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带着昭月和东方皓月的敖柏挥手把门一关,东方皓月立刻暗中一个隔音阵打在门上。
他是唯一一个能够知晓是否有圣级探查的,自然只能交给他做,至于其他的随从,当然是在进门之前就都赶远了。
“敖三殿下?”坐在床上的女子抬眼看了他们一眼,虽然有些疑惑,但随后彻底无视了他们。
「我怎么感觉她有点生无可恋的样子?」昭月觉得眼前之妖身上死气沉沉的,有点像是毫无生意一心求死的样子。
不过,这只是一种直觉而已。
“你就是凤九?”敖柏显然也察觉到了。
凤九这次连眼都没睁,无视得彻底。
“没有生无可恋,生无可恋的人不会这样努力修行。”东方皓月这是在回答昭月,也是在告知敖柏。
人?凤九有些疑惑,但还是不足以让她有心去在意。
屋中其他地方,包括桌椅上都落了灰,看来是有些时日没人打扫,也没人去过了。
一个世族小姐,就算是庶女,可无一人侍奉照顾也太过了些吧。对方连样子都不屑于做的吗?
顺着东方皓月的目光,两人也看向了桌椅。难道她一直是在榻上修行未曾停止过?那她不用吃饭的吗?
后知后觉的昭月和敖柏面面相觑。这凤九怎么看怎么奇怪啊。
“我是敖柏,你现如今名义上的联姻对象。”敖柏重新将目光放在了凤九身上。他有预感,这个凤九确实会成为他们地突破口。
“不知殿下前来有何贵干?”或许是因为东方皓月那句话,此刻的凤九一双血眸正直直的看着他们,怪渗人的。
“有些好奇,前来看看。”原本打砸示威的计划全部胎死腹中。看到凤九的现状,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在雪上给人再添点霜。
“那是你心上人?小心点,可别死了。”谁知凤九却是没有理会敖柏的话,血眸意味不明地看向了昭月。
被盯上了的昭月有些不适地移开了眼,没有与其对视,反而看向了凤九身体的其他部位。
这是一个原本在长相上很温和的女孩儿,没有明艳热烈的姿容,却如春风下的河边垂柳,温柔坚韧。
可她的眼神,仿若看死人的眼神,以及她此刻浑身上下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沉沉死气,却彻底摧毁了她周身的气质。
可是一个死气沉沉的人会努力修行吗?昭月不解,有些犹豫地看向东方皓月。
「不是她自身想死,而是她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散发死气,她修行应该是想活下去。」东方皓月穿衣了他的猜测可他竟然看不出让凤九散发死气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敖柏皱紧了眉头。说实话,在这个地方,他觉得瘆的慌。
凤九又不理会他们了。
敖柏简直是服气了。这样完全没有办法交流啊。
“我听说过你的事,知道你也不想联姻,我也不想,或许我能帮助你。”敖柏真是被无视到没脾气。
“我也听说过你,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为何帮我?”
敖柏一没动怒,二没打砸,又好言相劝,这终于引起了凤九一丝的兴趣。
“我们都不愿意联姻,而你,看起来需要我的帮助。”敖柏迟疑了一瞬,还是没能顺着嘴胡咧咧。
从一开始,他看到凤九的时候就没装成,现在,也装不下去了。
“因为我需要帮助?笑死人了。这种愚蠢的过头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讽刺。”果然,凤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嘲讽。
“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说,别恶心我。”
怎么办?敖柏下意识地看向东方皓月。他没干过安慰谁的事啊,担心适得其反,更因为凤九对他的排斥不好多说。
“你想活下去?”东方皓月看向凤九语气肯定:“还想报仇。”
“那又如何?”凤九毫不遮掩。
“他能让你活下去,还能帮你报仇。。
什、什么呀?我哪有那能耐?我连发生了什么都没搞明白好不好!
敖柏睁大了眼睛看向东方皓月,简直是要疯。
“他凭什么帮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凤九简直是油盐不进。
“凭他有着和你同样的目的,所以你们是天然的盟友。倒也算不上是谁帮谁,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凤九的态度终于开始松动,似乎能够好好交流了。
“情报。”这次,敖柏倒是毫不犹豫了。
“你们想多了,我和你们一样是被迫联姻,同样不明白为什么是我和你。”凤九嗤笑一声:“你堂堂龙族三殿下,何需问我?”
“那你告诉我,你身上为何尽是死气萦绕?”没想到敖柏也发现了这一点,这可真是令人惊讶。
明明神主境的昭月都没察觉,只是直觉有异。对方的手段确实颇为高明,至少是皇级甚至圣级大妖的手段。
“你怎么知道?”凤九也是十分惊讶。在那件事之后,族中也有妖王妖帝见过她,可他们都没能察觉。
“太明显了,你现在在不停的往外冒黑烟。”敖柏有些奇怪。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不,除了你,别的妖王应该是看不到的。”凤九叹了口气,明白了些什么。
敖柏心觉不对,下意识地看向昭月和东方皓月。可惜,同样什么也没看到的昭月一摊手摇摇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东方皓月倒是能看到,但他是皇级。
“帝级(相当于神尊),甚至是圣级的手笔吗?是针对我的。看来你是被我连累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呢。
“你真的是个传闻之中完全不同,你之前的都是装的?不过这不重要,我想要自由,还想杀了三长老。我要他血债,血偿!你若能帮我,我就将我所知尽数相告。”
凤九终于舍得离开她盘膝而坐的那张床了,坐在已经积灰了的凳子上。
“你们三长老是谁?”敖柏从前从不关心这些,自然是不知道的。
“凤肆,帝级,我打不过他。”
“我只能说,尽力而为。”敖柏无法夸下海口,毕竟对方是皇级。
“你若一口应下,我才更怀疑。”凤九终于点点头,算是认可了。
费心费力的折腾了这许久,他们终于可以达成共识了,这比之前想过威逼利诱的试探要更加的干脆直接。
但仇恨这种东西,或许对他们来说更安全一些。因为他们拥有着同样的——敌人!
敌人的敌人,虽然不一定都是朋友,总比一个懦弱的逃避者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