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梓,明日陪我出去一趟。”
“是。”
第二日清早,王葇带着丫鬟,去了姜国公府。但中午,姜国公府后院驾出了一驾普通马车,并不引人注意。
里面坐着姜国公姜健,姜妗和王葇,目的地是许珣的庄子。以防被人察觉,马车在郊外转了几个来回。确认隐秘后,才向庄子出发。
“阿葇,你接受他了?”姜妗小心试探,昨日王葇才去和许珣说了一会儿功夫,今儿就答应和他相约了?姜妗这么想这么奇怪。
“没有,许世子希望我能给他一个说清楚的机会。昨日人多眼杂,有许多事不妨说,今日特地请阿妗你来做个见证。”
“好,不论你们结果怎样,我都向着你。”姜妗甜甜地撒娇。
姜健在一旁听了,假装扶额叹息,“养这么大,原来养个白眼狼。”
“不对呀哥,你今日怎么会跟过来?”姜妗突然反应过来,这才想起这个“多”出来的人。
“诶,你说这话,我可就伤心了。我担心你们的安慰,就不能来保护你们吗?”
“你就继续骗人吧,你保护我?你可是个文官,你怎么保护我?”姜妗狐疑地发问。
姜健有些讪讪地,难得姜妗反应这么快。不过,他还是可以应对的。
“我好歹是个男人,不比你们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安全?”
“这就是笑话了,要真的有歹徒,他会分男女吗?女的送妓院,男的送清倌。”
“姜健,你别蒙我了,还不说实话?我们出来跟劫匪有什么关系?你是堂堂姜国公,有这时间陪我们出来?还是你喜欢阿葇,所以,才随侍左右?”姜妗一脸八卦。
“阿妗,你再胡说,我就回去了。”王葇气急败坏地说。
“傻妹妹,你脑子里怎么这么会编故事?实话告诉你,今日,王葇来,为私事。我来,是为公事。”
“你姜国公和户部左侍郎有什么公事可谈,莫惹我和阿葇笑话了。再说许家不是一直支持秦炽,而我们家可是拥护秦焱,就这样,你们还能水火相容?”
“这话说出来谁信,阿葇,你信吗?”姜妗随口一问。
“我信。”王葇语气坚定。
“你说什么?阿葇你再跟我说一遍。”姜妗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信。许珣说,这世上利益最可靠。如今许瑶见到秦炽,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怕,许珣和你哥合作,很正常。”她目光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对那人的深信不疑。
“你还记得许珣对你说的话呢?行呀,阿葇你深藏不漏。”
“看来我们的许世子并不是单恋。”姜健意有所指地看向王葇。
王葇没有回话,也没有解释。
如今六月初,池塘的莲花因着天气暖和的缘故,已经开始盛放。浅浅的粉配上浓厚的绿,浓墨重彩中的一丝清明,倒美得巧夺天工。
“阿珣,人我给你带来了。”姜健一脸卖乖地走到许珣近前。
许珣眼光准确无误地投向王葇,而王葇即便不抬头,也知道,他定是满眼含笑,风流倜傥。
姜妗见此,七七八八也猜出来些,轻轻推了推王葇。
“阿葇,看你呢?”一脸揶揄。
“阿妗,你也拿我开玩笑。”王葇羞得脸红扑扑的,像抹了厚粉。
“阿葇,你领着姜小姐聊一会儿天,我去跟姜国公谈事情,谈完再来找你。有什么事,就吩咐阿梓,这府上她来过。”
当初为王葇找丫鬟,就是把阿梓送到这个庄子来教导的。名义上说是教导,但庄子上的人都知道这丫头将来是服侍当家主母的,不能得罪。更何况世子这般安排,可见这未来当家主母深受宠爱,自然是阿梓一求,无所不应。
“好。”王葇看向他,直截了当地应下了。
两个大男人走后,姜妗好奇地拉过王葇,两人步入亭中安坐。
“你快跟我讲讲,眼下这是什么情况?你和许世子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牵过手了吗?还是已经到接吻了?私下定了终身没?”
一连串的问题稀里哗啦地扑向王葇,吵得她脑瓜子疼。
“阿妗闭嘴,你再吵,我什么都不说。”王葇气嘟嘟地板着脸。
“好,我不说,你说。”
姜妗乖巧地坐好,两耳提着,时刻留心王葇接下来的话。
“我昨日是故意装作和他闹掰,但这是许珣的主意。他说下一步,就该是沁阳公主来“诱惑”我了。”
“那我娘岂不是白高兴一场?她还以为她开导了一个失足少女。”姜妗有些难过沮丧地说。
姜妗虽在开玩笑,但她不过是掩盖被好朋友隐瞒、欺骗的难过。
“就像姜国公所说,他为公,我为私。但我的私事,不是许珣,而是你。”王葇眼睛坚定地与她直视。
“你要说什么?只要你不骗我,我能原谅你。”姜妗委屈中挤出笑。
“你现在真难看。我今日就是跟你道歉,顺便跟你谈心事。我若有意瞒你,还会让许珣这么肆无忌惮地表达吗?”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有许多不足之处,但我会更努力靠近你。”
王葇话语诚挚,姜妗感动得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姐妹,阿葇。”
“好姐妹,阿妗。”
“阿葇,但我还是不能原谅你欺骗了阿娘。”姜妗坏坏地故意“恐吓”。
“我没有哄阿娘,我确实烦恼,阿娘的话让我摆脱了心中所扰。”
只是说清楚的结果是,他们俩相爱了,决定赌一把。赌注是他们的姻缘,最好,如偿所愿。最差,也不过各自嫁娶,一别两宽。赌徒许珣,裁判王葇。
“你不是前段时间还被他的事折磨,这么快,你们就言归于好了?”
“嗯。他醒来以后,每天都给我写一封信。不管我看不看,也不管我回不回信,日日坚持。”
“你这样就感动了?这可不像你。你若是这么好劝,哪里会有各自的大病一场。”姜妗感觉古怪。
“自然不是这个原因,那些信,我每封都看过了。”王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