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拍了拍肩膀,像是在抖落衣袍上的灰尘,并没有回答青年男子的问题,而且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噔——噔”
脚步很轻,很缓,可是青年男子却感觉像是有一座大山向他压来,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对方每前进一步,他的心胸都像是被狠狠挤压一寸,一步一挤压,一次比一次沉重,压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当凌宇靠近时,他甚至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这个女人,我不要了。”
青年男子直接把月瑶推向前去,今天的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引起的,。此时的他内心懊悔不已,内心不断臭骂自己白痴,不该心声贪念,多管闲事。
“我的女人,你那只脏手也敢碰!?”凌宇的脸色难堪到了极致,露出凶残的样子,最后是忍无可忍地怒吼道:“碰我的女人,你这双脏手,还要不要?!”
“叮!”
说着,凌宇挥手拔出那个楞在原地护卫的剑,一道残影划过众人的眼球,手起剑落,剑尖直接锁定了青年男子的喉咙。
“大人!有什么事事情好好商量!小人冒犯之处,一定重礼谢罪!”青年男子求饶道。
此时他浑身冷汗飘落,脖子下的剑尖随时抹断他的喉咙。事到如今,保命才是最要的事情。
他脸色苍白,再也没有之前傲气,脊背骨偶尔还传来一股阴风吹过,像是催命的鬼风,时刻提醒他的处境。
剑刃几乎已经切到青年男子脖子的表皮,他连咽口水也不敢大口咽气,生怕他把自己的脖子给抹了。
“哦,重礼?”凌宇假装双眼放光,表现出对‘重礼’格外上心,手中的剑刃微微放低,像是有商量的余地。
“对对!绝对是重礼!”青年男子肯定的回答,生怕对对手不高兴,手一抖,划破他的咽喉。
凌宇眼珠一转,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起来对重礼真的很感兴趣。
“媳妇,他有没有非礼你?”
凌宇收起剑,把月瑶拉到身边,毛手毛脚地,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样,从头到脚的翻了一个遍。这让围观者们有一种被戏谑的感觉,特别是那个青年男子,心中冲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可是他不敢爆发,也不敢言苦,老老实实的待在一旁。
“官人,奴家没事,只不过刚才那位公子的手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你要为奴家做主!”月瑶娇滴滴对凌宇撒娇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像吃了土一般,嘴巴干涩,竟然无言以对。原来人家是两小口子,还在光天化日之下秀恩爱。
最冤枉的摸过那个贵族青年,莫名其妙的摊上大事了。
“什么!?”
凌宇再次挥剑,架在青年男子的脖子上,这次剑刃直接刺破了他的皮肤,鲜血一滴一滴向外渗出来。
“一千金币!一个都不能少!现在马上派人去拿,半个时辰之内,我看不到一千金币,我叫你人头落地!”凌宇喝道,整个人充满了杀气。
吓得周围的人纷纷往后撤,不敢太靠近。而那贵族青年眼睛都直了,他感受到那把剑刃再深一点,他就命丧黄泉!
“你能还愣着干嘛!?赶紧滚回去回去拿钱!”贵族青年不敢动,冲着那个手腕脱臼的护卫大声吼道,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嘶哑起来。
“是少爷!”
手腕脱臼受伤的护卫不顾手腕的疼痛,向着反方向的街道跑去请求支援。
果然,不到一刻钟,四匹高大威武的神驹奔驰而至。
在神驹之上,一以个中年男子为首,实力到达九段圆满境,随时都可能破入武者境。在男子的侧边,是一个满脸忧心的中年美妇,一出现全部的目光都放在那个贵族青年男子身上,一脸担心之色。
在他们身后,显然是两个护卫,实力都是九段极境。显然,来者不善。
“明儿,你不要害怕,为娘来救你了。”中年美妇也看清了局势,不敢放肆,生怕那个青年男子一剑要她儿子的命。
为首的中年男子的表现更令人吃惊,他自己的儿子都没有看一眼,反而抱拳向凌宇恭敬道:“这位小兄弟,犬子倔傲不逊,若是得罪你,我代他向你赔不是。这两张金票,一张是给犬子谢罪,一张是化解误会。”
凌宇没想到,堂堂的九段圆满强者,那么容易屈服。他也不是真想惹事,只想随便讹人要小点钱,给月瑶赎身。
“还是你这当老子的明白是非,要不是我出手及时,我媳妇就被你家公子非礼了。”凌宇脸皮粗肉厚,撒起谎来不带脸红,心不惊肉不跳,接过两张金票,便收起剑来。再看看手里的金票,一张金票面值一千金币。
“孽子!还不滚过来,回家面壁三个月!”中年男子露出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心想还当街非礼人家的媳妇,真是给他丢脸。
“父亲,我……”青年男子刚想辩解,却被直接打断了。
“有事回府说,大庭广众之下,你不嫌丢人,我丢人!滚!”中年男子怒目睁睛,直接喝住了青年男子。
“明儿,不要胡闹,有事回府再说。这里可是街市!”就连中年美妇也不包庇,直接堵住了青年男子的嘴。
我冤枉啊!
青年男子有苦说不出,也不敢当街说。万一那个青年被逼急,直接要了他的狗命。最主要的是,他父亲对那个青年男子的态度,那是只有遇到武者才会那般放低身份。
“大家都散了。”中年男子开口,一时间围观者纷纷散开,显然他们都知道男子的身份,不敢违抗。
“在下钟毕,不知道小兄弟如何称呼?”中年男子抱拳,以武者之礼问道。
“你就是钟世家族的现任族长吧。”凌宇立即想到了狼城四大家族,其中有一个家族就是钟家。
“正是在下。”钟毕恭敬道,显然他隐隐猜出了凌宇的身份,只不过,他也不是很确定。
“媳妇,走吧。”凌宇也不管其他人的眼神,转身就离开,根本没有去理会钟毕等人。
等凌宇两人走远,钟毕才带着一家人返府。
“家主,那个青年人看起来没有什么特殊,为什么您对他那么尊敬?”其中一个护卫小声问道。
“有小道消息,狼城来了一位武者。我都看不出他的深浅,不能冒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能使得万年船。”钟毕脸色自然不好看,若不是有不定因素,堂堂的钟家怎么可能惧怕一个暗劲九段的修行者?
“父亲,我是冤枉的。我没有非礼!”青年男子终于找到机会为自己申冤,自始至终,他都是被害者。
“哼!你应该庆幸没有非礼别人,不然小命早就没了。”钟毕冷冷哼,不满道:“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尽是给我惹麻烦。回府后禁足一个月!”
“明儿,听你父亲的,你还太小了,根本不知道这狼城的水有多深。吸取这次教训,以后不要做这犯冤枉事。”中年美妇也在一旁教训起来,他们钟家也就青年男子钟明一个独苗,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这狼城又要不安了。”钟毕自语起来,今天遇到的那个青年让他内心生出一种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