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林申好像看到了母亲的样子与眼前的柳宛霜层层叠住，“妈妈”这两个字，在林申喉间翻滚，但最终，没有脱口而出。

林申定了定心神，依言来到柳宛霜身前，“还孩子，这一年都忽视了你，抱歉。”柳宛霜诚恳的看着林申的眼睛说道。

林申思考了一下，还是不知道怎么说，索性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柳宛霜。

“以后我会尽量照顾好你的。”柳宛霜见林申不开口就继续说道。

“云爷说，我是男子汉，男人应该照顾女人。”林申小大人般的回答掷地有声，热的两个大人又一次笑了起来。

“好，”柳宛霜第一次觉得这个孩子也许并不是自己一直以为的那样不好相处，“以后家里还会有一个妹妹了，你也要好好照顾妹妹呀。”说着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与云霄相视一笑，对着林申说道。

“恩。”林申又变成了酷酷的样子。

叙完了家常，柳宛霜先回了房间，客厅里只留下云霄和林申二人，过了一会儿，云霄日常的随行秘书也走了过来。

“小林申，你现在还记得当时拿枪偷袭我的那个侍者长什么样子吗？”云霄示意秘书开始记录。

“记得的。”林申点点头，“身高和秘书哥哥差不多，皮肤不太白，眼睛不大……”

秘书为难的看着自己的笔记：“云爷，没有明显的体貌特征，怕是不好查。”

云霄微一沉吟，又转向林申：“小林申，你再想想，那人还有没有什么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唔……”林申闭上眼睛开始使劲儿回忆当时的情景，

“啊！”林申猛地睁开眼睛，“他的右手好像没有无名指。”一边说，林申一边模仿着那人拿枪的动作，指着无名指的地方对云霄说，“这里，就是这里，空开了。”

云霄和秘书的眼睛同时一亮，这绝对是一个突破口，也幸亏林申是一个小孩子，才能看到藏在酒盘下握着枪的手。

“恩，很好，你的观察力和应变能力都很好，以后我会着重培养你这方面的能力。”云霄摸着林申的头，表扬道。

林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为自己没能记住更多的细节感到遗憾。

云霄和秘书商量着如何查找此人的线索，林申在一旁静静地等待，不时地对秘书提出的细节进行补充。

“如果已经商量完了就开饭吧。”柳宛霜走过来手放在云霄的肩头，说道。

“那云爷，我这就去查。”秘书将笔记补充完毕，给云霄过目。

“你带小林申先过去，我马上就来。”云霄将柳宛霜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地吻了一下，温柔的对她说。

“好。”柳宛霜笑着回答，然后绕过沙发，过来牵起林申的手向餐厅走去。

林申顺从的跟着柳宛霜离开，走到一半，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发现云霄脸上和煦的笑容依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阴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