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府?
今晚刚说完魏家少爷的事,他们现在就在这么地方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
“魏府,这里怎么会有个魏府?”
三个女孩抖成一团。
“你们看。”
顺着范建的方向看过去,玥关注意到那朱红色的大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处潮湿异常,那用红漆粉刷的大门被水汽所腐蚀,红漆化作液体往下滴落,在门上留下一道道痕迹,彷佛泼洒上去的血迹,划过那门扉上的铜环时,像是留下一行血泪,狰狞而诡异。
“有血,有血啊。”吴怡忍不住大叫,却又被四周死气沉沉的寂静所吓,只能死死捂着嘴巴,从指头逢里憋出几个字来。
人间阴阳有序,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那黑雾里面阴气冲天,可见是有鬼物作祟,而且还成一定的气候了。
走上前,玥关伸手在那门上一蘸,放到鼻尖闻了闻。
“是油漆,不是血。”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里阴气过重,这油漆里面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见她说不是血,吴怡这才安下心来,几人惊魂未定的心也放回原处。
站在门口,大红朱门里面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手机电筒照进去,也只能见方寸之地。
相比于魏府外面的雾气沉沉,魏府里面伸手不见五指,更像是一个蛰伏的猛兽,张开血盆大口等着来人。
阵阵冷风从门里面吹出来,呜呜作响,听起来幽怨无比,让人遍体生寒。
“我们要进去么?”问话的是许雯雯。
“啊,我不想进去,这里看起来太可怕了。”李春赶紧摇头,“我们这么多人不见了,酒店老板娘肯定会发现的,我们就在这里等救援。”
许雯雯纷纷表示赞同。
这魏府里面黑黢黢的,况且都是两百多年前的地方了,谁知道里面有什么。
话音刚落,门内风声大作,黑暗里面,不知道是什么被吹在一起,砰砰作响,像是被李春的话激怒了一般,玥关站在原处都能感觉到从这风中传递出来的浓重的阴气。
“这恐怕由不得我们了,”玥关盯着他们来时的路,“你们看。”
四人猛地回头。
不知何时,街道两边的雾气已经蔓延过来,水汽越发浓郁,滴滴答答,呆了这一会,众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浸湿,贴在身上,冰冷刺骨。
雾气愈发的浓了,方才还能隐隐约约看到的街道,这时候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只剩下魏府大门口这方寸之地还能看得清楚。
“既然来了,那就进去看看,我们一起进去。”范建胆子大一点,伸手拉住许雯雯,许雯雯又拉住吴怡,吴怡再牵住李春。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雾气已经蔓延到门边,几人来不及多想,一脚跨进门槛。
本来以为进入府内应该是黢黑一片,谁知一进来的刹那,周围的景色一下子就扭曲了——
身后的大门,石狮子全都不见,天色大亮,玥关和范建身在一片园林之中的羊肠小道上,她看了看四周景致的假山林木,面露诧异。
进来之后,场景都变了。
“雯雯他们呢?”范建惊呼,方才还跟在他身后的许雯雯三人都不见了踪迹。
这时,一阵“砰砰砰”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一个身着灰青色长袍马褂,留着山羊胡的老头从路尽头的拱月门跑出来。
“两位贵客,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老头嘴里叫道,一路提着衣摆,几步就到了两人跟前。
两人本来就提着一口气,见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人奔过来,俱是往后连退几步,头皮发麻。
“哎呀,喜宴马上要开始了,两位贵客可不要走错路了。”老头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异常,走到跟前,“赶紧跟随我来,一起入座吧。”
玥关心中警惕,这情况怎么看怎么都不正常,明明方才魏府里面还是一片漆黑,现在却是天色大亮的样子,只不过这个亮显得阴沉沉的,头顶没有太阳,只有乌压压的云层一层盖着一层,像是要下雨了,格外蒸闷。
四周灌木交错,园子里面有一个小荷塘,荷塘中间的假山流水不停,哗啦作响,羊肠小路一路铺到拱月门那里,拱月门上面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灯笼上贴着两个大大的喜字。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真实,只是许雯雯三人一同进来的,现在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老头走到跟前,满脸笑容。
玥关看了看地上,确实有影子的。
不是鬼?那他是什么?难道是进入某种封印空间之内了。
“两位贵客远道而来,少爷知道了高兴的不得了,特地命老奴亲自前来迎接,马上就要开席了,两位别在这里耽误了,赶紧去前厅入座吧。”老头双手作揖,态度恭敬,脸上喜气洋洋,笑得一脸褶子都堆在了一起,露出熏黄的牙齿。
范建脸上惊疑不定,玥关按下纷乱的心思,问道:“开席?什么开席?”
“贵客这是走迷糊了,”像是没有看到二人警惕的神色,老头佝偻着腰,一脸恭敬回答道:“今天是我家少爷大喜的日子,襄城所有能请得到人家都来了,就连陈知州陈大人都来了,两位别再耽误时间,快快随老奴来吧。”
两人心里都是一咯噔,范建失口问道:“少爷,哪家少爷?”
老头脾气似乎极好,范建问得这般冒昧他也不见生气,仍是笑眯眯的,道:“除了我们魏家少爷,还有谁家大婚能请得动陈知州大人亲自前来观礼呢?”
玥关心中一沉:“娶的是谁家姑娘?”
“当然是邻县王公家的幺女,王巧儿王姑娘了,”老头双手揣进衣袖,“魏王两家本是通家之好,我家少爷和王姑娘自小订下婚约,郎才女貌,情投意合,少爷胸怀若谷,才高八斗,王姑娘聪敏贤惠,美貌无双,你们说他俩是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玥关与范建对视一眼,面露惊骇。
魏家少爷大婚?
两百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