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虽然只带了五千兵马,可是他来的时候命令骑兵在马尾巴上拴上树枝,马在行走的时候拖起漫天的烟尘,同时还下令多树旗帜,做出一副人多势众的样子,成功骗过了马超,就连庞德也被成功骗过。
所以当魏延提出来要直接以武力发起进攻的时候,庞德的心中先怯了,再说了,毕竟他之前的确是靠着车轮战来对付人家,而且两个人加起来都对战了将近三百回合了却还没有分出胜负,这也足以证明对方的武艺绝对不在自己之下,就算再打下去,自己也没有获胜的把握。
所以庞德立刻停下来,对着魏延说道:“魏将军,我们也不是故意为难你,只不过我家主公作为雍州刺史,有权处理雍州内部的事务,杨秋作为雍州所属的安定太守,对我家主公的命令阳奉阴违,这件事不管换了谁也都难以容忍,故此我家主公命少将军前来兴师问罪,只要杨太守能够认识到问题,并且愿意听命于我家主公,我家主公自然不会为难他,方才我家少将军已经和杨太守初步达成协议了,这期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裴骠骑恐怕是多虑了。”
“哦?是吗?”魏延冷冷一笑,随即大声说道:“恐怕马使君忘了,他只是雍州刺史,而非雍州牧,对各郡长官只有监察权,而并无统率之权,杨太守作为安定的地方长官,对于安定郡有着完全的行政权,所以马使君的命令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吧?更何况你们前来这里,统率数万大军,做出一副要攻城的样子,兴师问罪倒是真的,可是只要杨太守能够认识到问题,你们真的愿意就这样撤兵而去?这件事倒也罢了,你们都应当知道,裴公身为西京留守,已经被天子授予白旄黄钺,拥有征伐之权,同时又被授权都督西京诸军事,这西京留守所都督的范围,天子可是明确说明,包括雍凉二州和并州的西半部分,甚至即便是西川也都包括在内,所以如果即便是你们之间有了冲突,也应该是去找裴公裁处,如何能够私自兴兵讨伐?故此裴公命某前来为你们劝和,要求你们罢战讲和,若是同意便也罢了,若是不同意,我数万大军当即刻移师征讨,到了那时,后果恐怕不是少将军与庞将军能够承担的了。”
“这”庞德听了之后顿时变得迟疑起来,因为裴青按照天子的诏令来说,的确有权插手他们之间的争斗,可是现在天下诸侯割据称霸,王室衰微,谁又真的把天子诏令当一回事儿?即便是有些尊奉天子的军阀,也不过是以此为借口而扩充自己的实力而已,其实他们都看得清楚,即便是裴青也都是以尊奉天子为借口而扩充实力,他们不过是遵循大家默认的规则而已,现在竟然被其横加插手,从而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这恐怕不是我能做出决定的”,马超虽然勇猛,可是对魏延也甚为忌惮,他知道这个小将的武艺十分高明,就连自己都未必是对手,再加上对方带了数万军队,即便是一个人都没有带,对方毕竟是裴青的人,如果自己敢动的话,一定会把裴青往死里得罪,到了那时裴青一怒之下一定会率军征讨,凭借着他那小小的雍州和元气尚未完全恢复的马家军,根本无法抵挡裴青的猛烈进攻。
不过马超却又不甘心就这样退走,所以才这样说道:“这件事是父亲做出的决定,超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如果没有父亲的命令我就这样轻易撤军的话,一定会受到父亲的重惩。”
“哈哈,少将军的顾虑裴公自然也会知道,正是因为如此,裴公这才命魏某前来劝和,裴公鉴于安定拱卫西都的地位和已经表奏天子,让安定郡直接划归司隶校尉部直辖,所以自此之后,杨太守的直接上司便是裴公了,不用马使君再操这份心了。”
“什么?这,这简直有些过分了!”马超闻言顿时对着魏延悲愤的说道:“裴骠骑本来也是要借着安定郡而扩充自己的力量,现在目的达到,这且不说了,竟然把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这也是一大奇谈,裴骠骑仗着手中的权力却妄自更改区划,制造矛盾,难道就不怕从此引发更大的乱子不成?此事我马超第一个不服!”
马超的心中十分悲愤,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打不过魏延的话,早就跳起来跟他拼命了,如果不是忌惮魏延麾下有数万大军的话,恐怕早就率军对他发起进攻了。
“可是少将军可曾问过,杨太守对你们的进攻是否心服?他在安定治理百姓,让安定的百姓丰衣足食,可是马使君却想要凭着一己之意强行撤换太守,丝毫不把朝廷的任命放在眼里,既然你们这样的做法依靠的是强权,又为何不准许裴公也这样做?”
“这”面对魏延的针锋相对,马超竟然一时无话可说,不过他随后冷笑着说道:“裴骠骑心存仁善,想要拯救安定百姓,可是有人却未必会会领这个情,人家宁愿拖着阖城百姓一起殉葬,也不愿意让出这个太守的位子,所以恐怕裴公还是白费一番心血了。”
魏延闻言却是呵呵笑道:“这一点少将军就无需操心了,延敢保证只要我说明来意,杨太守一定会开门迎接。”
马超低头沉思了一段时间,突然眼前一亮,随后对魏延说道:“哦?若真是将军可以用三寸不烂之舌劝服杨秋开门迎接而不是动用武力,超即便是拼着父亲训斥惩罚,也定会率军退走,从此不再与安定为难。”
“少将军此话可是当真?”魏延一听这话顿时心中喜悦,连忙开口问道。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说了自然要当真,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魏将军必须是让杨秋主动开门迎接,不得以武力相胁迫,也不得在入城后对杨秋一家有所侵害,这样的话超定会对将军心服口服,有理由堂而皇之的退军了,或许这样一来不会被父亲所怪罪。”马超的眼中带着戏谑的表情,对魏延笑着说道。
“成交,如果我做不到的话,也没有脸再插手你们的事情了,任凭你们决定安定郡的存留而绝不干涉。”魏延也是满脸郑重的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