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要给王葇姑娘赐婚,阿珣愿意当这个新郎官。”
“你这小子,给根杆子你就往上怕,当真是打趣不得的。”
蒋公公通传了一声,陛下应允后,王葇紧跟蒋公公的脚步,快速走了进来。
陛下见了,打趣道:“蒋琛你走那么急干什么?人家小姑娘都跟不上你的步子。”
蒋公公慢了脚步,满脸含笑地回禀,“是,是是。是老奴的错。”
他们主仆二人的举动,让王葇不由得尴尬,脸上羞红一片。
“王葇,朕问你今日为何去十里坡?此事是不是和沁阳公主有关?”
“陛下冤枉,今日之事王葇也不知情,更不知为何会牵扯到沁阳公主。沁阳公主待臣女好似姐妹,否则阿葇也缘此次游行。至于我今日为何出门,实在是因为我太担心家里情况,听说十里坡有人能送信,我想捎份家书回去。结果也不知为何,会出事。”
“陛下臣女家书虽丢,但信内内容早就在臣女心中过了千万遍,滚瓜烂熟。陛下若不信,臣女愿意背诵全文,以证清白。”
陛下扬声大笑,“你这姑娘倒是有趣,但这法子好像也证明不了你的清白呀。万一你临时编出来哄朕,或是提前准备好了稿子背了,那朕不就被你忽悠了?”
许珣一改刚才殿上沉默寡言的做法,向前行礼说辞。
“陛下,此言差矣。今日王葇姑娘受了惊吓,还带了伤,哪里还有余力忽悠陛下。就像陛下说的,她若是临时编出来,定然结结巴巴不自然。另外,她若是当真提前准备稿子,复述时,表情和神态也瞒不过陛下的慧眼,不妨让她试一试?”
“好,朕能让你试。但若是证明你说谎了,就是犯了欺君大罪,你可还敢?”陛下严肃问道。
“多谢陛下,臣女愿自证清白。”王葇嘴角带着淡笑回话,言语中满是自信。
今日若是真的和许珣见面,他们就该谈王蔚一事。王葇本想劝好许珣,回去再劝劝王蔚。两边的说辞早就在她脑海中过了千遍,自然没有问题。
她的回答只少了一个人,算不得什么撒谎,信的内容也是真的。
“看来阿珣,你不光认识王葇姑娘的好姐妹,还认识她哥哥王蔚。”
许珣听后,沉默以对。帝王心最难测,这事陛下自然早就知道。陛下如今一提,在试探他们二人。
而王葇听到天子不辨喜怒的言语,倏地下跪告饶,“陛下是臣女不知羞耻,一心暗暗将许世子放在心里,臣女之情与许世子无关。”
“你起来吧。”雍帝的话就像高高在上的神,而她是凡人,之间的对话多了些轻蔑和不在意。
“既然绑架一事,王葇姑娘并无什么不对,证据也表面和沁阳有关,朕用一个允诺,换你原谅沁阳,你可愿意?”
“臣女多谢陛下。”
王葇还未退下,门外小太监急传,“陛下,婧王妃回来了。”
“好好的王妃不做,如今这般,真是丢我雍国脸面,让侍卫把她午门斩首,再把头送去塞外给新王。”
王葇听完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陛下三思。”
“朕知道,你和姜妗的关系好。但事关两地邦交,姜婧必须死了,以泄塞外王的怨气。”
王葇扬声阻止,“臣女用刚刚的允诺换婧王妃一个解释的机会。”
雍帝思索考虑,而进来禀告的太监也不敢出去,静静等着回复。
“陛下,婧王妃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无从得知。但若是怎么随便处置了,他日塞外定把我们雍国看在眼里。如今,阿珣建议,先了解了始末,才能知道如何处理。”
许珣不疾不徐地沉声回答,比起王葇的急躁,态度恭敬极了。
“好,就依许世子所言,宣婧王妃觐见。”陛下语气坚定。
姜婧是跪着觐见的。
她从门口一直跪着走到殿中央,没有一句抱怨,也没有任何一个神情流露出不满。
“陛下,臣妇有罪,臣妇辜负了陛下的信任,未能抱住塞外王,让他人夺了机遇。”姜婧不卑不亢,好像刚刚宣布要被砍头的人不是她。
“姜婧,既然塞外已经易主,为什么不遵从他们的规矩,嫁给新塞外王?我记得临行前,德妃还专门嘱咐过你,你这么快,就忘记你姑姑的话了?”
“陛下,臣妇冤枉。自从去了塞外,阿婧时时刻刻都把您和姑姑的话记在心中,不敢忘记。陛下只知如今塞外已有新主,您不知道,当时塞外王去了后,塞外政权被三王把控。这三人中的漠奇赫和漠巴赫对臣妇大献殷勤,威逼利诱都使了遍,逼着臣妇认他们为大王。而如今的新王漠袁赫却想杀了臣妇,以此挑起争端。借陛下的手,灭了另外二人。”
“塞外王虽去,但臣妇谨记自己是雍国的子民,臣妇的生死去留,理应由陛下亲自处理。当年走时,陛下下旨让臣妇无诏不得如今,所以臣妇不得已,在此地冲撞陛下。”
雍帝听完,看向许珣。许珣收到目光后,颔首示意。
“这么些年,阿婧你受苦了。王葇你陪婧王妃先去看看姜国公府夫人,嘉荟也一直在太后那儿挂念打听你。今日去,让她当娘的放心。”
“多谢陛下!”姜婧在原地磕了三个响头。
她们二人离去后,殿上又只剩许珣和雍帝二人。
“阿珣,你的主意是什么?”
“拨乱反正,如今塞外王刚除去心头大患,自然不敢得罪陛下。若是婧王妃受陛下命令回去,他必定感恩戴德。但若是杀了姜婧,眼下虽然没有多大影响,但新塞外王壮大了,就有理由挑起争端。”
“此计甚好,但姜婧受新王追杀,恐怕难以接受,还是换姜妗较为合适,阿珣意下如何?”
雍帝端详后,开口询问。
“不可,前些日子,姜国公府刚受打击。本来姜婧成为婧王妃,就亏欠姜国公府。若是再搭进去一个女儿,姜国公府情绪是小,但怕是寒了旧臣的心。”
“既然如此,此事交给你办。办好,我给你赐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