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鸣冤鼓上竟然出现了几个猩红的血字——“不除恶人,天理难容”。
“丁大人,这鸣冤鼓上的字是怎么回事?”陌儒晏一双犀利的眸子看向丁九图,眉宇间闪过了一抹寒光。
“这个……那个……”丁九图却神色慌张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倒是那个师爷宋家保从容淡定的回答了一句:“那想必是一些无知小儿趁我们不注意,胡乱涂鸦上去的,小的这就把它给擦掉。”
宋家保说完就要走,这时陌儒晏却叫住了他:“等一下!”
宋家保停住了脚步,微微弯着腰问道:“不知大人还有何事吩咐?”
“这鸣冤鼓上的字,恐怕不是小孩涂鸦这么简单吧?”陌儒晏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人有一种不怒而威的压迫感。
“这——”宋家保微微怔愣了一下后便马上恢复了神色,笑着回答道:“大人这就有所不知了,这附近顽劣小孩比较多,趁着我们都忙着施粥没注意,乱写乱涂也不是不可能的,您说是吧,大人?”
“哦——”陌儒晏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却也不再多说什么,径直往鸣冤鼓的方向走去。
陌儒晏等人走过去的时候,两名看门的衙役正在慌慌张张忙的准备把这鸣冤鼓给卸下来,见到他们来了后便停住了手里的动作,低着头紧张的站在一旁。
鼓上的字迹未干,应该是刚刚写上去的,凑近一闻还有一股血腥的味道。
“你们二人可看到是谁写上去的?”陌儒晏问站在一边的两名衙役。
“刚才我两人眼前就只是;闪过一个白影,等我们缓过神来之时,这鼓上就被写过字了。”其中一人回答道,另一人也跟着点头表示说话一致。
“这恶霸,指的是谁?”陌儒晏眉头紧蹙,再问了一句。
那两人在听到他的话后却神情慌张的面面相觑,没人敢吱声回答。
“大人,这应该是某些人的恶作剧,纯属玩闹,下官定会全力查出,严惩不贷。”丁九图赔笑的说道,转而对那两人叱呵道:“还不快将它卸下以免脏了大人的眼?”
“是!”那两人涨红着脸用最快的速度将鸣冤鼓熟练的卸下,往衙内搬了进去。
“本官第一次来时曾发现衙门口竟没有鸣冤鼓,如此看来,这样的情况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是吧?丁大人?”陌儒晏冷眼旁观着,却冷不丁的对丁九图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丁九图抬手擦了擦额前的冷汗,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唯唯诺诺的回答道:“是……是有出现过几次这样的情况,下官正在极力查探中。”
“哦?那丁大人可有查出一些什么?”
“还没有……”丁九图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这么一点小事,我相信丁大人一定很快就会解决的,是吧?本官就不插手了。”陌儒晏意味深长的看丁九图一眼,在捕捉到他迅速松了一口气的神情之后话锋一转,“只是,不知道丁大人对于往后浦县的发展可有什么计划?对眼下的旱灾可有了什么完美的解决方案?”
“这个嘛……暂时还没想到。”丁九图好不容易放下来的心这下又悬了起来了。
“唉,如果钦差何初宥大人在就好了,他谋略过人一定会想出好法子来的,可惜喽,年纪轻轻竟暴毙了,唉!”
陌儒晏说完看到大家神情各异的样子,轻轻勾起嘴角,补充了一句:“你们紧张什么,我又没有说何大人是你们害死的,你说是吧,丁大人?”
跟在陌儒晏身后的陌泰宇神情一凛,在微微诧异后却也明白了他突然提起此事的意图,便不由得在心中赞赏道:“好一个打草惊蛇!”
“是,是,没错。”丁九图看着他脸上的那抹不达眼底的笑意,只觉得后脊背一阵阵发凉,他这样子可比他一贯的面无表情更让人惧怕几分。
“那走吧,丁大人。带我们到受灾最严重的地方去看看。”
“好的,请大家跟我来。”丁九图说着便积极的为大家带起路来。
一路上从街道逐渐走到弯弯曲曲的田野间,现在正值秋季,按理来说正是收获的大好时节,然而一路上所见却没有田间的朝气蓬勃,反而是草木庄稼枯萎,土地干裂赤地千里,所经过的池塘水井皆已干涸,触目所及皆是满目疮痍。
丁九图和陌儒晏走在最前面,施语蝶和陌泰语走中间,陈烨和旭月则紧跟后面,时刻警惕保护着他们的安全。
“没想到这里的旱灾会这么严重,若不是亲眼所见,这番情景怕是在脑海里想象不出来的。”陌泰宇的脸上显露出了悲凉之色,万分无奈的感慨道。
“这里是常年都干旱么?”施语蝶问了一句。
“也可以这么说吧,近两年来总是旱灾频发,百姓不堪重负,却一直也没能找出一个防止旱灾的方法唉!”
“其实要防止旱灾除了兴修水利之外,还要做好植被的保护工作,在陡坡多植树种草,然而这一路走来,却极少见有森林和草地,这也是旱灾频发的一个原因之一哪!”
“哦?没想到小施你对这方面懂得还挺多的嘛!那你快说说,你对此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吗?”陌泰宇竟有些期待的看向她。
“我也就是略知一二而已。”施语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有些难为情的说道:“我并没有什么解决方法,得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先。”
陌泰宇见状笑了笑,对于她嘴上所说的“研究”并不放在心上,只当她是一时嘴快随意一说而已。
他没想到的是施语蝶并不是随口一说,她还当真是这么想着,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研究一番,在现代的抗旱措施其实有很多,只是不知道适不适合这古代,所以她也不好口出狂言,以免言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