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逢不相识 第七章 五夭夭(1 / 1)贪欢宴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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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王府。”

“焉不归躺在绣垂丝海棠的榻上,昏迷不醒,桃枝扎根的伤口渗血不断,愈发恶化。两个人在内照料,其中焉深阙其实只要不剧烈动作就不会有什么大事,因为他被藏海月趁危逼着喝了大口大口他的血。而渐沉月来帮忙八分是因为西江月要他这么干。天下之大,除了这一只手能数清的可信之人,旁的来照看此刻一刀就能了结的焉不归,那寥寥几人哪能放心?让一个魔,而且还是魔族之主自由出入皇宫王府倒是在过去的朝代里从未有过的。魔族生食血肉,魔脉殇鸾饮血。虽说自己的血能救人,‘绿枯木、肉白骨’,但无论神脉还是魔脉殇鸾,肯这么做的实在不多。比如西江月动不动就放血救人。”

“对,我就是这么善良。”西江月摇摇羽扇。

“焉深阙见渐沉月又步至屋外闲走,撩开布幔欲替焉不归敷新药、除去新长出来的桃芽。若是不除那些桃芽,它们指不定哪一刻便茂盛起来夺去焉不归的命。和了渐沉月鲜血的药抹到伤上,焉深阙忽听见了一声细弱的梦呓,这才发现焉不归似乎在做噩梦。他浑身冷汗唇色惨白,颤着像是想说些什么。他放轻已经很轻很轻的动作:‘怎么?’焉不归喘了口气,抬手自半空中抓去,居然就抓到了焉深阙手臂。焉深阙察觉到这一抓用力之大怕是耗了他大半气力,皱眉道:‘放开。’这一句可倒好,焉不归剧烈咳嗽起来,每一咳都血花飞溅,那手却软软地垂了下去。焉深阙暗叫不好,将他上半身扶起扣住背后大穴由缓至急渡入真元,在如此之近的距离,竟是听见一声哽咽。”

“一千多年的寿命里,焉深阙从未见过他哭,哪怕孩提时也没有。”

“焉深阙低声道:“到底怎么了。”

“焉不归一言不发,渐沉月已进了门:‘他如何了?’”

“渐沉月那时听见了声音,不无理由地怀疑他这时候想除去兄弟。他没与焉深阙接触很久,但思衬片刻,还是划破手掌,放出血来。焉不归喝下渐沉月的血好了一些,却开始咬自己下唇。死死地咬,忍住呜咽,可滚下了泪珠。一点重伤高烧的人的胡话都没说。反抗着剧痛、反抗着噩梦,终于再没半点力气。他做起了噩梦,皆是旧事。我竟然看见了,后来我恢复记忆才知道,是碧落镜的缘故。”

我没说出来他梦到了什么。

[那个老仆半劝半拉将他拉走,哎哟!小王爷啊,那可是太子啊,身为殇鸾神脉的皇族,你们两个只能杀出个一死一活方能罢休!这只会软你心智,休要这样!您还看什么呐,练武去啦,那一死一活可不定谁活。您得砥砺自己,信了老奴吧!他看了我一会,还是走了。我不就是想跟他一起吃个果干吗?]

[哎哎哎——又是择优的生死殊斗啊,今年的一局谁会胜呢?以往太子和小王爷都不能呆在一块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出岔子。第一局一般就奠定了以后啊。我败了。他想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又被不知哪个人弄走。该死。

又是一局哎——过了一年不是是否还是太子殿下胜呢?反正二人文礼功底不相上下。我与他战至正午,眼看又要输。他的剑气使得木剑都已经与灵器没什么大异,差一点便杀了我了。对着对方的要害那一刹他却收了剑,我没反应过来,一匕首刺入他胸口。手是无措看他给了我一个很纯却很难懂的眼神,然后倒下,一群人来涌上来,求求老天,别让他死。]

[喂,看什么呢。闷葫芦说,桃花。

哪有海棠好看。

不答。

啊,要继任了,你就如此之有信心?凌空从果干堆里丢给他一块,他反手接住。

不知西江月是否像传闻一样弱,但他肯定下不去手弄死渐沉月。渐沉月根本就跟他没有血缘关系,还什么弟弟,大概就是那一群看不上藏海月的废体的人整出来要做掉西江月然后扶上去渐沉月。等死呗。

他像耳聋一样咽着果干不予评论。

喂,下毒的果干。

他毫无反应。果干当然没毒。

明天见了。等着去见西江月吧。

他忽然道,本座跟西江月商议好了。谁也不用死,你想当殇君还是王爷。

说什么鬼。不管你俩商量了什么蠢东西,殇君我可没兴趣。

第二天,长生剑直抵心口,刀刃距他还有点距离。虽然很想说一句这是因为我的刀短,但我输了。会被他杀掉吗?还是别在意昨天那句话。哎?

长生剑掷地,本座便是殇君了,前朝之法尽由吾改,谁有意见。涛天威压一释他们全跪了下来。

这这这……有人在底下嗡。我说,你怎么回事。照理来说应该先杀了所有兄弟,只能留一个。

你想死?

半点不想。

诸君,本座若收副手,你们,谁可。真他妈霸气,渐沉月那家伙准没这效果,虽说......他哥,实力真的迷。]

[琵琶声中,那人一掌打来,威压下步速都慢了。这回……呵呵。等等,你做什么?!一掌便拍到他身上,他刚帮我挡下就吐一口鲜血倒我身上不知生死了。

什么?!

你个蠢家伙,谁给你的胆子死在这儿,你敢?!

我眼睛绝对气红了,那个不知是黄泉本人还是其部下的人居然也没再动作,背回去总算救了回来,好好好——那就好

我在做梦吧,怎么都这些破梦]

我抽了一口烟,“月下中庭。”

“胭脂的桃花悄无声息地飘到窗棂上,不远处就是焉不归躺的地方。焉不归也不知是情绪平息了还是已经连梦也没力气做了,安静得很。焉深阙伤躯未愈,已在距床几步处的树上合了眼,睡了倒是不一定,渐沉月负手立于另一窗前借着月光反反复复地看手中的一支天堂鸟。胭脂见势,便无声无息地借一阵微风飘向焉不归欲收回桃枝,却是忽然被人拈在指间。焉深阙沉声道:‘卸去伪装。’胭脂冷笑一声,桃香绽开,旋裳而出。骤然间寒风挟着杀气穿脊而过。渐沉月缓步靠近:‘阁下早在此潜伏多年。’”

“‘从何而知?’答曰:‘桃林。’对曰:‘然也。’殇君抽出长生剑贴在背后,‘黄泉是你的主人,诛其异己是他让你所做。’胭脂答道:‘嗯。’焉深阙道:‘而你来此目的,不为杀人。’胭脂略动眼神:‘何以见得?’焉深阙道:‘杀人何必来这,多此一举。’杀气寒意如刃,泌心桃香弥散。乍然残影一闪,桃木剑长生剑觅舟剑三者相击,却又刹那抽回。胭脂咬了咬牙:‘时间紧迫,我要收回海棠王体内十八根主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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