坐到了一把椅子上面,从血池中抽出一份血水,在手中揉搓着圆形,却又冷冷的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我是你们的希望喽?”
“回禀真魔大人,正是如此。”老人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跪伏在地上,带着一丝惆怅与坚决的语气说道。
夏若虚只觉得这些人太过好笑,自己是灭世的魔王,本来是给这世间带来绝望之人,却不想竟然被别人当做了希望。
莫不是这世间比自己还要绝望?夏若虚来了兴趣,但是却也有着一份忌惮,他并没有忘了自己早已被审判,想必过不久文明的执法者就会来强行收了自己的灵力吧。
不过夏若虚还是笑问道:“哈哈,疯老头,说说吧为什么你会觉得这世间绝望?”
夏若虚将血水高高抛弃,却又猛地炸开,老头盯着四下里溅开的水花,看着蜡烛下,反射着的光芒,眼里闪过瞬间的迷茫。
这世间真的绝望到了需要毁灭吗?
但是下一刻,另外一种决心却像是喷射的火焰一样,将自己之前懦弱的想法燃烧殆尽。
“回禀真魔大人,您有所不知,在我们的时代,血统决定了是否可以修炼,但是天下无血统者居多!而有血统的家族不愿意分享自己的血统,导致强者更强,弱者更弱,无能者居上位,有志者泯众人,但是我想问大人,我们难道不都是人吗?”
“呵呵。”夏若虚冷笑一声,低下头去,直勾勾的盯着老人的眼睛质问道:“可是如果我没感觉错的话,你难道不是有血统者?”
直勾勾的凝视,带着一丝丝的桀骜不驯,与压抑不住的怨气与杀气,如同大山一样压在老人的身上,压得老人忍不住的颤抖。
“长老!”见此无数人不由下意识的想要扑过来,拯救老人,但是夏若虚一个简简单单的眼神却又把众人给压了回去。
“住手!不要对真魔大人无礼!”老头赶紧让自己的静下心来,出声命令道。
一旁的阴镰抿着嘴唇,一脸犹豫,夏若虚见此却摇摇头,收回了自己冷酷的目光。
这并不能怪夏若虚,你试试当你无数年都被困在那种地狱里的感觉,没有思想,没有动作,漫无目的的在地狱中前进。
哪怕夏若虚并没有这个想法,但是这种气质已经在无数年的行走中刻在了夏若虚的身体上,就像呼吸一样,无法改变。
“哼。”夏若虚一声冷哼没有说话,他也知道其中有着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许是感情,或许是利益,或许是仇恨。
但是夏若虚看着阴镰的神情不由的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正好不好出面,不如培养一个势力来帮助自己怎么样?想到这里夏若虚脑子不由的一转,虽说这么多年不用,但是夏若虚自认为还是很灵光滴。
“咳,我有另外一个办法。”夏若虚轻声咳嗽了一下接着说道:“不用灭世,也可以培育出修仙者。”
“什么?”无数人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眼泪却是不由自主的留下。
随后一个接着一个的纷纷跪拜了下来。
“不过。”夏若虚话锋一转却是说道:“这是有代价的。”
老人点点头,他明白这个世界的道理,只有互利才能共赢,想让猪跑还得有根胡萝卜在前吊着不是吗?
“我们明白祭品早已准备好。”说着老人鼓了鼓掌,身后一个白发精灵耳的女孩被退了出来。
“祭品?”夏若虚不由的一愣,大脑还没有运转过来,下一刻一个女孩却带着恐惧的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请大人享用!”说着老人等人都跪拜了下去,大多数人眼里有着些许不舍与复杂的表情,但是身体却很诚实的恐惧着。
“你们什么意思?”夏若虚眼睛不由眯了起来,原先收敛的杀气却又如同潮水一样放了出来,淹没了所有在场的人。
老人知道夏若虚怒了,老人也意识到似乎自己做错了,但是老人明白现在除了装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万一夏若虚是在做样子呢?装傻虽然平凡,但也正因为平凡所以能够被大人物们所猜测到,也只有这样才不会影响大人们的计划。
“大人,难道不是喜欢将白发女子作为食物吗?”老人战战兢兢的问道。
“呵呵。”夏若虚一声冷笑,却是惊的在座人一身冷汗“这是我说的吗?”
夏若虚叹了一口气,也不是十分恼怒,这是挥了挥手,再次收敛气场,看着努力微笑的女孩。
“精灵族吗?等会白发精灵?”夏若虚意识到了什么瞳孔微不可查的直接放大开来。
他轻轻牵起女孩的手,果不其然一个面板出现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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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未知
性别:女
潜力分数:99
血脉:精灵族100%
体质:光羽寒体
——
女孩的冰冷的手带着恐惧与无力的颤抖被眼前这个被称为真魔的男人牵引着,她脏脏兮兮的面容上是污泥与垃圾遮盖不住的魅力与纯真。
一头悠长的白发却是如同枯死的幼苗一样,像铁丝一样弯折着。
女孩颤抖的双眼带着不屈与害怕看着眼前的这位男子,她小时候听闻过许多关于魔教的传说,听闻过那些被时间冲淡后的鲜血。
但是这一切从遥远的梦境中化为现实时,她却忍不住的颤抖,自己前途的未知如同那无法洞察的黑暗一样让她心生怯懦。
但是自己却又是这么无力。
眼泪不争气的留下来,男子皱了皱眉毛显然是心生疑惑,但是女孩的眼泪被这么一吓,却似乎如同开了堤的水库。
夏若虚一下子慌了神,咬住嘴唇强制让自己带着一丝温柔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人呢?”
小女孩睁大双眼感受来自自己面前那个男子的温暖与善意,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有名字,没有家人。”
“没有名字家人吗?”夏若虚一边用血池里的血水清洗着女孩脸上的污垢一边说道:“那你不如做我徒弟,叫小白怎么样?”
“小白?”女孩愣了愣随后点点头。
一种奇妙的感觉从她的心底生了出来,就像长年在外的游子,找到了回家的归路。
就在这时,一个贱贱的声音传来:“江老头我的石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