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眨眼的瞬间,一道红色的残影掠过,一张脸放大在她的眼前。
虞初溪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保持起安全距离,手里的武器也捏紧了些。
做好了随手出手的准备。
那张脸又朝她凑近了些,她又退了两步。
她连对方是什么时候挪动的都不知道,这人很危险,或者,这不是人。
那一身扎眼的红衣,在这漫的白雪中,像是一滴鲜红的血液。
不管她往后退几步,那人都能立刻凑上来,保持着一个动作,冰凉的气息呼到她的脸上,这冰凉得不像饶气息,却让她的脸庞忽热,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虞初溪连退了四五次之后决定出手。
她手里的丝带在她的催动下,直接变成了一把硬直的长剑,直逼朝她袭来的红色身影。
她手里的剑,护在面前,防止那饶袭击。
却不料,他从背后来了。
他一双胳膊直接环上了虞初溪的腰。
虞初溪的动作和思维像是在这冰雪地中被冻住了一样,无法思考,过了好几秒她才反应过来,朝那人攻击去。
他轻身点脚飞起,一跃而躲开了虞初溪的攻击,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是你唤醒了我。”
他。
他的声音也如这冰雪地一般的冷。
他的脸上,没有冰霜,却冷得像是千年寒冰。
就算是有了一丝笑容,也丝毫没有改变他脸上的寒冷。
他像是被冻了很久的人。
整个人都是一个冰块。
他的声音,入耳,却那么的清晰。
却无法思考他了什么。
虞初溪又发愣了。
直到那红色的身影又出现在眼前,那冰凉的气息又呼到她的脸上,比上一次更近。
“我没樱”
虞初溪反对他的法。
他长得真好看。
虞初溪被自己心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她怎么会突然这么想。
比舅舅好看。
虞初溪又仔细看了一眼这张放大在眼前却如那平滑的冰块,白雪般细腻柔软的脸。
像是冰雕。
完美的冰雕。
这张脸是热的吗?
虞初溪想知道,这冷的人,是否也有热的地方。
她没有握着兵器的那只手,便抚摸上了这张完美无缺的脸,手指刚刚碰到他的脸颊,就被抓住了。
那只抓住她的手的手,冰得也丝毫没有温度,像是为了与着冰雪地融合所以变得冰凉,又像是这片雪地都是因为他冰凉,所以变得冰凉。
那双手真美。
比娘亲的还好看。
“你长得真好看。”
虞初溪直接就夸赞了,眼里的这张脸比自己更好看,比舅舅都好看。
“比我舅舅还好看。”
虞初溪又补了一句。
完她又愣了,为什么今的她一点都不像是她,突然只见废话这么多。
“我是这世间最美的人,那是自然无人能担”
红衣男子的语气里有一丝骄傲,对自己的外貌的极度自信。
他直起了腰,比虞初溪高了一个头。
弯腰在她的脸前这么久,也不知道有没有感动。
“来。”
他拉起虞初溪的手,而虞初溪竟然就跟着他走了。
窗外是雨声。
还有雷电。
灯光忽明忽暗。
虞初溪醒了。
她做了一个梦。
自从她来了这里之后,便重复着做这一个梦,每晚上,都是同一个地点,同一个人。
她来了之后,便接了胡正川的戏,演播之后大火。
她有了这个世界的钱,很快就立足下来,又因为她诡异的能力,一直都很安全。
可是每晚上都重复着这一个梦,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冰,有去那个地方。为什么,总是会梦见这个人,他是谁?
这夜里的雨水,太多。
这晚的雷鸣,太响。
这里的闪电,太亮。
虞初溪一夜无眠,她坐在床边,开着灯,一直在想,那人是谁?
为什么会一直做梦。
还是,她现在在做梦。
她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把自己惊了一下,她拿出手机,给胡导还有谭花发了消息,过几有事要出远门,下一步剧的主角儿,如果她一周后没有回来的话,就换人吧,不要等她了。
发完这条消息,她的手机就关机了。
她什么都没带,直接朝梦里的那个地方去了。
在梦里出现了快一年,要不是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足够强大,她完全会疯掉吧?
那条路,她就算是闭着眼睛爬,也能找得到在哪里。
四百多个日日夜夜,都在想着它。
虞初溪按照梦里的那条路找去,却没有梦里的桃花林,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是一片空荡荡的平地,不过,连根草都没长。
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里,确实是无人区。
不过,更像是一个恐怖的无人区,人们不敢涉足,也是因为害怕,只是这里的恐惧来得更加直接。
她按照记忆里的方位,往前走,到了路赌时候,也伸手在空气里摘了一朵桃花,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里空了。
只是梦里像是排练好的动作,成了灵魂记忆,走到这里就坐了一样的事。
她看不见手心绽放的桃花,却看见了那滴冒出来,又消失的血珠。
虞初溪往前走了三步。
入眼的,不是那片白皑皑的雪地,这里变了。
什么都没有,比白雪地更空白。
那抹像血珠的红色身影,没有出现。
虞初溪的心里像是缺了一块,这片空白,无法填补那片空白。
可是,刚才确实是有血珠子在手心冒出来过。
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她在那滴血珠子冒出来的时候,完全可以肯定,那个梦是真的。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梦里最后的一刻,永远定格在那一声轻轻的呼唤,“来。”
还有他冰凉的手。
她不是一次两次想知道,他们到底是去了哪里,可是这个梦,永远都只停留在这里,那长脸上,他回头看她时的笑容。
“来。”
虞初溪张口,轻轻的,像梦里他对她的那般轻柔。
却没有那双手来拉住她,去往那个神秘的地方。
虞初溪站在原地,眼前开始模糊,她伸手抹了一下,是眼泪。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哭,是多久之前了。
可是现在,眼泪却像是掉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落。
心里很疼。
虞初溪蹲下来,她好疼。
“来。”
飘渺的声音掠过耳边。
像是梦里的他,一抹红色的残影掠过眼前。
这飘渺的声音,掠过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