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的武斗,快与猛的碰撞。
让人直呼厉害。
这一对决,便是近十分钟。
关舟的每一拳都用出了全力,全神紧绷,根本无法长久。
就在关舟气势有所衰落的一刻,出拳的速度与力道同时有了下降,对面的霍元甲蓦然眼睛一亮,竟是不再退后,而是一步跨出,直取中门。
时机之精准,让人叹为观止。
但,
“等的就是你!”
关舟轻喝一声,蓦然猫腰,宛若猛虎下山,同时双手凝拳,向后一甩,由下至上砸向霍元甲的胸口。
关舟知道以自己的刚猛无法长时间爆发,因此在即将力尽之际,提前收手,给了霍元甲一种已经力尽的错觉。
国术交手,是力量的比拼,也是智慧的碰撞。
在霍元甲以为机会到来的一刻,没想到却是对方的欲擒故纵。
可是,霍元甲的经验更加的丰富,哪怕关舟留了个心眼,耍了个滑头,但霍元甲依旧临危不乱,双腿离地三寸,小腿一踢,将关舟砸下的一拳踢开。
关舟打蛇随棍上,双手成爪,猛然一错,就要将霍元甲的腿擒下,却见霍元甲身形灵活,身体柔韧宛若无骨,一下就挣脱了关舟的暗袭。
紧接着,两人又回到了僵持,再次对战片刻两人便都停手。
围观的众弟子先是一愣,随后连忙给两人送上毛巾。
这一战足有一刻钟,看似短暂,但用出全力的两人体力损耗却极为严重。
即便关舟本就修炼铁布衫,力气充足,但极限爆发下依旧无法长久。
而这也是为何关舟不会让自己陷入火枪的围攻之中。
因为他自己可以硬受几枪,但无法长久保持状态之下,铁布衫迟早被破,最终也只能是被打成筛子。
“霍师傅的迷踪拳当真让人叹为观止。”
关舟擦了把汗水,赞叹说道。
对的霍元甲也擦了额头汗水,谦逊道:“严师傅的铁布衫也少有能及,若非腿伤影响你不能全力发挥,恐怕这一战还不至于这么快结束,不过我看严师傅的铁布衫已达刚之极致,若是一朝领悟柔劲,即便是我恐怕也难以对霍师傅造成伤害。”
“唉!”
关舟苦笑一声,“在下愚笨,能将铁布衫练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过是凭借着水磨功夫,付出足够的辛苦与时间才有此实力,但至今对于柔劲也依旧不明所以。”
关舟愚笨是真,毕竟他一个多月前还只是一个身体虚弱连亚健康都比不上的现代都市普通青年。
至于付出吗?
如果加点也算的话,那确实劳动他还要用手点一下。
其实如此说不过是想要博得霍元甲的同情,最好给出指点,让他尽快领悟柔劲。
“严师傅谦虚了。”
霍元甲摇了摇头,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其实严师傅只所以至今依旧未曾领悟柔劲,应该是因为体魄太强,刚劲已达极致,因此对于领悟柔劲的难度更大,这一点上恐怕是超出了我的范围。”
“这一点上,在津门附近倒有几人应该能够帮助严师傅,其实最理想的人选应该是自然门掌门杜心五先生,不过我与杜心五先生并不算相熟,而且也仅仅有数面之缘,也不知他现居何处,不过我可代为引荐孙禄堂先生,孙先生对于各门各派的拳术了然于胸,或许能找到方法。”
“那就多谢霍师傅了。”
关舟连忙抱拳感谢,他来找霍元甲的这个目的,不就是为此吗?
就在此时,突然有弟子从前院跑了过来,同时口中喊道:“师傅,五爷来了。”
关舟顺着目光望去,只见一个皮肤黝黑、身形健壮五十余岁看起来颇为沧桑的大汉龙风虎步般走了进来。
“元甲!”
刚一进来,那人便哈哈一笑,看起来和霍元甲极为熟悉。
不过很快,他便注意到了霍元甲身边的关舟。
而关舟的目光也落在了对方的身上。
“五爷?与霍元甲交好?又有如此实力……”
关舟目光一闪,便想到了一个人。
大刀王五爷。
本名王正谊,字子斌,因家中排行老五,因此大家都叫他王五,与黄飞鸿、霍元甲等人同为晚清十大高手之一。
顺源镖局便是他所开。其北自山海关,南到江苏淮安市清江浦,范围极大,在那个年代能铺设如此大的镖局,可见其实力与能力。
而且他与戊戌六君子之一的谭嗣同为好友,甚至兄弟相称,曾支持维新,靖赴国难。
两年前谭嗣同等‘戊戌六君子’被刚毅监斩于宣武门外菜市口,王五得知后悲痛欲绝。为了继承谭嗣同的遗志和复仇,这两年来王五多次组织人员进行暗杀活动,但始终未果,却也使王五反抗清廷的决心自此更加强烈。
不过他做事周密,两年来并未被清廷察觉端倪,
按照历史,王五便是这一次义和团反帝爱国运动中与义和团众并肩作战,杀洋人,攻打教堂。最终被清兵将顺源镖局团团围住,终因寡不敌众,国联军枪杀于前门,最后还是霍元甲为其收尸。
这一位可是一位民族英雄。
想到这些,关舟的神情变得敬重,“想必这位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大刀王五爷吧!”
“你……”
王五也看向了关舟,做为当前时代最大的镖局之一的老板,他的消息可比霍元甲灵通多了。
毕竟当初关舟杀了广州提督纳兰元述,可是被通缉过一段时间。
虽然最后不知什么原因清廷撤销了通缉令,但王五可是阶的。
他对这些事都很关注。
“在下山东铁布衫——严振东!”
关舟抱拳一礼,沉声说道。
王五脸上也露出恍然之色,随即神情一冷,“铁金刚,果然是你!”
感受到王五的态度,关舟有些愕然,因为他可没有得罪王五,而王五德义高尚也不可能一见面就对他有意见。
尤其他还上过清廷的通缉,加上他现在义和团白莲教广东教主的身份,以王五对清廷的仇视,更不应该如此才对。
除非其中另有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