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是许瑶的兄长，但此事并非我能左右。”许珣抿茶沉默。

“你们夫妻二人前来又是为何？即便不考虑许瑶，许珣，别忘了我们还是盟友。”

姜健疑惑地开口，语气还带了几分说不上来的威胁。

“姜国公别急，今日我们夫妻二人前来，就是跟你商量。”

“只不过既然是商量，我们也得知道你的条件。”

王葇言笑晏晏地开口，体贴周到给许珣和姜健续茶。姜健未接，茶稳当当地摆在桌面。许珣和王葇视线相撞，自有一段默契。

“这门婚事不能成。”

沉默半刻，果然是这个结果。

“不可能。”许珣斩钉截铁。

“那今日，恐怕就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姜健作揖，转身欲告辞。

“姜国公等等！”王葇急声喊道。

“这件婚事是陛下所赐，即便是赔上忠亲侯府，也未必能退。更何况此中缘由，虽然和许瑶脱不开关系，但姜国公未尝没有促进此事。”

“这么说还是我做错了？”

“那日，大殿之上来了两拨人。第一拨，当朝六公主沁阳。她的心思，想必姜国公比我和阿珣要清楚。”

王葇话毕，姜健坐回原位，“这与此事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姜国公太小瞧女人的报复心了。”王葇答话。

“沁阳公主报复你原先对她的欺骗，再加之前些时日，你和阿瑶的私下会面又被有心人做了文章。她在陛下耳语几句，不才有了此事？”

“如今这门婚事确实是烫手山芋，但你我只能接下。依我对陛下的了解，如今这门婚事正是对你我二家的警告。”许珣一脸肃穆，想起许瑶满是歉意的泪水，心里不是滋味。

“你忠亲侯府，侯夫人还是位公主，联络太后。而姜国公府，除了一个空荡荡的虚名，又还剩下什么？姨母那儿，姜国公府再也无脸去求助的。”

“阿珣明白。”许珣听完，深深作揖一拜。

“是阿瑶给你添麻烦了，我这儿代忠亲侯府给你赔不是。”

许珣语气诚恳，姜健听了，神色微微和缓。只是这件事的发生，太过让他措手不及。他原只是把许瑶视作和姜妗一样的小姑娘，若不是有许珣这个联系在，或许他都不会理会她。太小、太天真，但也总是局促得可爱。

“姜国公可有心仪的女子？”

姜健一时错愕，“许夫人，这是何意？”

“没什么，阿葇只是想，姜国公反应这么过激，定然是有很重要的原因。事关亲事，能如此介怀，定然是因为有了心仪的女子。否则，”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谈得上什么自我选择，更何况还是拒绝外人羡慕的天子赐婚。

“并无。许瑶，姜某人会娶。明日，我亲自登门，到府提亲，还望许兄接见。”无用的事，何必耗费精力去想。本该无所谓的事，又何必介怀？

“如此，是我们夫妻二人今日叨扰了。”许珣拉着王葇，作揖告辞。

街上，许珣一手撑着纸伞，为王葇遮阳，另只手与她十指紧扣。

“夫君，还好是你。”

年少时，她也曾想过未来的夫君是何模样。就她当时的处境，她甚至自嘲，不会有人愿意娶她。未曾想，兜兜转转，会有人小心翼翼顾忌她的敏感，慢慢守护等待她。她也从未想过，能有人让她打破顾虑，走出她圈地自封的界限。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