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魔都徒生殿
魔皇越宸都侧倚在王座上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手中把玩着月牙玉佩,悠闲的听着大殿下众位魔族长老们正争执不休
炙北部长老:
“东面山谷当天明明是南殃部族负责值守,如今被人钻了空子,破了封印还要把过错丢到我们炙北”
南殃部长老:
“那你炙北部,那日不听调配,致使大军延误战机怎么算,你以为大长老这时还会护着你”说到这悄悄抬眼看了看魔皇
旱风部长老:
“就是,要不是大长老和大将军截杀叛乱大军后还赶着给你收拾烂摊子,只怕也坐不到这里了”
炙北部长老: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旱风部,派来传令的旗军迟迟不来”
白图部长老:
“大长老和大将军今日回来述职,事完之后再好好算算这笔糊涂账”
炙北部长老:
“好啊,仗着部族势大,合伙推卸责任欺负我们小部族是吧”
闻言,魔皇越宸都陡然睁开眼睛,眼神狠厉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来,语气邪魅
“话要好好说,道理要慢慢讲,诸位可别伤了和气”
听了此话众位长老的气焰顿时被灭了下来,只能互送起白眼,直到约一刻钟后……
“哟,难得你们在大殿上这么安静”大长老赤峰玄降阔步走近,剑眉轻挑,颇有棱角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
“见过大长老”众位魔族长老恭敬行礼
赤峰玄降并未回礼,只径直上前对魔皇拱手道
“依令魔界各处叛乱者均被诛灭,并未查出主使者是何人,浮疆已去处理残缺的布防,估计还要几日才能回来述职”
魔皇越宸都坐直了身子,理了理衣摆,语气温柔的说
“这几日辛苦了,剩下的还是老规矩我来收拾”
赤峰玄降却转身对诸位长老说
“能劳烦众位长老,先退下吗,在下有些都心知肚明的事要和魔皇商讨”玄降刻意将'都’这个字咬重了说
众位长老都是明白人,听了此话,赶忙行礼退出殿外
玄降还未开口,魔皇越宸都就抢先说
“还是早做准备吧”
玄降沉着脸,认真的说“我倒是认为她不会再回来”
“你如何肯定”
越宸都略显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玉佩,玄降震惊的盯着他手中的玉佩,还有那里面熟悉的波动,声音颤抖起来,一字一顿的说到
“什么时候……你别一错再错”
越宸都只是笑着不语,赤峰玄降渐渐紧闭双眼,无力的说着
“还是那句话,她从不属于一方天地”听到这句话,越宸都痴笑的笑容有些僵了僵,然后面色狰狞的说
“一时也好”
玄降黯然转身离开,留下内心早已痴狂无救的魔皇
雪村
“族长,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出发”
狐尊云皎敲了敲手中的荐书与拜帖,回头望向屋里娇小的身影,晨间的阳光照在她俏丽明艳的脸上,一身兔毛制的白裘反着柔光,映的竹屋里都亮了起来,白皙修长的手中捧着一杯热茶,丹红的唇百无聊赖的吹着热气,一边控制着杯中漂浮的茶叶走向
云皎有些不忍打扰她此时的平和
“我们该出发了”
月神散去修为后的这几日,努力的适应着自己完全不一样的身体,可这数日以来心中的心结却使她的心神不堪其扰,而身体上的重创也因无力压制而不无时不刻的折磨着她,像现下这般的平和实属难得
月神抬起明亮的眼,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身略微伸了个懒腰,才向外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云和早带着自家一脉的两三小辈早就收拾好,等在村口马车队前,此时众人正各自与自己的族人亲眷告别
“这一走就是十数载,可要照顾好自己”
“阿娘阿爹,不必担心”
月神听着他们亲切的叮咛,竟有些忧伤
月神低着头和云皎率先钻进车厢
“人都齐了,上车吧,路程远早些启程,众位回吧”
云和见族长已经上车,便安扶着族亲小辈
众人皆依依不舍,竟还有些放声哭了起来
场面甚至有些失控,云和废了好一番功夫,才将族亲劝离,让小辈们上了马车
“启程”
随着领路人的大喊,训练有素的马车才缓缓动起来
月神裹着裘衣缩着身子,窝在车厢一角,打着哈欠眯着双眼
“这数日以来,除了吃就只是躺在床上,刚出生的小狐狸都没你能睡”
“你又不是不知我伤的有多重”经过数日休养,月神的伤有所好转,说话的声音也悦耳了许多,没有那么嘶哑艰涩了,说着轻轻抚了抚伤口
云皎见现下她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皱了眉眼,莫名的火气从心中窜了起来有些不耐烦的说“这一万年,六界沧海桑田,你也该了解下才是”
月神太了解他,知他这数日无处宣泄心中的压抑所以脾气有些冲,便不理会他的不耐烦
“听着呢,你且说就是”
云皎换作往常早就动怒了,此时心中却对自己说
“计较不得,自己认的主子得供着”然后长叹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说道:
“约七千年前仙界修改法典,凡人修炼之风就甚上尘嚣,出了许多‘仙门’‘世家’,他们常会招纳人才教其修炼,脱离凡世得道成仙所以说现在不应说是六界了,该算是七界了”
“我族每隔几十年就会选数名孩童送去各个仙门世家修炼一番,这次我们要去的是瑶光山也是此次拜门大会的举办地,你就委屈下,装成我家的小辈,也可省去不少麻烦”
月神闭着眼,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养神
“这次我挑选的都是族中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多少能保护你,尤其是云和天赋很好,修为也很不错,我也可以放心些,对了你闲来无事也提点下这些小辈,我对云和可是寄予厚望……”
车子左晃右晃,月神听着云皎耳边的絮叨,有一句没一句的,悠悠的睡着了,这一睡就昏睡到了瑶光山山脚下
月神一睁眼就见云皎呆呆地盯着自己的脸一动不动,便懒懒说到“我睡了几日”月神眯着眼睛,捂嘴打着哈欠
“三天!整整三天两夜,你现在明明是凡人之躯,怎么做到可以不吃不喝的呢?”云皎甚是不解的问到
月神并没有回答他,察觉马车已经停下许久,问道:
“我们到了?”
“已经到山脚下了,今夜稍作休整,明起清晨便上山”
月神起身伸了个懒腰,却扯到有些异样的伤口
“嘶,好痛”
“外敷内服”云皎从怀中掏出了个白玉瓶,塞到了月神还停在半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