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对他的态度并不以为意,一来二人身份悬殊,若是以往碰了面,陆公子连搭理都未必会搭理他。
二来,他忽然将人叫到此处,陆公子对他有所提防也是正常。
于是他又行了一礼道:“小人乃是楚钰兄长,在家排行第二。”
听得是楚府的人,陆羽昂非但没有松了眉头,反而皱的更紧:“你们楚府寻本公子有何事?”
语声中的戒备与疏离十分明显。
楚寒闻言心头不由一苦,楚家行事着实有些让他抬不起头来,他连忙道:“小人并非因楚家前来叨扰公子,而是因为恒亲王与舍妹。”
说着又将袖中玉佩取出,放在了一旁桌上。
陆羽昂看了看玉佩,这才皱着眉头落了座,端起茶盏到了茶:“这种东西你还是收好了,莫要随意叫人看见,免得给四哥惹麻烦。”
“陆公子说的是。”
楚寒见他落座,知晓这是愿意与他相谈,便入座将玉佩收好,直入主题:“小人打算去陆府告状,不知陆公子意下如何?”
“告状?”陆羽昂深深皱眉,放下茶盏,凌厉的目光看着他:“你这是何意?”
楚寒顶着压力,直视着他凌厉的目光:“自然是因为走投无路,不得已而为之。”
眼看着陆羽昂越来越冷的目光,楚寒心头苦笑。
陆羽昂并非一般的公子哥,他虽不是国公府的世子,却自有与皇子一道长大,又有武职在身,平日里倒是不显,如今面对着楚寒,世家子弟的冷傲与武职的压迫气势就扑面而来。
楚寒顶着这样的威压,不敢露半分怯意。
因为此事不仅关系到楚钰与恒亲王,更是他的投名状,是他证明自己的第一个机会。
若是处理不好,这也将会是他最后一个机会,甚是是楚家的最后一个。
所以他只能静静的与陆羽昂对视着,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
“前夜小人父兄贪图一时富贵,与太子妃联手,背着太子暗地里,从楚家接出舍妹,小人无法,只得连夜向有着微薄交情的陆公子求救,好在陆公子大义,这才救下舍妹藏于别院。”
楚寒小心翼翼观察着陆羽昂的神色,将话说完:“我本欲第二日劝慰舍妹之后将其接回府,可不曾想家母竟枉顾舍妹名声,说出被掳之言,舍妹心头大恸,竟是再也不愿回府,我既为舍妹着急,又担心得罪太子妃,实属无奈,只得向陆府鸣冤求助。”
陆羽昂静静的听着,直到楚寒说完也未曾开口,只是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楚寒也不敢叨扰,他昨晚整整想了一夜,这是唯一能够自圆其说的办法,但需要陆羽昂的配合。
半响之后,陆羽昂终于开了口,却不是对他要去陆府鸣冤的事情有所表示,而是静静的看着他道:“这是四哥的意思?”
楚寒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王爷已将此事交由小人处理,这是小人的意思,若有思虑不周之处,还望陆公子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