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楚钰就来气:“你不知道,我认识了他多久,就被他压迫了多久。我在你府上落了水,又爬上来的事情你知道吧?”
她一说这事,陆羽昂脑中不由又浮现了那玲珑身段,他动了动身子,又往后退了半分,轻轻点了点头。
“我是会凫水的。”
楚钰没发现他的动作,兀自吐着苦水:“夏日里天太热,我在庄子里造了一方水池,专门用来凫水。”
“你四哥那个腹黑的,居然趁着我凫水的时候,光明正大的拿走了我的衣衫,还站在水池边,大言不惭的说这是礼尚往来!害得我在池子里呆了一下午!”
陆羽昂的俊脸微微红了红:“你的丫鬟呢?”
楚钰坐直了身子,轻叹了口气:“我的庄子是当初生母留下的,十分贫瘠。”
“庄子里的人也只有寥寥十几个,平日里她们既要照顾我,空时还要帮助庄里的人做些农活,到了晚间用饭的时候,她们才发现我还在水池里。”
陆羽昂听着心头涌上了些许酸涩,看着她的双眸不由有了几分怜惜。
楚钰却是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你可别这么看我,相比起那些贫苦百姓,我已经很好了。”
她这么说了,陆羽昂便也不好再露出那样的神色来,微微点了点头:“四哥……有时候确实有些小气。”
“他那不叫小气。”楚钰想起这几年的被压迫,气鼓鼓的道:“他那叫腹黑!”
陆羽昂不解:“何为腹黑?”
腹黑确实是个现代词,于是她解释道:“是指表面和善温良,内心却心机特别重,奸猾狡诈,睚眦必报之人。”
陆羽昂仔细想了想,继而肯定的点了点头:“依你这么说,四哥确实是个腹黑之人,只不过他连表面和善都不曾有,一直是冷冷清清的模样。”
“是吧。”得到了附和,楚钰十分高兴:“他那么腹黑,你难道没吃过他的苦头?”
陆羽昂闻言,几乎想也不想便答道:“自然吃过。”
楚钰来了精神,连连追问,毕竟她都把她的窘事说了,也得听听他的才算公平。
陆羽昂看着她亮晶晶的桃花眼,想了想道:“幼时我入宫给四哥当伴读,我不喜读书便整日插科打诨,许是打扰了他读书,他便时不时抽查我的学问。”
“我答不上来,便开始胡诌,他非但没有数落我,反而当着我父亲的面,夸赞我,说我这些日子学问很好,有自己的见解。”
“父亲信以为真,回府之后便考察我的学问,四哥的学问是公认的好,我便以为他说我好,我就是真的好,于是将胡诌的那些当着父亲的面给说了。”
楚钰:“结果呢?”
“结果……我在床上整整躺了三日。”
看着他略略窘迫的神色,楚钰很不厚道的笑了,一边笑一边问:“你就没报复他?”
“自然是有的。”
陆羽昂窘着脸道:“伤好之后我便找他算账,我说不过他,便想同他打一架揍他一顿,结果我连他的衣角都没摸着,然后又在床上躺了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