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赤井了解的信息，明智光启总算是搞清楚了诊疗室内那一大一小两个怨灵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个男怨灵原本是这家病院的医生，暗中害死了很多精神病院的病人。

这些病人的怨灵停留在诊疗室，因为相似的经历、相同的情绪，机缘巧合之下，这些怨灵最终聚合成了一个聚合灵，力量大增。

医生肯定想不到，已经死了的病人们竟然会来找他复仇。

怨灵的刺激让这个医生在治疗病人的过程中突发心脏病而亡。杀人沾染的因果原本应该让怨灵变成凶灵，之后凶灵会引发更严重的命案，最后会引来像明智光启他这样的能够除灵的人将其解决。

但由于聚合灵的体量比较大，所以没有完全蜕变成凶灵，处在怨灵和凶灵之间的过渡态。它没有大开杀戒，而是折磨已经被它杀死的医生的魂灵继续发泄心中的怨恨。

医生的死亡让病院的问题曝光，虽然事件的消息最终被压了下去，但病院里的人很快都走了，也就再没有发生什么灵异事件。毕竟灵异事件必须要有活人在场才是成立的，两只幽灵哪怕是现场搅基，没有人看到也没有任何意义。

于是在病院原本的诊疗室内，只剩下一大一小两个怨灵“相依为命”。

接近十年的时光过去，期间医生的怨灵一直被聚合灵当作出气筒。直到赤井买下附近的地进行再开发，因为工人长期待在病院内，因为医生怨灵的哀嚎以及聚合灵的低语影响精神，频频出现精神失常。赤井在朋友前田市三的介绍下请来了据说很厉害的“启先生”除灵，而后，就是明智光启刚刚在病院里所看到的景象了。

明智光启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

怎么说呢……虽然长达十年的折磨的确挺凄惨的，但那个医生生前不顾医德虐待病人取乐，遭受这种事情也算是咎由自取，正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自己的出现，也算是给他一个痛快。

没过多久，赤井的助理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一路小跑过来。

赤井将这个厚厚的信封，转交给明智光启。

接过信封感受了一下厚度，确实是100张万円钞票的厚度没错。

“赤井先生是个爽快人，这次交易很愉快，如果下次遇到类似的事情，可以再联系我。前田老板知道我的练习方式。”

明智光启向赤井和前田鞠了一躬。

“哈哈哈，认识启先生这样的能人我也很高兴……诶？启先生？”

赤井和前田二人鞠躬回礼，神奇的是，一低头再一抬头的功夫，赤井再看，却再也找不到明智光启的身影。

“这……”

赤井懵了，这是什么情况，刚刚和我说话的人呢？

这个时候，前田拍了拍他的肩膀。

“赤井兄，别找了，启大师就是这样，刚刚还在和他说话，一转眼就不见了，这也是他神奇的地方。”

……

明智光启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12点。

东京共有23区，他刚刚去的那家精神病院所在的位置是世田谷区，位于东京西南角，是东京的传统富人区。从港区到世田谷区不算远，直线距离大概10公里左右，中间经过目黑区和涉谷区。按理说来回一趟加上除灵怎么也用不了一个小时，但是明智光启却从7点出门一直到晚上12点才回到家。

虽然中间找了间拉面摊吃了碗豚骨拉面和小半碗关东煮补充能量，但还是多耗费了不少时间。

本来以他的能力，只要委托数量足够，一天除灵几十次都不成问题，但这属于理想状况。

除灵5分钟，赶路两小时，说的就是明智光启的工作套路。

他接的除灵委托基本都是东京附近的案子，再远一些就不方便他来回了。

东京都23区加在一起总面积不过两千多平方公里，从东到西由南至北最长距离不过20公里。以明智光启的身体素质，只要自行车不坏，他骑着自行车绕着整个东京绕上一圈也才两个小时。何况乘车或是地铁。

但是为了保密，每次除灵时他都得在路途上大费周章，所以花在路上的时间也比较多。

就拿今晚的工作举例，前田市三电话找上门来之后，明智光启先是变装打扮，换上他的那身除灵师战袍，然后步行前往约定地点，等待前田市三安排的司机来接他。

整个过程中，为了避免泄露个人信息，他用的是假身份，收的是现金，报的是假名，脸也是用变化能力捏造的假货。

走的时候，他还专门耍了个小花招，用了滑瓢给的符石，让自己变成“隐身人”。造成神不知鬼不觉就消失了的效果。

他也不嫌这样做繁琐，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除灵这个活可算不上什么正经生意。要是真实身份和住址被人弄到手，指不定会遇到什么事情。岛国是个黑帮合法化的国度，就算是在首都东京，所谓的地下社会也同样存在。首当其冲的就是新宿。尽管坐落着东京市政府和不少大公司，给岛国人留下的第一印象依然是歌舞伎町和黑涩会。

如果可以，明智光启还是希望能找到些正经的工作，遇上假期或者有空闲时间，他也会去做些兼职，时薪基本在千円左右。但这比起除灵来少了太多。今天一晚上明智光启就入账一百万円现金，这可是实打实的入手一百万円，没有交易记录不用上税的那种。要是做兼职需要工作一千小时，就算一天小时工作都需要一百多天，何况明智光启他还在上学根本不可能一天小时工作。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其他挣钱的手段。拦路抢劫什么的暂不考虑，毕竟明智光启也不算是什么法外狂徒，他虽然挺爱挣钱攒钱但不接受不义之财。而且有滑头鬼滑瓢给的符石，与其抢劫还不如像那个老混蛋那样到处去吃霸王餐到处占便宜，活得还更潇洒一些。

他曾想过低价买进闹鬼没人愿意要的房子，等他处理掉房子里作祟的恶灵之后转手卖出去赚差价。

但这桩买卖听上去挺好，实际做起来全都是问题。说到底，怎么保证这个房子经过了你的手就变成了“干净”房子？

明智光启就算磨破嘴皮子说这间房子不闹鬼，之前闹出过人命的房子价格也涨不起来。最终只能落下个低价买来的房子低价砸在自己手里。

最终，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保持着除灵师工作的同时寻找其他机会。

有没有什么既不需要很长工作时间，又能挣得多的工作呢？

这是明智光启经常思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