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睡个觉都不能安稳?
“我的?”
一个不清不楚的梦,让花双影摸不着头脑。
“什么东西?”
问题没有答案,老人一转眼随梦而不见,和周家小姐一般,从梦中惊醒的花双影自嘲地看看四周,空无一人,让她怀疑梦的可信度。
“梦由心生?”
而这种解释又像是解释不过去,是因为周小姐?
“算了,就只是一场梦!”
该纠结的可是多着的,为了一个梦纠结?花双影可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草草地就此给梦境结了尾,花双影苦着脸儿坐直了身,再巡视了一圈四周,破庙狼藉度堪比她前世的农宅,又活成了原点?
“梦醒就天亮,还真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啊!没关系,总之活着就是万幸!”
又退了一步,却并没有海阔天空的明了,只是天确实亮了的事实,伴着微微的饥饿感再次来袭,可是让花双影应接不暇。
“做鬼最好的就是不用担心饿着!”
就这么一句感叹,总觉得一大早并不吉祥,花双影赶紧吐了三口唾沫,有些着急的张嘴。
“童言无忌、童言……”
现在的周小姐也就十五岁左右,也真算个大童娃,花双影反复啐念着才让她找到了安稳,然后……
“呼!”
深吸了口气,花双影又打起了精神。
“又是新的一天,花双影,打起精神,没有过不去的坎!”
鼓励的话谁都会说,可眼下怎么过这个坎?连肚中饥饿都不能解决的她眼前完全就是一座大山,摸摸自己的肚子,花双影无力地甩了甩脑瓜,看看四周的凄凉,她抬了抬眉。
“叹气也并不能将肚子填饱,所以少叹些吧,花双影,把这叹气的力气聚集起来,打起精神来,好好地往前走。”
郁结于心,花双影又想叹气,却又被自己拦截住。她不是宅院出生的,她是二十一世纪灵魂,她决对有办法找到生路,确定的她缓缓地挣起身。
“嘶!”
痛!
昨天那些人虐的痛还很重,花双影举手投足还显得有些吃力。
“咕咕……”
更不争气的肚子就在她重震其鼓时,与身上的痛一齐袭来,可是把花双影的势气折了一半,余下的一半势气让她一口气从庙里走出,更往前了好几公里,最后,在毫无生机的荒凉中,她停下了脚步,怒视着天空。
“让暴风雨来得更……”
香?
暴风雨并没有来,更别说她没说完的“猛烈”之类的泄气话,就在话中,一阵香味袭来,说话的花双影现在可是前胸贴后背啊?哪里顾得香味来源会不会像当珠钗时的危险,是想也没想,两脚自然地往香味的方向没命的拔脚跑去。
小茅草房,一种熟悉的亲切感,花双影没有半分犹豫地伸手扣开了农家小院的门,出来的是一位善良朴实的农家老阿妈。
“姑娘?”
老阿妈全身上下净是补丁,花双影有些担心,但是饥肠辘辘让她也没办法顾及,只是一心讨饭,很恭敬地一个鞠躬,这有些鲁莽的举动让老阿妈一睁。
“阿妈,我已经几顿没吃过东西了,您能舍些粮给我?”
看无比狼狈的她十分可怜,像是同是天涯沦落人,老阿妈也没有一句犹豫的话,招呼她进屋,以自己家的普通的食物来招呼她,花双影也并不客气,接过碗就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
“阿妈,能借套阿妹的旧衣服给我吗?”
讨了饭又讨衣,花双影自己觉得脸皮真厚得不行,但是阿妈并没有为然,很快地给她拿了一套粗衣。
“谢谢!”
花双影并没有客气,接过就进了屋里将自己那身精至的衣服换了下来,正要出来再次谢过之后和这户人家道别,却见阿妈的女儿眼睛直直地在门边盯着她手里虽脏,却是上层纱质的裙衫。
“喜欢?”
“嗯!”
“给。”
花双影一点也不留恋地将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递给了小阿妹,小阿妹不理会阿妈的阻止,上来就接过她的衣服,翻来覆去地把玩,十分欢喜,脸儿上那娇柔的小表情让花双影笑了,随后就谢过了农家,一身粗衣的她再一次漫无目地地往前。
去哪?
在叉路口花双影迷茫了,她该选哪条路?
“好像很难!”
往左?往右?又或是……
不管往哪,花双影都不知道去往何处,左右来回犹豫半晌,还是没有结论的她抓抓整理好的头发,眉心皱得十分紧,并不着急着走的她听到流水的声音,四下张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小溪让迷茫的她不自觉地抬脚就往那个方向而去,溪边停下脚步,弯腰蹲下,轻扶了一把水想洗洗,却不经意地清楚看到自己木枝盘发,粗衣一身的小乞丐形象。
“呵!”
前世在上中苦读的时候也是这么狼狈,因为狼狈,所以倍受嘲笑,从而她才十分努力,埋首苦读,然后才有了后来的成就……
“这能不能算是‘千金散尽还复来’呢?”
还天生我材必有用呢?
花双影也不知道自己这迷途上怎么就想到来点诗情画意了,她前世可没有这么闲,除了埋首苦读,就是钻研所学,哪里来的这门心思去闲来两首?
“呵!”
随后一声自嘲,花双影一边摇头,一边正要收心,却又给“天生我材”给截了思绪。
“我材?”
前世她是主修外科,外科?简而言之就是拿手术刀开膛破肚的治病的,她主要记背最熟悉的就是化学合成的西药的功效,再难的对她可都没有问题,而关于中医?她可说一窍不通,而现在身处的古代,如果不会中医,怕是她生存难忘啊?
这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看来我在这里连生存的办法也没有,怎么就能叫‘天生我材’?”
一种一无事处的感觉像是晴天霹雳,让花双影曾经的骄傲荡然无存,她该如何是好?
“……”
无路可走?像是这么回事,花双影十分无力地跌坐到地上,两只纤手将苦恼的脑瓜托起,两眼无神地望着还有涟漪的湖面。
“还有人托付我报仇?还有人让我去拿回我的东西?”
可笑的一些对她寄予了希望的人,花双影想想忍不住再一次嘲笑自己,小脸儿苦成了一团地望着蔚蓝的天空。
“唉,我是如此无能,怎么找到下顿都是问题,你们看到现在的我是不是所托非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