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16章 千里迢迢来——(1 / 1)蒲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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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的春夜比鎏京冷多了,成雪融专程唤了沉鱼来帮她更衣,披了大氅、系了披风,里边也不知穿了多少衣裳,总之胖嘟嘟的,看起来反倒有几分男子的壮实了。

乔佚心想,如此怕冷,莫不是那年她落水得的寒症没治好,留下了后遗症?

便问:“殿下是一向这么怕冷的?”

“啊,还好啊,女孩子嘛,总要比你们男人多穿两件的。”成雪融答,一边提着长长的衣摆,没办法,这衣裳是乔佚的,太长。

“不过,我确实不喜欢寒冷的季节,尤其是春天。”

她的生日在春天,过一个春天就多长了一岁,随着年岁增加,前朝后宫对她的催婚力度也在逐年增加。

可乔佚却不知怎么联想的,忽然便十分突兀地问她:“可是因为……辛贵妃?”

“啊?”成雪融茫然望着他。

辛贵妃就是她那从未见过面的母妃。

可是,她不喜欢寒冷的季节,不喜欢春天,跟她母妃有什么关系?

“妇人生产,常见伤亡,产房内一生一死、甚至母子皆死的,大有人在,辛贵妃不幸难产而亡,实与殿下您无关,殿下切勿自责。”乔佚道。

“哦。”成雪融恍然望着他。

“你是在安慰我吗?”她问,满含期待望着乔佚。

乔佚清嗓,纠结着,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

下一刻,手臂便被成雪融挽住了。

“你想带我去哪?”她问,手搭凉棚四处眺望,“本公主命你挑一个安静些、没外人的地方。”

.

最终,乔佚带着她来到军营后方一片避风的小山坡旁。

那儿已经生了一堆火,旁边还有一捆干柴。

“所以,这是烧烤?野餐?还是,露天的?”成雪融欢快地围着篝火转了两圈,抬头问:“那这里边有什么?煨红薯,还是叫花鸡?”

乔佚:“……”

那就是一堆火,什么都没有!

成雪融已经迫不及待地抄着木柴拨弄火堆了,一边还问:“啊,你的东西什么时候能吃啊?”

然后变戏法似的从大氅底下摸出一个酒囊来,邀功般道:“无双你瞧,我可连酒都备好了。”

乔佚:“……”

吃货啊!她伟岸的身形下竟然藏了酒啊!

成雪融将披风铺在地上,拉着乔佚坐下,又抱着酒囊喝了一口,然后再给了乔佚,“你试试,这是我从鎏京带过来的,但不是仙子醉哦。”

乔佚正琢磨着该怎么委婉地向她说明这里既没有煨红薯也没有叫花鸡,才能不伤到她这枚吃货的心,见有酒囊递到手边,便接过,仰头喝了一口。

纯属条件反射,完全自然反应。

成雪融却大喝:“好!”

“你和我间接***呢。”她说,语不惊人死不休。

那口酒正咽到嗓子眼儿,被她这一惊,一半儿喷了出来,一半儿滑了进去,乔佚猛咳。

成雪融帮他拍背顺气,待他气息平缓了下来,立刻凑了半边脸儿过去,手指点了点,道:“不用那么委屈自己的,来无双,我给你*。”

乔佚就又咳了起来,连连摆手惊呼:“殿下,微臣……咳咳,微臣……”

成雪融知道从乔佚嘴里是说不出什么好话的,当下不管他了,又变戏法似的从大氅里摸了一支簪子出来,问:“瞧瞧,你还记得这个东西吗?”

是支簪子,那夜她偷偷摸进他房间,手里拿的便是这个。

乔佚回忆了一下,道:“仿佛叫做什么紫玉丁香簪?”

“正是。”成雪融道:“可你不知道的是,它实际并不是我的东西,是你乔家的东西。”

“是我家的东西?”

“嗯,这是你奶奶给我的,你奶奶则是从你太奶奶那儿继承的,你太奶奶呢则是从你高太奶奶那儿继承的,你高太奶奶……额,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你高太爷爷送她的。”

成雪融绕口令般说了一通,最后才说出结论:“总之,谁拿着这簪子,谁就是你乔家的儿媳妇。”

然后,她把簪子放在了铺地的披风上。

这画面落在乔佚眼里,传到乔佚心里,化出的竟是丝丝疼痛。

原来,这一回她千里迢迢来到西北,是为了和他清算过往。

她不要这簪子,也不会再要他。

乔佚颤着手,便想去拿那紫玉丁香簪。

谁知,中途就被成雪融截了胡。

她已解了头顶男式发髻,又将两鬓长发绾起,盘成了一个简单的半发髻。

方才她放下簪子,是为了重新绾发;此刻她拿起簪子,则是要插在髻上。

乔佚忽然松了口气。

然后,成雪融站起。

“初十华诞宴父皇要给本公主选驸马,本公主也准备了一支惊才绝艳、惊世骇俗的舞蹈,妥妥的是花见花落泪、鸟见鸟惊心、世家儿郎们见了都要知难而退!本公主又想着小侯爷你戍守边关,没机会看到那惊世一舞,因此千里迢迢赶来,打算在这山坡下、篝火边,先跳给你看。”

“嗯。”

“那我脱咯!”

“脱?”

天冷不应脱衣,而且她一身长袍广袖,虽是男装,但自有飘逸之气,若要起舞,正当合适,为何还要脱?

