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转身;“你为什么每天都要问我,是因为我能够让你上去吗?所以你每天都会很温柔的叫我,给我准备好吃的?”
犀利的问题,棋树猜出了面前的这个女人生气了,但是他常年活在水与火,生与死之中,每天的想法都是复仇,所以他还不知道怎么回答林笑。
林笑久久没有得到棋树的回答,想了想,灵兽怎么会有七情六欲呢,她不也只是喜欢他的这张好看的脸罢了。
“我今日可以带你上去,但是你要保护好我哦。”林笑转变了语气,不过一切都是自己的瞎猜测,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事。
“好!”棋树点头,林笑突然发现一个重大的问题,既然是希赖晓婕的灵兽,那怎么不会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已经换了一个人吗?
“那我带你去打开极寒之地的大门。”
“嗯!”林笑点头,跟在棋树的身后,心里越发紧张,她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问,或者他早就知道了,但是为什么不问自己呢?或者是一个神经大条的灵兽,根本就发现不了前主人的差别。
林笑抬头紧紧的看着棋树挺拔的后背,她现在脑子是非常的乱,根本就不知道面前这个让自己一见钟情的灵兽,心里是怎么想的,或者压根就没有心,只是长得好看一点而已。
林笑看着棋树的后背,思前想后都想不通,棋树感觉到后背被炙热的目光注视着,恨不得把自己的皮扒出来,里里外外看个清楚。
棋树停下正在往前走的步伐,林笑直愣愣的撞上去,回过神来,连忙摸着自己的鼻头。
“你不要在胡思乱想了,我知道你已经不是她了,在你从羽化池上来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你不是她,即便你们有一样的容貌,但是她的气势你是不会有的,她居高临下的气势,媲比于神。
并且你的身上没有任何灵力,她死了,或者你也只是她召唤的一个灵。”
林笑睁大的眼睛,她明明是跟在棋树的身后,可是他是怎么知道她在想这些烦躁的事情,读心术吗?这也太强大了吧。
不过他说什么召唤出来的一个灵,是什么,林笑将手指指向了自己。
“我是一个灵?什么意思,我可是正儿八经的人,哪里会跟你们一样,变幻莫测的,一下变得无比巨大,一下是朵花,还是一个树藤。”
林笑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好笑,她不过是穿越了,灵魂穿越了,跟面前这个棋树说,他也不会理解的。
棋树看着面前这个怎么说也说不通的平凡女子,想来不会是在这个世界里召唤的,唤灵术更加不懂了,说了也白说,摇了摇头。
“我们接着走吧。”
林笑没有想到,棋树居然不理睬她了,想来这么多天的唯命是从,看起来喜欢无比,原来都是装的,林笑跟在棋树身后,嘟着嘴,眼神恨不得将棋树身上射出几个洞来。
跟在林笑脚边的辟邪黑,见到林笑的摸样,便觉得好玩,用嘴顶了一下银狐,示意看着它。
之后便是棋树跟林笑在前面走,两个灵兽在身后学着林笑的表情,时不时的在地上打滚,然后又起身,变成兽化的样子,追上林笑,又变成可爱的小狗跟狐狸。
最终,来到所谓极寒之地的大门所在地方。
这时候林笑才知道为何叫极寒之地,空中飘着片片雪花,她的双手也冻的十分的红,让她不得不搓着手取暖。
每走过的一个脚印,瞬间结成冰花,然后消失,就像没有出现过一样,随着棋树告知极寒之地大门越来越近的时候,林笑的内心越来越恐慌,因为她不知道她是否有勇气出去面对别人的泡沫。
现在整个唤灵城的人都知道了她的无能,并且她当时想要澄清自己不是希赖晓婕的时候,齐页却告诉她,在荒漠之前,就是叫林笑,太巧了。
一边是身体在挨冻,一边是出去之后,整个人的精神都在挨骂。甚至于希赖芸善,希赖莫春,希赖棽芷,都不会对她手下留情的。
林笑退缩了,她不想要去面对这样的事情,她不能,她没有办法做到,她本来就是懦弱。
林笑停住了脚步,眼前慢慢出现了院长慈爱的脸,整个孤儿院的人,都在帮她凑钱去上她考上的名牌大学,全市最好的那所大学。
但是最后她去取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同校富商的女儿,拿着钱就甩在她的脸上,告诉她,如果执意要去上这所学校的话,便会让她的爸爸对院长的孤儿院停住资助。
她被怔住了,她没有办法为了争取自己的未来,去牺牲整个孤儿院几十个孩子的未来,最后她选择上了最普通的大学,最终富商的女儿取代了她的名额,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院长对她失望的眼神,跟同院的孩子嫌弃她的表情。
从那以后,林笑就认定了自己是一个失败者,以至于她每天都想要逃避现实社会,逃避目光,逃避注意力,让本就渺小的自己,变得更加的渺小。
棋树在感受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的时候,回头看着僵在原地的林笑,跟她眼中逃避的眼神,他走进林笑的身边。
一旁的辟邪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跟着银狐在地上继续撒泼打滚。
“你是害怕冷吗?”
棋树伸出手,握住林笑被冻的通红的手,林笑回过神来,发现眼角因为刚才的那一目记忆,竟然落泪了,是不甘心但是又不得不妥协的眼泪,认命。
林笑侧头连忙擦掉,回头笑着看着棋树,然后及其认真的说。
“不怕,但是我想荷花姐姐了,突然觉得这个地方挺好的,为什么就一定要出去呢?”
棋树伸手帮林笑擦着红的眼睛;“这个地方,太无欲无求了,待久了,让人容易忘记自己是谁,使命是什么,到底为了什么而或活着。”
“为什么而活着,活着就是活着呗,少一点烦恼,就能快乐的活一天,不好吗?”
一个二十一世纪害怕现实所理解逃避的活着,一个不知道是人还是兽藏着众多心事的活着,始终不会理解到对方想要是哪一种活着。
棋树跟林笑对视的看了一眼,刹那间,互相觉得对方所在的世界,太过遥远了,林笑转身,提起正在打滚的辟邪黑,直径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