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在养病,所以并不方便见客,大家也只是来露个脸表表心意。谁知今天竟然能碰上摄政王,其实大家感兴趣的并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续弦,陈蔓。
这个陈蔓,原本是烟花女子,倒也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听说十分美貌。偶然与摄政王遇见,便被其纳为妾室。摄政王与王妃成婚三十余年从未纳妾,所以这一举动着实震惊了很多人。不过说白了纳个妾也没什么,再加上摄政王长期避世,没多久大家便都忘了。可是过了不长时间,摄政王的原配便不幸去世了。关键是,安王妃并不是长久的体弱多病,对于多数人来说,这个消息很突然。然后慢慢的,就有了一种说法,说这安王妃是被这个妾给害死的。
安王妃丧期还没过,摄政王便入宫向皇帝请旨想要把陈蔓扶正。皇帝愤怒不已,但毕竟是长辈,也不好做的太过苛刻,就答应了下来,但是必须要等一段时间之后。
这样,人们就更加觉得安王妃的死跟这个小妾绝对脱不了干系。
摄政王本身便不怎么见外人,所以鲜少人见过这个陈蔓。今日这么一见,他们好像都明白为什么摄政王对这个女人如此喜爱,这应该就是使鱼沉雁落之芳颜吧。虽然陈蔓出自风尘之地,但是无论从外表该是气质上看,完全没有任何的风尘气息,有时反而会令人觉得她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男子暂且不说,那些官家女子们好不容易有了聊头,就好似找见个宝,七嘴八舌议论的不停。
陈蔓听着来自自己耳边的对自己无所顾忌的议论,心中有说不清的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悲伤。如果可以,她又何尝愿意走进这样一个环境中去,整天不仅要接受别人意味不明的打量的眼光,还要背负着心中沉重的秘密,在危险的道路上一个人行走。
李恬终归是有些看不下去一群妇人斜着眼当着人家的面议论人家,便主动走上前去对安王妃微微行礼。摄政王是皇室,李恬又讨太后欢心,所以即便安王夫妇参加的都是十分小型的皇家内部宴会,李恬也基本都在,二人也就并不陌生。陈蔓看到李恬也回了一礼,并主动开口:“慕容夫人近来可好?听闻卿卿不久前落水,前些时日王爷旧疾复发,我自是要侍奉左右,不便亲自前去探望,十分抱歉。”
“卿卿没事,如今差不多以痊愈,多谢安王妃关心。”摄政王的老毛病大家是都知道的,早年,在先帝与他还是皇子时,二人随军出征。当时安王为先帝挡了一箭,才保住了先帝的性命,可安王却被箭刺穿了腹部,受了重伤。当时的箭头上被敌军涂了毒,中箭之后毒素迅速扩散,安王性命垂危。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安王命不久矣时,一位巫医用一种秘术抑制住了毒素的扩散,此等秘术听闻似是与蛊术有关,用剧毒蛊虫以毒攻毒。可也只能起到抑制作用,无法完全将其排出体内,所以,每年的那个时候安王都会被施以秘术,那巫医也就再没有回乡去,一直都跟在安王身边。而安王也因此更加得先帝的信赖,即便非一母同胞,却比许多亲兄弟关系还要好。
李恬看着面前的女子,年纪不大,比自家女儿大不了多少,眉目间却透露着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也说不清。但是她总觉得陈蔓并不是像他人想的那样的整日精于算计的宅院女子。一直以来,她对这位新上位的安王妃并没有太过的排斥,始终都是客客气气的。而陈蔓也知道李恬对自己以礼待之,而且见的次数也要比别人多,所以二人关系自然就要比他人近些。可这在他人眼里又或是另一番谈资,只是碍于李恬身份高贵背景强大,无人敢太过明显的说出来罢了。
月清急急忙忙的跑回了府,看到慕容风在府里才松了口气,立马跑到了慕容风面前。慕容风看到月清如此急匆匆的就问:“可是卿卿出了何事?”
月清喘了口气,说:“倒也没出什么事,就是小姐在下学之后一个陌生的丫鬟把小姐叫到一旁说了几句话,之后小姐便跟着她去了聚福楼。到了聚福楼她却不让奴婢跟月兰继续跟着小姐,非要让小姐单独进去。奴婢二人怕小姐有什么危险,便回来找您了。”
慕容风听了也有些着急,马上带了几个侍卫跟月清往聚福楼赶去。边走边问:“现在大概进去多久了?”“差不多一刻钟,小姐一进去奴婢便往府里赶了。”
此时,在最角落旁边厅里的黑衣人听到隔间似乎传出些动静,但也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去管。他本以为不久后碧螺就会来找他,可是一直没有等到,只能起身推开旁边的门,眼前的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茶具还有一大片的鲜血,可房间内却是空无一人。他的脚步随着血滴滴落的轨迹走去,在窗帘之后找到了碧螺。成毅看着碧螺嘴角和耳朵流出来的,就知道她这是服毒自杀了。来救慕容卿卿的究竟是谁?他这几日调查过,慕容卿卿身边并没有隐藏的保镖,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知道近期她可能会有危险,所以在一直秘密跟着她,看来自己猜的没错,齐王已经知道了。总之齐王迟早是要知道的,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个半路出现的慕容卿卿,可会让主子的计划有任何变动。
成毅也先顾不得碧螺了,虽然希望很小,但是现在追出去无论如何还是有可能追上的。紧接着,他便一个翻身,也从后窗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