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现神秘一笑,“人间竞技场,放纵红磨坊。夜晚心痒痒,时代新方向。”
“……”
又来了!
不正经!神经病!
“你能不能说人话!”曹瑾瑜长叹一声。
要不是她自己当年少不更事,绝不会认识这么一个神经病。如果换作如今的她,一定不会理这个人。
被曹瑾瑜这么一抱怨,谭现觉得索然无味。
“网咖。”
网咖……
曹瑾瑜不知道说什么好,还什么“放纵红磨坊”。
……
搞得她还以为是声色场所…
“你约人约到网吧,你真的。”曹瑾瑜黑着脸默默竖起了大拇指,“太棒了!”
“什么网吧!什么网吧!这是网咖!”
谭现那副德行,居然有脸在她面前表现出这么严词厉色。
她说网吧怎么了?!有区别吗?不都是同一波儿人出入的场合吗?
费什么劲儿,和她在这儿强调网吧还是网咖!
“我说网吧怎么了?你有意见啊!”曹瑾瑜飞过去一记鄙视,伸出手道,“你!给我先还钱,再和我谈你的意见。”
曹瑾瑜在网咖包间里看见荆南的时候,满脑子只有三个字,“太神奇”!
他确实变了一些,以前的他脸上总显得稚气未脱,不过半年便是棱角分明。
黑色的卫衣配上黑色的运动长裤,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前修长了许多。
最重要的是,他健健康康的,好好的坐在她面前,挺好的。
不过这种地方,荆南怎么会同意约在这里的?
看着桌上杂七杂八的零食啤酒,听着谭现戴着耳机嘴上瓢着乱七八糟的脏话。
曹瑾瑜实在想灭了这个“以权谋私”、“损人不利己”的家伙。
他还美其名曰,他是提供给他们放心聊天的环境,才戴耳机玩游戏的。
曹瑾瑜脏话呼之欲出,真想复仇一时爽,送他一口混着大蒜味的唾沫,喷死他。
坐在桌旁的曹瑾瑜捡着盘子里的爆米花懒洋洋的往自己嘴里塞。
荆南静坐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异常的沉默。
这人有劲没劲,这么盯着她吃东西,她是吃啊,还是不吃啊?
“你是没见过我吃东西吗?”曹瑾瑜终于开口了,“你这么目不转睛盯着我,我怎么吃啊?”
荆南是真的很久没有这样面对面和她坐在一起了。看她这吃东西的模样,一点儿没变,还是没什么吃相,但是非常下饭。
“好久没有看到你了。”荆南沉默许久,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套路变了诶……
荆南这人怎么走向了深情路线,真是有意思。
上次是谁信誓旦旦要和她开战,今天这是干嘛呀!
该不会,还惦记她呢吧!
“我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是没见过。”曹瑾瑜挠挠额头。
半年没见罢了,两个人之间总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感。
荆南不知道从何说起,曹瑾瑜也总觉得找不到话题。
“嗯…警校有意思吗?”荆南沉默了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
曹瑾瑜零食不离手,尝了这个还要尝尝那个,听到荆南发问,她漫不经心的回答着,“还行吧,每天就集合跑操吃饭集合上课……反正,挺单调的。”
“哦。”荆南点了点头,顿了顿又问道,“我听说你去当志愿者了?”
“嗯?”曹瑾瑜手里捏着鸭脖抬起头看他,“哦,对,就在我家那个社区。”
他到底想问什么…
这么吞吞吐吐完全不像他的做派嘛!他们之间虽然之前有点儿尴尬的小矛盾,不过她有这么可怕吗?让他这副样子,想说不敢说的,真是愁死个人!
“我听说你之前喝酒喝的胃出血啊?”曹瑾瑜舔着油油的手,抬头看向他。
荆南抽纸递了过去,“很早以前的事儿了,现在我已经不喝了。”
不喝了…
这回答,行吧,不喝也是好事儿。
不过,他这装深沉什么意思?故意的吧。
他以为就他会装深沉啊,谁不会啊,看谁更能装!
曹瑾瑜很自然的接过来纸巾,送给他一个拘谨的笑容,“谢谢!”
荆南还是第一次听见曹瑾瑜这么客气的对他说“谢谢”。
从小到大,他为曹瑾瑜做了多少事情,哪一件在她看来不是理所应当的。他就从来没听到她这么客气的说过这两个字。
“你和我说谢谢?”荆南不可思议的小眼神发射了出来。
曹瑾瑜成功接收到他的信号,果然,绷不住了吧!
装逼!
她把擦过手的纸扔在桌上,“不是你先和我客气的吗?我顺着你啊!有问题吗?”
“还是和以前一样。”荆南小声嘟囔,曹瑾瑜一句“什么”,他识趣的笑道,“我觉得你说得对!”
说着他还点点头,一副完全同意的模样。
两个人刻意避开以前种种不愉快,聊着大学,聊着疫情,聊着志愿者经历……
突然,打游戏的谭现一声尖叫,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荆南和曹瑾瑜无奈的相视一望,突然想起一个事情。
她话锋一转,“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雇佣这个二货来找我啊?你到底给了他多少钱?”
“没有没有没有……”荆南连连摆手,“我是借给他的。”
借?
只借不还的那种吗?
“你借给他了多少钱?”
荆南看着曹瑾瑜的眼神,眸光里全是好奇,身体略略凑过来。荆南微微身体往后躲,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心动,他甚至无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
“不多,五万。”荆南展开手掌比划在自己胸前。
“五万还不多!”曹瑾瑜睁圆眼睛,紧缩的鼻孔,整张脸都在用力。她怒其不争的点了一下荆南的脑袋,“你是不是傻啊!他多不靠谱啊,你借给他五万,你还指望他会还你啊?我都觉得我借给他钱是最大的傻逼了,你怎么比我还傻啊!你以后啊,要联系我你自己联系,别拐弯抹角的……”
荆南看着她的模样。
好久没有和她这么坐下来聊天了,他以为自己一个学期已经并没有那么在意了,可是坐在这儿看见她这副样子,突然发现,其实他从内心一直没有放下过她。
只不过,可能自己没有什么机会了。
她那么倔,自己又不能像她一样绷着,当朋友也好,总比老死不相往来强。
谭现卸下耳机拍在桌上,“我说女山匪,你真当我聋了是不是?”
……
大战在即,两个人争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