乔佚张口正要制止,便被成雪融扔过来的一件大氅给盖住了头,刚拨开,又被成雪融扔过来的一件长袍给蒙住了脸,再拨开,又是接二连三、劈头盖脸地几件女孩儿衣裳扔下来,待他完全挥开时再看。

登时愣住了。

她身上只剩了一件轻纱罗衣。

叫人如何移得开目光?

乔佚呆若木鸡,成雪融基本满意。

但还不够满意。

于是,她模仿现代那世看过的艳舞。

乔佚手里的酒囊直接掉到了地上。

她罗衣之下乃是一件抹胸,镶着各色宝石,嵌着银质亮片,抹胸之下一袭长及脚踝的纱裙,裙头穿着腰链,裙两侧则有开线,且高至腰部。

这样一来,她那双笔直长腿便在纱裙下欲盖弥彰,行步之间撩得人心头极是不安。

不安分地想从嗓子眼跳出来一般。

“……这个叫肚皮舞……”

“……这个则叫脱衣舞……”

乔佚不知是否有听到,只一直眯着眼,眼神比篝火还热。

乔佚目光有如饿狼,成雪融心中相当满意。

但仍是不够满意。

于是,她慢慢地、轻轻地,用十指勾住纱裙系带。

然后,她用力一拽。

同时,他伸臂一捞。

.

“这就是殿下打算在华诞宴上跳的惊世一舞?”乔佚问,气息紧绷着,后槽牙咬得死死的。

“并无不妥啊。”成雪融答,无辜地眨着眼。

“如何就无……不妥?”乔佚反问,却是气极地闭了眼。

怀里人儿便在此时动了动。

“别动!”乔佚低喝,紧紧箍着成雪融的手臂又暗暗收了收。

成雪融道:“无双,你先放开我。”

“我不放。”乔佚立答。

顿了顿,又说:“微臣不能放。殿下,你这惊世一舞,处处皆为不妥。”

怀里人儿又动了动。

“你不用叫我别动。”乔佚又要开口,先被成雪融打断了。

她奋力挣开他的双臂,抬起身体,指着肚脐下三寸处一枚小红点说:“我母妃就给我留了两样东西,一个是名字,一个是守.宫.砂。别人的守宫砂都在手腕这里,而我的守.宫.砂却在这里!我不穿这个衣服不跳舞,怎么在华诞宴上证明我冰清玉洁啊?”

然后,她打了个冷颤。

乔佚立刻大手一按,按着她腰腹紧紧贴着自己,挡住了那刺目的一点红,也挡住了寒冷夜风对她的亵渎。

她缩了缩肩膀,颤声喊:“我……无双,我好冷……”

是真的冷,大半夜的穿着比基尼吹风,不冷才怪。

乔佚便又敞开了自己的披风,将她彻底纳入自己怀中。

“你千里迢迢赴军营,到底是想做什么?”他咬着牙问,心中隐隐已有了某种惊世骇俗的大胆猜测。

“嘻嘻,我想……”

.

忽然,一道金光亮起。

成雪融吓了一跳,一句话说到一半儿生生被打断,仰头望,竟是漫天金雪簌簌飘落。

“这是……烟花?”她愣住了。

是她说梦话说出“一硫二硝三木炭”的口诀了吗?

这个世界明明还没有火药,自然也不可能有烟花,那这漫天金雪到底是怎么来的?

“这是铁礼花。”乔佚道。

“哦,原来是铁礼花。”成雪融莫名松了口气。

“你知道?”乔佚微讶。

“知道啊。把熔融的铁汁撒到铁丝网上就能行了,对不对?”

“对,那烟花是什么?”乔佚追问。

“烟花啊,”成雪融笑笑,说:“我也不知道啊。但是无双,这铁礼花,还有那个煨红薯和叫花鸡,就是你送我的生辰礼物,是不是?”

乔佚:“……”

没有煨红薯!也没有叫花鸡!

“你很饿?”他无奈地问。

成雪融看着眼前一点点软化、终于不再开口避开“微臣”“殿下”的绝色帅哥,很实诚地点了点头。

“那回去吧,我叫伙房……”

乔佚说着便要起身,不料成雪融又是一扑。

令她垂涎已久的帅哥终于被她**。

她扯开他衣领,“你问我到底来军营干什么!”

又解去他腰带,“本公主现在就告诉你,我到底来军营干什么!”

再撕开他前襟,“我千里迢迢来军营,就是为了要——”

再要扯下他亵裤,双手就被他扣住了。

“殿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沉声问。

“我知道啊。”成雪融趴下去,脸贴着他,魅声问:“那舞服漂亮吗?脱衣舞刺激吗?肚皮舞精彩吗?”

乔佚深深地吸气:“殿下……”

“我长得好看吗?我身材棒不棒?”

乔佚又深深地吐气:“殿下……”

“这还不够?”成雪融挥开他手,索性抓起酒囊喂他喝酒,“这酒好喝吗?有没有上头了?有没有醉了?啊,没有啊,那来,再喝一点。”

乔佚被灌着喝了好几口酒,但并无酒意,仍在竭力调整着呼吸,喊她:“殿下……”

成雪融哼了一声。

有点气馁。

乔佚又喊:“殿下不必如此,微臣……”

成雪融捧着酒囊,自己喝酒。

“微臣打算……”

成雪融扔了酒囊,口含着酒,低下头去。

乔佚:“……”

终于没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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