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云霄和柳宛霜提到司南奕的时候就说了,这家伙怕被他爸司安广管束,一年四季不着家,当然这次回来也一样没回家住,像余袅袅一样选择了住酒店。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将两个以为永远不可能再见面的人放到了一起。
再看这边,余袅袅出了电梯,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前台,拿到了艾米丽发过来的文件以及作品样本。于是干脆带着东西一起去到了酒店的咖啡厅。
K&W酒店吸引余袅袅的另外一个亮点就是他们家的咖啡了。
寻常酒店的咖啡厅要不就是外包出去,要不就是简单的买入咖啡豆,机械化的炮制一些常见的咖啡。
固然会有纯手工制作的噱头,但其实最终呈现的味道也不过了了。当然也不会有人去指责他们不够用心,原因很简单,人家是经营酒店又不是经营咖啡厅。
那在这一点上,K&W就做的完全与众不同了。
因为在K&W关于酒店的一切事物他们都拥有着同样高的重视程度。
就拿咖啡来说吧,据说,K&W与世界各地的顶级咖啡豆供应商都有合作协议,而且他们在巴西还有一个咖啡种植基地,从种植、培育、采摘到运输、研磨都是由自家团队一手打理,品质有保证,专供酒店会员品尝。
正是因为哪怕是对于咖啡这样一个算的上附加产业的东西也投入了百分之一百的精力,所以只要客户对K&W有过一次用户体验基本上就不会去选择别的酒店入住了。
余袅袅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下午喝咖啡的人不算太多,所以余袅袅得以挑选了一个有屏风阻挡的小角落,光线不被阻挡又不会受到别人的打扰,是余袅袅喜欢的位置。
点了一杯最爱的蓝山,将文件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开始细细的研读。
这次送来的文件是关于画廊新作品的合约,之前和艾米莉沟通的时候就知道画廊最近接触了一位新的画家,据说在业界非常有名气。
这次也是艾米莉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代理机会。因为太过重要,所以才将合约和样稿寄过来让余袅袅认真的审核。
余袅袅从一摞文件中先挑了作品影印本出来,作品类风格应该算是自成一派。
余袅袅手上拿的这一幅画的是拼接起来的形象,左边应该算是一个闭着眼睛神色平静的男人的半边面孔,而右半边则画的是哭得歇斯底里的一个女人的半幅面容。
虽然都是半张脸,但是神色对比太过明显,给人的冲击也是非常强烈。像极了现实生活中一部分男女关系的展现。同时又是将两个半张脸拼借成了一个人物形象,怪异的和谐。
题目起的很有意思,叫做《共存》。
余袅袅虽然还没有去了解这幅画的作家以及创作的背景,但是光看画就能感觉到画家本人应该是一个内心感觉极端敏锐,或者说有可能内心想法十分矛盾的人。
“艺术家们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余袅袅笑了笑,腹诽了一句。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人来。
那是她在读大学时高她几届的一个学长,当时也是她们学校的一个风云人物,是一个绘画天才,也是所有学校教授所青睐的对象那个人就是类似于这位画家这样的风格,矛盾又和谐。
不过那也是一个桀骜不驯的人物,大概就像余袅袅在中国古典文学中读到的那句诗歌一样: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现在应该也在业内是非常有名气的画家了,好像是姓柯吧,余袅袅偶尔看新闻,还能刷到他的消息,好像最近是回到学校任教了。
拉回思绪,余袅袅再看看手上的画作右下角的画家签名:一个花体的K。
不会吧,余袅袅轻叹出声,抽了桌上的文件过来,翻到了第一页画家介绍:柯哲彦。配上画家的照片。
虽然已经多年未见,但余袅袅还是认出了那位在江湖中留下传说的师兄。
“好巧。”余袅袅挑挑眉,原来,艾米丽说的非常难签的就是这位先生啊,那就情有可原了,不过他的画作也确实非常意境也非常有市场,艾米丽果然是个能人。
感叹过后,余袅袅抿了一口咖啡,继续研究文件内容。
那边晚了余袅袅一不出门的司南奕则是带着装备直奔酒店的运动场。三言两语就和场中打网球的人们熟络了,很快就和他们打成了一片。
现在看来,司南奕的性格就和余袅袅完全相反。余袅袅是尽可能和人群保持距离,而司南奕则是到哪儿都能如鱼得水。
网球技术一流同时又非常善于交际,打了一下午的网球,司南奕和众人都收获了愉快的体验。将装备收拾好司南奕又回到房间冲了一个凉水澡,将满身的暑气与疲倦洗刷干净,换了一身花花公子的装扮在夜幕降临时又出了酒店。
而这边,余袅袅审阅文件的工作也告一段落,捏一捏快要僵掉的脖子,又活动活动酸痛的手指,将眼前的文件收到一起,起身出了咖啡厅。又等于和司南奕一前一后回到了房间。也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余袅袅自己下楼去餐厅用餐,而时间刚刚好,也是司南奕的身影刚从酒店门口消失,余袅袅下一面就从电梯间跨了出来。
缘分让两个本以为不会见面的人那么巧的入住了同一家酒店的同一层,却又如此巧合的一次又一次擦身而过,不得不说,命运真的是个淘气的家伙。
因为今天中午吃的比较多一点,所以余袅袅晚餐就只是简单的点了一小份淋了柠檬汁的鱼肉,一小份蔬菜沙拉外加一小份粟米汤。吃到一半的时候其实就已经饱了,但余袅袅还是坐在位置里没有离开。
今天餐厅的音乐是一位年轻小姐弹奏的德彪西的《月光》,技法算不上特别的完美,但听起来却给人一种返璞归真的宁静享受。一直到音乐结束,余袅袅才起身离开,在离开的时候特意给演奏音乐的小姐留下了小费,表达自己对她今晚演奏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