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恒一愣，看着神态与语气忽然变得很是认真的莫山山，他很是好奇莫山山究竟想对他说什么。

宁恒笑道：“书痴姑娘想说什么说便是了，我宁恒洗耳恭听。”

莫山山说道：“宁恒，我承认我是对你有些莫名其妙的好感，我想忘了宁缺，我不想再喜欢他了，你可以让我喜欢上你吗？”

没错，自从遇见宁恒开始，莫山山就发现她对宁恒有着些许的好感，只是，她感觉到这些好感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莫山山心中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明的特殊感觉，她总感觉或许这是一种命运的指引，让她遇到宁恒。

莫山山确实也不想再喜欢宁缺，因为宁恒给她说了将夜的故事，她知道自己最终也没有落下个好结局，而且，喜欢一个自己始终得不到的人，她也感觉到真心累。

就算她与宁缺互有情意又如何，桑桑对宁缺的爱意一点也不比她少，她莫山山也做不到与另一个女人共享一个男人，桑桑同样如此。

自从自己穿越后，莫山山便发现自己的心境也似乎在发生着微妙的改变，只是这种改变，她似乎并不抗拒，甚至还有种莫名的期待与惊喜。

莫山山又一次语不惊人死不休。

看着无论是神态还是语气都很是认真的莫山山，宁恒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宁恒彻底震惊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将夜的书痴莫山山，那样一位性喜娴静，温婉有礼的完美女子，竟然会说出如此惊人的言语。

就算是现实世界，一个受到情伤的女人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会让人感觉到有些惊讶，更何况将夜世界是一个架空的古代世界，就算书痴莫山山在面对感情问题上很是直接，也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宁恒感觉到这个莫山山绝对有问题，这样的话语只有那些被男人抛弃，然后想找一个喜欢自己的男人接盘的女人才会说出的话。

宁恒震惊过后，然后便是彻底地无语，他这是被莫山山当做备胎了。

宁恒知道莫山山完全是把她内心最为真实地感受说了出来，可莫山山却不知道她的这一句话任何男人也不愿听到。

喜欢一个自己始终得不到的人是这世间最为心酸的事情，宁恒也很理解莫山山的感受。

宁恒忽然想到了现实世界中的那些渣女，顿时怒火一下子便充满了整个心田，他想要发泄一番，也不管什么了，毫不留情地骂道：“莫山山，你在发什么疯？你是在犯贱吗？你个贱女人。”

莫山山完全懵逼了，她根本没有想到宁恒会忽然对她破口大骂。

待到回过神来后，莫山山面色涨得通红，怒道：“你说什么？”

面对着发怒地莫山山，宁恒没有丝毫犹豫，继续破口大骂，“我说你就是个白痴女人，你耳朵聋了，连这句话也听不明白？”

莫山山神态冷冽，淡漠地说道：“你想死吗？”

莫山山语气冰冷，带着杀意。

莫山山性情娴静恬淡，一向不与人争些什么，很少会有生气的时候。

莫山山只是想将自己最为真实的想法说给宁恒听，也没有觉得她说得话有什么问题，却没有想到引来了宁恒的一顿破口大骂。

莫山山身为将夜世界的书痴，何曾如此受人这般辱骂过。

此刻，莫山山非常生气，想杀了宁恒。

宁恒神情淡然，说道：“莫山山，你以为现在的你能杀了我？”

“即便你能杀了我，我也不惧，我又不是没有死过。”

“莫山山，你没发现你不像你自己了吗？将夜的书痴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宁恒依然满脸地风轻云淡，可心里越没有这般淡然。

