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斯然从尔阳回到Y城，又在家休息了几天，等到高三收假便回去上班。陆珉和修言这些朋友都还在家过节，周曼之倒是三天两头发消息约他出来吃饭，都被拒绝了。

周曼之对自己想些什么，靳斯然还是清楚的，以前未对其做理会，往后更是不会。

寒假虽然只有两周，但对学生们的影响还是很大，大部分学生早已经意识到高考的紧迫性，也不排除还有同学得过且过，在短短的两周寒假玩出了两年假期的程度，毫不夸张，确实有学生在两周假期后把知识忘得差不多。

学校刚开学第二天就准备了摸底考试，这样的考试在高三也不算什么。高三嘛，就是每天上午课程延后二十分钟也需要做套数学选择题+填空题，上交批改下午出成绩，本就延长到23：00多的晚自习课程时间，再往后推了二十分钟做套理综/文综选择题上交批改，第二天还贴榜公示成绩。

学生辛苦，老师也辛苦。靳斯然每晚改完卷子回到家差不多都凌晨两点了，好在他这个老师是教生物，还只带345班这一个理科班，早上的科目大多数都是语文数学英语这样的主科，生物课通常都排在下午，也不是班主任，除了需要值班，靳斯然不需要一早就到学校。

上学期到最近几次考试，林渺的成绩已经处于一个稳定的水平，在云陆大学附属中学345班这样的理科班，林渺现阶段的成绩到高考的时候只要正常发挥，考她自己想去的重点大学是没什么问题的。私下里靳斯然也有给林渺补课，全科。好歹也是云陆大学毕业的高材生，靳斯然又是一个对自己要求高的人，全科真的没有一丝夸大。

今年春节来得早，高三收假开学到现在还是二月份，Y城二月干燥寒冷。靳斯然下午一进教室，看大家个个裹得跟个粽子似的，他自己穿了一件毛呢大衣，里面还穿了一件保暖衣，再加高领毛衣。

正式开始上课之前，靳斯然先说了几句别的。

“大家注意了，最近天气冷，要注意保暖，在最后这段时间感冒生病容易影响复习心情。”

“今天争取一节课讲完这次测验的卷子，都把卷子拿出来。”靳斯然站在台上说。

快节奏的一节课结束，课间休息十分钟，靳斯然坐在凳子上，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水，刚把手机拿出来，班里就有同学来和他借手机打电话给家里。

“老师。”是班里的海青卓同学。

“怎么了？”靳斯然问。

“老师，你的手机能借我打个电话吗？”学生礼貌地问。

“可以啊，你要打给谁？”

“我爸，我让他给我送被子，这几天太冷了。”

“好。”听到她说是打给家长之后，靳斯然把手机递了过去。

学校对高三生实行封闭式的管理，住宿区都是单独分开的，手机一类的电子产品不让带进校，学校的学生校讯通机位有限，一般时候排队打电话基本都要排队。最近天气冷，不少学生打电话让家里给带衣服被子。借学生手机打电话问联系谁是常规操作，并不是想知道学生的隐私，只是为了避免一些意外情况的发生。

海青卓刚拿到手机，林渺也走了过来。

“老师，我也想借手机打个电话给我妈，可以吗？”她问。

虽然靳老师和自家的关系有些不一般，但是林渺对靳斯然一直都很尊重，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可以。”靳斯然点点头，低头翻着下节课要给学生做的测试卷。

“鲁纪遥，过来发一下卷子，一人一张。”他让坐在位子上和同桌聊着的班长过来分发卷子。

而刚才借了电话的两人就一前一后走到教室外面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