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我也学过一些,并不难,放心吧。”增祥确实学过《黄帝内经灵枢,但那只限于书本上,论实践,可能还不比贞君知道的多,可以说是一点经验也没有,但这时候千万不能变现出来。
贞君和张婶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默许了,找齐了东西。
增祥从针盒里挑出最细最长的几根,把它们浸泡在白酒里。
三人一起将张老伯扶正,并开始取穴。百会穴在头顶正中线与两耳尖连线的交叉处,穴居颠顶,为各经脉气会聚之处。穴性属阳,又于阳中寓阴,故能通达阴阳脉络,连贯周身经穴,可醒脑开窍,平刺之可治尸厥、卒暴中风等证。
增祥取出一抹银针,将其在火苗外焰上烤干,缓缓的扎进穴道里。他动作极其的慢,几乎看不出手指在动。大概一顿饭工夫才扎上一针,张老伯还没有醒来,他却已经脸色苍白如纸了。
等针没入0.5公分后,增祥放了手,只见针微微颤抖着停稳了。
接着又取人中穴,人中为督脉经穴,为鼻柱下方与上唇之间一浅沟,因其在口鼻之间,鼻为肺窍通于天,口为脾窍通于地,天气在上,地气在下,人处于中而名“人中”,取穴于全人中长的上1/3与下2/3交点处。施针时针尖向上,可于危急之时醒神开窍、治疗中风、昏迷。
同样在人中穴上定针后,又在手臂上找到外关穴,手掌上找到合谷穴。
这四个重要的穴位都施上针以后,三人松了口气,试着去探探张老伯的反应。张老伯的手似乎抽动了一下,眼皮也抬了抬。
三人又赶紧接着往腿部施针。中风多由于气血逆乱引起,将腿部气血循环调和,能配合脑部的治疗,可以起到标本兼治的作用。
当这几个重要穴位都施上针以后,张老伯终于睁开眼睛,大病初愈之人精力不足,说不出话来,张婶和贞君喜极而涕,紧紧地抱着张老伯不愿放手。
这时听见外面有车马经过,人语喧哗的声音。原来是比赛结束了人们陆陆续续往家走。大家意犹未尽,在回家路上还在讨论当天的比赛盛况。
贞君赶紧去门口候着,拦下了附近的一位郎中,四人将张老伯抬到床上,郎中又替他把了脉,看到他身上扎的针,问了事情的经过,大为惊叹,兴奋异常的表示,能施针如此精准,连一些普通的大夫都做不到。因抢救及时,张老伯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过几日就能自行吃药进食,只消好好调理,就能康复。
郎中转头望着增祥赞赏地说到:“关键时刻沉着冷静,能够一招取穴成功,实在是难得啊。”
“他本来也是参加琼球大会的,因为我爹才跑回来帮忙。”贞君说到。
“哦?就是他啊,白会长说有个人不辞而别,大家说他不遵守比赛规定,藐视大会,正闹着要取消他参赛资格呢。”郎中惊讶而又惋惜的说到。
“哎呀,遭了,那赶紧去解释一下吧。”贞君着急了。
“取消就取消呗,我就不参加了,我也看热闹去。”增祥无所谓地说到。
“不行不行,你是因为救人才离开的,不是藐视大会,这个锅不能背,我们得去说清楚。”贞君拉着增祥就往外跑。
边跑边说:“娘,爹交给你了,先生,回头让我娘给你诊金。”
两人不等回话已经到了大街上。
大街上都是三三两两往回走的人,一对接着一对,络绎不绝。二人与人群逆流而行,走得特别吃力。终于扒开人群到了广场上一看,人都散去了,只留下满地的梨花瓣,显得热闹过后的广场更加寂寥。
二人跑近一看,一排挂满轮子和僵直绳索的木桩在夕阳下拖着长长的影子,像一个个凝固的夕阳武士。地上还有打翻着的水桶,快要干涸的水渍,无声地述说着刚才的精彩故事。
“没人了。”贞君到
“回去吧……”增祥到
“就这么回去了?”贞君问到
“不回去还能咋子?”增祥反问
“都怪我,耽误你了。”贞君抱歉地说到。
“咋能怪你,再说我也不在乎这个啊。”增祥答到:“我只是想找到白会长说清楚。”
“眼下哪里去找他。”贞君问到。
……
“不用找,我在等你们呢。”
……
二人寻声回头,白会长正站在身后,笑容可掬地望着二人:“啊呀,可惜啊可惜,我最看好你了,增祥,可你却不辞而别。”
“对不起,会长大人。”增祥诚恳地鞠了一躬。
“对我没影响,可是大家对你意见很大啊。”
“可是大家应该明白,我不会视比赛为儿戏,来了又不完成比赛,这不是正常人之举。”增祥解释到。
“有人说你害怕了,怕露馅了,说你过三关是假的;还有人说你瞧不起明月峡,你是来轻蔑大家的,不削于比赛完就不辞而别。”
“你信吗?”增祥表情严肃起来。
“我信不信?有几个选手已经吵着要取消你的参赛资格,对他们来说,少一个竞争对手当然是好事了。你说怎么办?”
增祥眉头一皱,握了握拳头:“我明天会来继续参加比赛,让谣言不攻自破。”
会长拍了拍增祥的肩:“好样的,明天一定要来。”说完,径自一个人离去了。
贞君望着他的背景,问到:“他怎么不问问你离开的原因?”
“相信又何必多问。”增祥心里很热,眼泪快掉下来了。他决心一定要好好在剩下的比赛中表现,拿个好成绩,不辜负会长的信任。
两人愣愣地站在空旷的广场上,目送着白会长渐行渐远的背影。四周静悄悄,没有一点活物,只有晚霞在天空中不停地变化着形状,不一会儿就将太阳吞没了。
就在天还未黑透之时,过来几个人开始收拾这摊残局,把这一摊东西往马车上搬去。贞君和增祥走过去,向他们打听今天比赛的结果。
“你们问谁赢了?你们猜。”其中一人笑着到。
“想知道结果,就自己来看啊,不看,光问有啥子意思嘛。”另外一人也跟着说到。
“我们俩家中有急事给耽误了。”贞君老实地回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