宁恒是不想死的，老天厚爱，让他重活一世，他怎么可能愿意再死一次。

莫山山说过她现在只是个普通人，宁恒相信莫山山没有说谎，只是，与宁缺相处的那段时间里莫山山难免没有学过其它手段。

莫山山神情有些恍惚，神情恢复如初，如她往常般娴静淡漠，宛如一朵清莲，恬淡圣洁。

宁恒见莫山山恢复如常，心中松了一口气。

莫山山神情平静，心中却后怕不已，她其实也知道这似乎完全不像是自己。

“你为何如此骂我？”莫山山皱眉冷声问道。

虽说她察觉到了自己的不自然之处，心中也消除了对宁恒的杀意，但还是生气不已，同时也甚为疑惑。

宁恒向莫山山说了一番他现实世界的说法。

莫山山听后，恍然大悟，俏脸红了红，显得羞躁不已，觉得很不好意思，同时，也颇为无语。

莫山山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只是说出了我的真实所想。”

宁恒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明白。”

宁恒又笑道：“我是孤儿，你喜欢上我，那敢情好，我很喜欢。”

莫山山有些懵逼，她有些听不懂宁恒话语的意思，不过，听到宁恒说自己是孤儿，她有些惊讶，同时，也很感同深受，因为她也是孤儿。

“宁恒，你比宁缺好。”

莫山山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宁恒顿时无语，这是在给他发好人卡么，不过，不好意思，他可是想成为一个无耻的渣男。

莫山山继续说道：“宁恒，这一生很长，我想尝试着慢慢喜欢你，直到不离不弃，你准备好接受我的喜欢了吗？”

卧槽，莫山山这算是在对他进行真正的表白吗？

只是，这进展也太快了吧！

宁恒再次目瞪口呆，他当然听出了莫山山的语气很是认真，不似作假。

只是，宁恒怎么觉得这句话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宁恒皱思凝思，忽然灵光一闪，这句话不就是民国时期，梁思成与林徽因说过的某句话的翻版么。

原话是这么出现的。

婚前，梁思成问林徽因，“有一句话，我只问这一次，以后都不会再问，为什么是我？”

林徽因回道：“答案很长，我得用一生去回答你，你准备好听我了吗？”

前世的他是一个导游，也酷爱旅游，他去过梁思成与林徽因夫妇的故居，也了解过这两人的一些生平事迹。

宁恒对这句话可谓是印象深刻，因此，他才会想到这一点。

老实说，对于林徽因的这个回答，他不知道梁思成的感受如何，反正他是极为不屑与无语的，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哪有这么回答的。

说白了，林徽因心中还是装着徐志摩，不是那么喜欢梁思成，因此，才有了如此模棱两可的回答。

不过，林徽因至少直到死也没有在肉体上背叛梁思成，梁思成陪着林徽因走完了她的一生。

两人相互扶持着生活了许多年，感情自然是有，但更多的是两人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莫山山这是被林徽因附身了？

宁恒无语至极，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莫山山那一双清澈纯净的美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神情满是认真。

宁恒点了点头，笑道：“我刚才说过，书痴姑娘若是喜欢上我，那敢情好，我宁恒乐意接受。”

宁恒觉得自己这是在犯贱，不过，也无所谓，反正莫山山是处女，他又不亏。

宁恒有一种莫名地感觉，他与莫山山之间的关系最终会变得和林徽因梁思成夫妇一样。

莫山山依然看着宁恒，似乎要从宁恒的目光中看出宁恒是否真诚。

宁恒毫无心虚地与其对视，他确实是很喜欢莫山山，他才不怕被莫山山看出他是在骗莫山山。

良久，莫山山收回目光，继续前行。

莫山山面色平静，没有再说什么，心中却是叹了一口气，有些黯然，她看得出宁恒确实是真心喜欢她，但是，她看到更多的是宁恒对实力的极度渴望，宁恒的野望，对于巅峰的向往。

莫山山的心中不免泛起酸涩之意，她只对宁缺与宁恒两个同样姓宁的人产生了男女之间的喜欢，这两人也都喜欢她，不过，宁缺对桑桑的爱意更甚对她许多，而宁恒却更渴望变强，女人远不及实力重要，她感觉若是一个女人成为他追求至高大道的阻力，宁恒可能会毫不犹豫地杀掉她。

经过这一番交流，宁恒与莫山山的关系变得更为复杂，似乎亲近了许多，又似乎变得更陌生了。

临近黄昏时分，宁恒与莫山山终于抵达新郑城。

这一走便是一日时间。